第五十章:皇后和黑衣人
南宫勋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向前倾了一倾,心中还真的产生了一丝好奇,于是接着说道:“本王洗耳恭听。” “冀王殿下是不是正在找零国的一味药材?它可以治疗颠茄之毒。” 朱子蝉的话音刚落,南宫勋就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这件事,他自认做的天衣无缝,为何这个小丫头却知道的如此详尽?且,她既然有解药,为何不去救她的亲jiejie,反而拿来同他做什么交易,她到底想要什么? “说,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想到这些,南宫勋变的如同一头危险的豹子,他的语气惊人的恨戾。 “冀王殿下何必生气,子蝉也是无意间知道了您的秘密,您总不至于杀人灭口吧?再说了,子蝉此次前来,是为了帮助冀王的,您若是杀了子蝉,对您来说,可是一笔大的损失。” 朱子蝉却丝毫不害怕,反而语气轻松的道。 “是吗?那就快说,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南宫勋的语气变的不耐烦起来。 “我手里有解药。” 这一次,朱子蝉不再买关子,而是言简意赅的将话说明白了。 “那你为何不亲自拿给你jiejie解毒?” 南宫勋又问。 “那多没意思!” 朱子蝉微微一笑。接着又道:“我若拿给我jiejie,不管是她,或者是我的娘亲还是我的爹爹,都会认为这是理所应当,不会给我任何的好处。可是,若拿给了您,冀王殿下,您可是会给我我想要的东西,而我,不但可以救了我jiejie,冀王您,也欠了我朱子蝉一个人情,您说,这样的好事,我朱子蝉何乐而不为呢?” “十二岁?” 南宫勋听了朱子蝉的话,唇角难得的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说道。 他的这个表情很明显,是对一个只有十二岁女孩,却有如次心机的嘲讽。 “心机用的如此之深,看来,你果然不是个普通的女子!那日,在晋阳侯府,本王就应该猜出来了,不过,那时,本王也不过觉得,你最多也就是在候府能兴起一些风浪,没想到,居然打起了本王的主意。“ 南宫勋说到这里,端起一杯酒喝进嘴里,方才又道:”说吧,你要的是什么?” 因为,话已经说到如此地步,南宫勋觉得没有必要拐弯抹角,所以才会如此直白。说完,他又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仰脖子,喝进自己的嘴里 “你!” 朱子蝉也不含糊,直直将眼睛看向南宫勋,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噗……” 那一口酒在听到那一个字的时候,毫不含糊的从南宫勋的嘴里喷了出来,直接喷到了朱子蝉的脸上。 那朱子蝉也不躲闪,只是从容的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将自己的脸擦了擦,继续从容不迫的道:“冀王殿下不必如此惊慌,或许您不明白,为何子蝉会同您做这样的交易,但子蝉却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子蝉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总是穿一身白衣的冀王殿下,可是,由于我的身份和年龄,被皇上指婚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姐成为您未来的王妃,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总有一日,我要成为您的王妃!” 说到这里,朱子蝉停顿了下来,她看向南宫勋,眼睛里有着无法熄灭的火焰,接着,她自嘲一笑,又道:“或许在您的眼里,我早熟,心机深,可是,作为一个庶女,我有什么办法?从小到大,什么好事永远都轮不到我,如果我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就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慢慢的,我便学会了动脑子,慢慢学会了用心机。当然,我想要的,在通过用您所认为的心机之后,最后都得到了。而成为您的王妃,是子蝉最想要的,子蝉一直在等待时机,等有一日,老天会给我这个机会。终于,今日,被我给等到了!” 说到这里,朱子蝉的眼中闪着灼灼光华,她毫不避讳的看向南宫勋,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接着又道:“当然,子蝉并不会干涉您的生活,您是王爷,想娶多少个王妃也没有关系,可,也请您能够接纳一个子蝉!何况,若您答应我的条件,子蝉定然竭尽所能帮你夺得太子之位,助您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您如果还认为这样的交易不划算,那子蝉无话可说。” 耐心的听完朱子蝉的话,南宫勋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很是平静,但内心却已经有了主意。不错,他痛恨在他面前耍心机的女人,但同时,也稍微有些许感动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用情至深,她说的没错,自己想要多少王妃都可以,不过是给冀王府多添一双筷子而已,但若她此刻能帮到自己,那对他来说,便如久旱逢甘霖般,解决了他最头疼的问题。 想到这些,南宫勋的内心有了决策,但在他的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 然而,他眸中的颜色却越来越深,直到朱子蝉将话说话,他的唇角才微微上扬了下,道:“小小年纪,便如此有心机,都是你娘教的吗?” “冀王殿下似乎比子蝉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南宫勋的话音刚落,朱子蝉就反击道。 “哼!”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南宫勋道:“胆子不小,居然敢这样同本王说话,但看在你是初犯,饶你不死!” 顿了一顿,南宫勋继续道:“你的交易本王做了!东西放下,你可以回去了。” “冀王殿下想如此轻易就打发了子蝉?” 朱子蝉却站在原地,未动,反问道。 “那你想怎样?” 扬了扬下巴,南宫勋的声音中有一丝不耐。 “没想怎样,不过是想请冀王殿下写一份东西。” 朱子婵很快说道。 “嗯?” 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南宫勋看向朱子蝉,没想到朱子蝉却毫不回避的看向他,目光中还带着一丝挑衅。 “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咬牙切齿,南宫勋从唇间挤出几个字来。 “子蝉知道,冀王不会的。” 很是笃定,朱子蝉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靠近两步,压低声音,她方才又道:“因为我知道,冀王您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了。” 这个女人如此张狂,且如此目中无人的态度,激起了南宫勋满腹的怒火。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酒杯,只听得“咔嚓”一声,那酒杯居然被他捏的粉碎!从指缝间慢慢的落在地上,南宫勋轻轻放开紧攥的手掌,放在唇边轻轻一吹,将那手上剩余的粉末吹的一丝不剩,此时,时间仿佛停止了般,南宫勋看着朱子蝉,眸光阴晴不定。 沉默,可怕的沉默。南宫勋的面色慢慢变的铁青,过了好半晌,他终于恢复过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拿纸笔来。” 在听到这几个字之后,朱子蝉终于暗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急忙献殷勤的从一旁书桌上拿了纸笔递给南宫勋。此刻的朱子蝉也是在赌,赌南宫勋会向自己妥协,可她也知道,若是自己一个不小心触怒了南宫勋,说不定,连小命儿都会搭进去,因此,当她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儿,直到听到南宫勋说拿纸笔那句话的时候,她方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南宫勋也不含糊,接过纸笔,即刻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一纸文书,递给朱子蝉,朱子蝉接过,拿在手里从头到脚的看完,接着,将一个瓷瓶往桌上一放,俯身行了一礼道:“那冀王殿下继续喝酒,奴婢告退了。” 说完,她异常淑女的走向门外,完全看不出平时的样子。 走出冀王府,朱子蝉难拟心头的狂喜,又从怀里将那文书掏了出来看了一遍,这才狡诈一笑,将文书小心翼翼的揣到怀里,方才离开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暗中,有一双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她离开冀王府,那人也快速的离开。 “回禀皇后娘娘,那朱子蝉果然中计,东西已经到了冀王的手里。” 原来刚刚监视朱子蝉的人,竟然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杀手影儿。这一切,都是她故意无意间让朱子蝉得到,为的就是得到这样的结果,因为她一直在侯府呆着,早就将侯府中人的一切了如指掌,因此,她确定,朱子蝉若是得了这解药,定然是要去找冀王南宫勋的。 她回到皇宫后,便将看到的一切都回禀给了离皇后。 “干的好!”离皇后听了影儿的话,激动的道。 “这件事之后,不怕朱子欣不投靠我们。只要有她的帮助,蔡康永定然会投靠我们这边的。” “恭喜皇后娘娘。” 影儿见皇后如此高兴,也拱手道。 “影儿,这次多亏了你,若本宫得了蔡将军的帮助,定然不会别亏待你的。” 离皇后又笑着对影儿道。 “多谢皇后娘娘。” 影儿毕恭毕敬道。 “好了,下去吧。” 离皇后扬了扬手。 “是。” 影儿退了下去。 晋阳侯府,朱子琪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又是五花大绑的,她被绑在床上,而被众人围着的,自然是一名郎中。不过,这位郎中却是有些来头,是太后听闻侯府二小姐病了的消息,特意派的太医院院士林太医来替朱子琪看病。 之所以太后会如此看重朱子琪的病,这也要归咎于朱靖的身份,他虽是外姓封侯,但当年朱靖的父亲对月国的贡献却不可小觑,功高震主,却一直谦虚谨慎,是个难得的好官,后来官拜晋阳侯。朱靖的候爷之位也是世袭。 虽然朱靖的父亲已经过世多年,但太后对他的功勋已然感恩至今,因此闻听朱靖的女儿病了,便命林太医亲自前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