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宋陵又特意留下带刀侍卫,保护陈赟的安危。 陈赟:“好。” 宋陵刚走,便有宫女给陈赟落了座,还特意给陈赟上了茶水,讨好的看着她道:“姑娘,莫要累着了。” 陈赟去看那宫女脸熟,正是丫鬟茉莉:“姑娘,以后可是金贵的人,奴婢还请姑娘提携。” 陈赟正好有些腿酸,便坐了下来。 陈赟看着东宫里仓促布置起来的灵堂,她想起和萧列初见,他喊她小嫂嫂。 不想沈夺没事,他却先走了一步。 “我的列儿!” 一位戴着抹额的银发老太太被人搀扶了上来,悲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让老身怎么活!” 陈赟起了身,对着那萧老贵人福了福。 “这位是?”萧老贵人看着陈赟眼生的很。 丫鬟茉莉抢着说到:“这就是赵王身边的姑娘。” 陈赟冷冷的瞥了那丫鬟茉莉一眼,丫鬟茉莉立马低下头。 “你是陈氏十二娘?”萧老贵人问。 陈赟表示尊重,她又福了一福:“老贵人安。” 萧老贵人并没有见过陈赟的真面,这还是头一回:“当初你在沈老太太那处抄写佛经,列儿便央求着老身把你去讨了来,后来在护国寺你因缘际会跟了赵王,如今闭上眼一想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陈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萧老贵人见陈赟不卑不亢,面上更是透出一份雍容的贵气,却是比那个不知廉耻的陈倩好上多少倍。 也难怪,萧列到死都想见陈赟一面。 萧老贵人:“若是知道那倩娘是这样一个克夫克子的命格,老身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进门。” 毕竟是长辈,陈赟有些话不好多说。 “老贵人,节哀顺变,” 陈赟听了些话,真不是该笑还是什么的,这些人以前都是很不起她这个身份的,现如今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这是哪个在说我的坏话?”陈倩一身红衣一摇一摆的踏入灵堂。 那陈倩就走了过来,她脸上还化了大浓妆,灵堂之上,死人为大,这是很忌讳的事情。 萧老贵人见那一身红衣,心更痛了:“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列儿的灵堂!你敢穿红!” 陈倩笑:“太子爷最爱见妾身穿红,既然太子爷生前如此,死后也是一样的。” 萧老贵人:“我要替列儿休了你!” 陈倩笑的更高兴了:“好啊!巴不得呢!不过,这话可是老贵人自己说的,不是妾身自己提的。哎,说起来妾身也后悔不已,若是当初自己再聪明些,现在如今便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王妃。” 萧老贵人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列儿才刚走,你就这般!下贱的女人!老身打死你!” 陈赟对着身旁的丫鬟和嬷嬷道:“扶老贵人下去休息。” 那些东宫的奴婢都很顺从的说是,扶着萧来贵人下去了。 “一群吃里扒外的奴才!” 陈倩在这东宫可没有像陈赟这般有威慑力,那些奴才都不听她的话。 陈倩面上压下怒气,她见到陈赟就亲切的就要来挽她的手,道:“好meimei!” “太子侧妃说话就是,不用这般虚伪。” 陈赟她侧身给避开了。 陈倩咳嗽,她道:“好meimei,这是和jiejie生分了,我们可都是出自陈氏一族,该互相帮衬,不分彼此,若是以后到了赵王那儿,meimei可不使小性子。” 陈赟冷哼一声。 “陈倩你这是为了族人,还是为了你自己?你说这话可真是不要脸。” 陈倩索性破罐子破破摔:“meimei,现在是发达了,说什么都是腰板挺得直,又有赵王的宠爱,真是羡煞我也。” 陈倩见到陈赟身后有人走近,她作势就要跪下来:“我的好meimei!你全当是可怜可怜我,我被你害的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人会要。” “太子侧妃这是何意?” “护国寺里的寡妇签,难道不是出自meimei之手?”陈倩说。 陈倩这般惺惺作态的样子,哪里还有陈氏嫡女的气度? “陈倩,你真的好可怜。” 宋陵沉着嗓音问道:“怎么回事?” “王爷!” 陈倩支支吾吾:“都是妾身说错了话,让meimei不高兴了。” 这样的装柔弱的把戏,陈倩在东宫做的多了,眨一下眼睛,眼泪水说掉就掉。 “王爷不要怪meimei,一切都是妾身不好,若是当初妾身答应嫁给王爷就好了。” 她陈倩可是要做皇后的! 若不是念着这个,陈倩又怎么会做了萧列的侧妃。 亏得她还在萧列身上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好不容易把萧列房里十几个宠妾斗趴下,没想到萧列这么不中用,居然在这时候死了! “王爷,妾身真的错了。” 陈倩说罢就捂着帕子哭起来,萧列死了,那这个皇位就是宋陵的了! 未来的陛下! 陈倩真后悔当初没有嫁给宋陵,不过,现在还来得及。 宋陵对她还是很不一样的,他们是有情分在的。 宋陵根本没有正眼瞧过陈倩一眼。 宋陵蹙起眉头,清冷的说道:“什么当初?太子侧妃说的当初,是那沈将军假死,就将他家老小都托付给本王,本王这才三番四次容忍你的作为。陈倩,你我之间根本没有当初!” 宋陵搂着陈赟的腰,轻声问:“累了吧?” “嗯。” 陈赟颔首,宋陵一把将陈赟抱起出了灵堂。 陈倩攥紧拳头,盯着宋陵和宋陵离去的背影:“宋陵你不留活路给我,也休要怪我不仁义,这江山你还没坐上皇位呢!就如此不念以前的情谊!” 丫鬟茉莉看着陈倩有些害怕:“侧妃,你要如何?可不能想不开呀!” 陈倩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对自己的容貌可是很自信的。 “这上京城里这么乱,多得是暴徒和流匪徒,且等着看吧。” 第59章 ... 陈赟最近已经不太做梦,昨夜随着宋陵折腾了一夜,她现坐在马车上将脚放平,外头的天色才刚刚天亮。 马车上一摇一晃,她实在是太困,就眯了一会儿。 似乎还做了个梦? 梦里虽然看不太清,但陈赟隐约的知道有人要害她,似乎那女人还穿着红衣? ”好象是陈倩?“ 陈赟记忆里穿红衣的除了自己,就是陈倩了。 陈赟揉了揉额角:“她这是把一群匪徒引到城里来了?以为这样就能让宋陵回心转意?她真是太天真了。” 马车外头传来叫嚣的声音。 “你们这些匪徒还有王法嘛!” “高明帝也死了!太子也死了!这上京城了还有什么王法!” “不要抢我的粮食啊!” 流匪一脚踹在店家的肩头上,气势嚣张:“这天下早就乱了!抢的就是你家的粮食!” 若不是陈赟亲眼看见,她不能相信在天子脚下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帮人抢了粮食铺子正在往外头托运粮食,那流民跑出来差点撞上陈赟的马车,他们见这马车华,身份一定非富即贵,正想打劫,但却见那四周的护卫个个是人高马大,不好下手。 常远一个马鞭子下去:“还不给我滚!”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 匪徒抱着粮食逃窜而去。 陈赟出声问:“刚才的都是些什么人?” 赶马车的常远回道:“是从外头涌进来的流民,吓到主子了?” “上京城,天子脚下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若不是这一回亲眼见到,我还真是不会相信。”陈赟又揉了揉额角,她先前还疑惑陈倩要去哪里找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 不想眼前都有些现成的。 陈赟心下暗暗忖,这一次她不该束手待毙,任人宰割。 马车帘子被掀开,来的人披着白色战甲的沈夺,几日不见面庞似有些消瘦。 沈夺上前一步问:“你刚从东宫回来?” 陈赟颔首:“沈将军,太子爷殁了。” “我得到消息了。” 沈夺叹一口气:”他那个性子,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早些走了也未必不是好事。” 陈赟差点忘了,沈夺和萧列以前也曾经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