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凤郡主
皇后让初七抬起头来,初七忙慢慢的抬起头来,这就是个技巧了,忙,慢慢的,抬起头来,这忙字,是听了皇后的召唤,赶忙的一个动作,慢慢的抬起头来,是让自己世家贵女的姿态尽显。 皇后点了点头,笑道,“长得还不错,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贵女?” 初七低头沉默了片刻,慢慢的答道,“民女名叫凤初七并州人士、家里遭难、就剩下自己一个人,流落在了皇城,做点小生意谋生。” 初七还说了一半的真话,毕竟龙夫人就是并州人,说自己是并州人也不算错,而且,家里遭难,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不错,毕竟是龙府将自己赶出了家,可不就在自己一个人嘛? 皇后眉头接着皱了起来。 这时候很多人在底下议论纷纷,原来是孤女,那些刚才羡慕初七拿到凤凰灯的人更是冷嘲热讽。 初七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面不改色,就像众人议论的不是自己一般。 皇后看了看萧睿,又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初七,虽然此女子说自己是孤女,但是看她的风流、气度,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家的姑娘,而是一看就是世家贵女,所以皇后与皇上交换了一个眼色。 笑着道,“凤姑娘,你到本宫身边来。” 初七磕了个头,站起来慢慢的走到了皇后娘娘的身边。 皇后拉起初七的手,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下初七,确实通身的气派不少于任何一家贵女,接着笑道,“是个有福气的,难得睿儿今年将灯会的请帖送出去了。这样吧,本宫现在封你做郡主,这样你再认朝中的大臣为义父,这样你就是名门贵女了,可好?” 底下一片哗然,这是天大的恩典呀,皇后封的郡主,再认大臣为义父,那就真的是贵女了。 就在底下议论纷纷的时候,初七并没有磕头谢恩,而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要按照初七的本意,自己可不稀罕做什么郡主?光这些礼仪规矩就麻烦死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又不能直接说不,初七还偷偷的看了龙夫人一眼,龙夫人忙给初七使眼色,那意思,这是天大的恩惠,让初七答应。 初七却踌躇起来,所以没有说话。 皇后笑着问道,“凤姑娘这是何意?为何不谢恩呢?” 初七忙跪下,道,“初七乃一届孤女,实在不敢做郡主,即使是皇后娘娘您的恩典,初七也万万不敢受。” 皇后愣了一下,问道,“这是为何?” 初七道,“初七父母离世时,让初七发下毒誓,此生觅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才可以出嫁,亦让初七立誓年满十八岁才可以嫁人。初七不敢受郡主之位,怕以后婚姻不能自主,难为子女之孝。” 初七说完,萧睿则看着初七,萧睿不相信初七的话,但是萧睿不想拆穿初七,想知道初七下面想做什么? 皇后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凤姑娘也不用这么担心,不如就让皇上下命,你虽为郡主,但是婚姻由你自己做主可好?你愿意十八岁嫁就十八岁嫁吧。” 初七忙跪下,谢恩,受了郡主之位。是的,人谈判的时候要有筹码,但是如果给脸不要脸了,那就叫不识抬举,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皇后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初七也只能谢恩。 这时,萧明、欧阳无敌、司马无情、蓝若离都跪在了皇后和皇上面前,说要求娶凤郡主,这时萧睿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的喝酒,没有说一句话。 皇后娘娘看着萧睿,看他没有一点异样,就更加不明白这个事情的真相了。开始的请帖,刚才的抢花灯,要说萧睿不喜欢这个凤郡主,皇后娘娘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但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求娶初七,萧睿却没有反应呢? 皇上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知道凤郡主喜欢哪家的少儿郎?” 初七忙跪下说道,“皇上说笑了,这几位都是当朝大臣的嫡子,初七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万万不敢使众人违背孝道。” 初七说的这话很有水平,不是我看不上你,但是我不能做你们家族的生子机器,你们是大臣嫡子,理应三妻四妾,续后香灯,但是我是立誓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所以,我不是你们的两人,同时又将孝道拿出来,让众人不能在皇帝面前说自己不论孝道,那这样子还要不要混了? 皇上笑道,“看样子,你们几个都不是初七的良人了。” 初七低头但且不语,余光悄悄地看向了萧睿的方向,只见萧睿只是一杯杯的灌酒,不说一句话。 皇后又问初七,愿意认谁做义父? 这句话可是问道了初七的心里,早就等着这句话呢。 初七走到龙夫人身边说,“这位夫人长的特别像初七的娘,所以,初七想认这位夫人为娘,至于哪位大人为义父,就是这位夫人的相公便可。” 龙夫人忙拉着初七一起跪下,说自己愿意认初七为义女,并且立即谢恩。 皇上、皇后一看是龙相及其正室夫人,也不算辱没了初七,也就同意了。 待赏灯会完了,初七则带着凤凰灯坐着龙府的马上回了小院,萧睿也没有来跟初七说一句话,两人就这样分别了,在马车上龙夫人抱着初七一顿的亲昵,又笑道,“以后可不用再偷偷摸摸的相见了。”初七也很开心,躲在龙夫人怀里就不出来,两人一路亲昵到了小院,珍珠、翡翠忙扶着初七下了车,初七行了礼,就差人将龙夫人送了回去。 回到小院后,众丫头都忙忙的来看凤凰灯,一个个说好看,初七则是看着凤凰灯出了一会神,然后就让珍珠伺候着睡下了。 珍珠其实很想问,但是又不敢问,因为珍珠看的出来,初七可能跟他有一样的困惑,九王爷是什么意思?要说不喜欢姑娘,那宁可受一拳也要保住姑娘喜欢的灯,要说喜欢姑娘,众人求娶的时候王爷可是一句话都没说。珍珠也是辗转反侧了一宿没睡。 第二天一早,就有太监来宣了旨,封凤初七为凤郡主,特赐自主婚姻,任何人不得干涉。另外还给了一块牌匾,上书“郡主府”还有一些赏赐,太监还告诉初七,以后每个月都有一千两银子的月银,初七笑着谢了,并让人拿了十两银子给了宣旨太监。太监谢了恩自去不提,众人听了圣旨更是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做起事情来也是精神百倍。 结果太监一走,初七就病倒了,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肚子还像针扎似的疼,后来,发现初七是来了月经,龙七七的身体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也是来月经的时候了,当珍珠等人拿来月经带的时候,初七第一次埋怨自己穿越回古代,自己要用卫生巾有木有,自己要带护翼的有木有?但是那是真的木有。 不过这个月经带初七是真的不会用的,卫生无法保证,不能即扔即换,初七可受不了这样的卫生习惯。 所以,初七赶忙将卫生巾的制作方法告诉珍珠,又让人用新棉花、煮过的棉布做成了简易的卫生巾,初七这一病,倒是牵动了众多男子的心,自从听说初七付了宫宴回来就病倒了,蓝若离、司马无情、欧阳无敌都差人过来问候了,初七让人招待了并打发回去了却都没有见。 初七不是一个喜欢玩暧昧的人,初七见到萧睿帮自己拿凤凰灯时候的样子,初七觉得萧睿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众人求娶的时候萧睿却只是在喝酒,这下子初七也有点犹豫了,可能真的是自己多想了?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初七躺在床上,一个人看着凤凰灯发呆。 小百灵陪伴在左右不停的讲笑话,逗初七发笑。 初七知道小百灵为了自己好,也不好博她的好意,就装作开心的样子。 珍珠、翡翠看到小百灵逗乐初七,也跟着凑趣。 是夜,萧风蒙了面,潜到小院里先引了凤一离开,萧睿点了珍珠、翡翠的睡xue,悄悄地潜进了初七的闺房。 顺着月光看着初七的脸颊,由于失血初七的脸色有点苍白,看上去有种淡淡的忧伤,萧睿轻轻地走了过去,解开斗篷,慢慢的上床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初七,初七喝了小百灵给的药,本来是睡得很沉的,但是毕竟前一世的警觉惯了,初七还是在萧睿抱住自己的一刻,惊醒了过来,初七伸手在枕下拿出一个玉簪,对着萧睿刺了过去,萧睿低声道,“是我。” 初七大惊,忙问道,“王爷,你怎么这么晚来这里?” 萧睿道,“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说着抱得更紧了。 初七忙到,“初七无碍,只不过是成年了而已,不敢劳动王爷大驾。”并试着挣脱萧睿。 萧睿的双臂像铁钳一般,将初七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道,“哦?我们的凤郡主成年了?那我应该送你一份成年礼了。” 初七纳闷道,“成年礼只有自己的亲哥哥才会送的。” 萧睿道,“如今你是郡主了,我不就是你的亲哥哥了吗?” 初七没有说话,也不再挣扎,只是背对着萧睿。 萧睿说,“你睡吧,我就抱一会,一会就走。” 初七还是没有说话,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是王爷来找自己说明理由的吧,也就是说王爷只把自己当meimei的吧,让皇后认自己做郡主,是对自己卖棉衣给他的报答吧,蓝若离是他的人,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能来求娶吧,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自作多情的。 初七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竟然哭的睡着了,等第二天醒来,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珍珠和翡翠忙过来告了罪,说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初七说没事。 初七突然觉得头晕的厉害,可能是昨晚一直哭,后来又着了风,竟然一下子晕了过去,珍珠忙去唤了小百灵来,小百灵说初七发烧了,连忙给初七扎了几针,又给初七开了药,一天都守着初七,但是初七不但不见好,反而越烧越厉害,甚至开始说胡话,吓得珍珠不知道怎么才好,翡翠也在一旁滴眼泪。 初七连续烧了两天,连小百灵都吓坏了,这样子的情况实在是不应该,初七明明没有病,却高烧不退,小百灵不断的给初七敷冷毛巾,让初七退烧。 初七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混沌的世界,自己就在里面一直走,一直走,好像四周都是无边的黑暗。直到自己走累了,大喊,有没有人呀,周围还是无边的黑暗。初七只好坐在地下休息,思考自己的情况,可是越想头就越痛,慢慢的就在地下打滚了起来。 到了第三天,小百灵和珍珠三天以来都没有睡过,实在是太累了,她们就趴在桌子边和床边睡着了,初七却慢慢的睁眼看了看周围的一切,才知道自己终于走出来了。 初七慢慢的睁开眼睛,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水……”初七使劲了力气说道,珍珠离得近,忙赶紧醒过来,看到初七说要喝水,高兴的立马哭了出来,翡翠听到珍珠哭,也大声的哭了起来,小百灵则赶紧过来搭了脉,喜极而泣道,“老天保佑,初七jiejie终于好了,谢谢老天,谢谢老天。” 初七看着众人的样子,心里酸酸的,暗暗地责备自己,“初七,你这是怎么了?你身边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你竟然为了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感情这么执着的折磨自己,真的不值,你应该放下,努力向前看了。” 初七勉强的扯了一个笑容,珍珠忙将水递给初七,喂着初七慢慢的喝了下去。 初七笑道,“你们那么关心我,我怎么舍得死?” 珍珠忙呸到,“主子可别这么说,这次主子好了,一定要去宝相寺烧香还神,答谢神恩。” 初七点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