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微光的觉醒(十)
贺少既然亲口说要治好他,那就一定能成。 医生说,病人的情绪越来越稳定了,果然希望才是最好的良药。 夏蓓打电话过来,“哥,你的身体康复得怎么样了?” 夏时在电话那头含混不清道:“呃……嗯……” 夏蓓还以为是信号不好,特意“喂”了两声,“哥哥,你听得到吗?” 那头传来哥哥压抑的声音,“我很好,小蓓,记得好好学习,别落下功课。” 电话一挂断,夏时就忍不住把压在身上的人推开了,剧烈地喘/息,“别,别这样……” 贺少锲而不舍地把手伸了过去,在他耳畔吹气,“大家都是男人,有正常的需求,我刚才伺候得你舒服吗?” 话音刚落,身边的人果然软了手脚,贺少把人卷进被子里,在密闭的空间里继续着未完的动作,“适当的纾解其实有益身体健康,别憋着,你怎么就这么倔……嗯?怎么哭了……” 他抱着浑身颤抖得不停的人,一下下吻掉他的眼泪,“好吧,是我太急了,你以前不是当过b吗?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清纯,装的吧?好了,别哭,我知道你不是装的……” 贺少身经百战,装没装一碰就能看得出来,夏时的反应太不正常了,生涩得就像个没当过b的雏。 这种结论一得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特意找人去确认了一番,结果从线人遮遮掩掩的信息中,还真的确认了一点——查不到,真的查不到任何关于这一点的证据和信息。 该不会是……不会吧…… 又去找了催眠师,结果夏时眼神呆滞地目视前方道:“没有,从来没被别人……” 贺少虽然并不十分在意这一点,可心里的独占欲还是被满足了,把外人支开,趁着他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哄着,“你乖一点,以后只和我一个人做,我就让你的眼睛彻底好起来。” 夏时用迷蒙的眼睛瞄了对方一眼,贺少着迷地摸了摸他的眼睑,“真漂亮,我也舍不得让你就这么瞎了,不过,你如果想要离开我该怎么办呢?干脆,把你的腿打断吧……” “不!”夏时猛地清醒过来,想要逃出去,贺少用双臂将他禁锢住,呼吸渐渐粗重,“我开玩笑的,你别逃,我这辈子就没对其他人这么在意过,你跟了我就是我的人,我会待你好的……” 磨磨/蹭蹭间难免动了真格,贺少忍了忍,实在克制不住,额头上都浮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别动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外衣被扔掉了,底下是清瘦单薄的躯体,贺少怔了怔,把自己的外衣也扔掉了,把人紧紧搂住,“好,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慢慢来,不急。” 夏时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手指无意间擦过贺少的心口,愣了一下,顺着那两道痕迹重新描摹着,“一横,一竖,这是什么?” “没什么,一次并不算愉快的经历罢了。”贺少抓过他的手指,从指腹吻到手心,“你要乖一点,我就能想办法跟家里人商量一下你的事……” 夏时不适应地抽回手,“商量什么?” 贺少借机亲了一下他的侧脸,“当然是,怎么让你能一直在我家里一直住下去的事情啊……” “我才不想一直住在你家里!”夏时爆/发地喊了一句,挣开贺少渐渐松开的钳制跑掉了。 “耍小脾气吗?真是可爱……”贺少盯着门口半响,确认了他不会再乖乖回来后,伸手拨了个电话,“喂,医师吗?你可以尽力治疗了……不管多大的花费都可以。” …… 夏时跑出去后,感觉脑袋还是晕眩的,眼前事物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太弱了,视觉时灵时不灵的…… 前方刚好是废弃的仓库,他听到有人在里面惨叫。 怎么回事? 他很想进去看看,却突然被拉住了,仔细一瞧,原本是经常跟在贺少身边的一个小弟。 “嫂子——”那小弟嬉皮笑脸地叫了一声,“您怎么能进那种地方呢,那里是我们平常处置叛徒用的。” 夏时也不管他的什么称呼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里面的叫声吸引了过去,“叛徒?” “对,就是叛徒,一般稍微软脚点的,这么弄了半天也就招了。”那小弟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不过,几个月前有个叛徒,真他/娘的硬/气啊,那么重的刑,愣是一声不吭,最后活活的……” 他猛地掩住嘴,转移个话题道:“好了,这么吓人的事情嫂子您看了会做噩梦的,外面风大,先进屋吧。” 夏时回去后,还真被今天听到的惨叫吓得做了好久的噩梦,贺少半夜开了灯过来,见他紧咬着唇,口中溢出痛苦的呻/吟,赶忙进被子把人圈住了,“没事,我在这陪你……” “爸爸……”夏时奔溃地叫了一声,贺少知道他自幼丧父,缺乏父爱的关怀,特意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唇,“乖宝贝,爸爸在这儿,别怕……” “嗯……”剩下的话语消失在唇齿之间,贺少尝了一口,腥甜腥甜的,不由得皱了皱眉,帮他一遍遍地清理着那些血痕…… 贺少越来越宠爱自己的新欢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小情人正得宠,连贺少的未婚妻都丝毫不放在眼里。 “贱/人!”殷小姐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当着贺少的面毫无淑女形象。 并不淑女的千金大小姐摔门离去后,贺少还在替自己的小情人修剪脚上的指甲,“殷实被她家里人宠坏了,说话有时候不知轻重,你别往心里去。” 夏时缩了缩脚,足踝又被扣住了,贺少用自己的脸磨/蹭着他光滑的足背,“你怎么就这样招人,什么时候才肯让我碰?嗯?” 那里恰好是这具身体的敏/感/带…… 夏时喘/息了一下,忍耐着想爬出沙发,贺少一把按住人,从背后抱住他,“怎么这么容易害羞,你是姑娘吗?视力不好上次还想玩刀,要是伤到手可怎么办……” “我要……我要杀了你……”夏时有气无力地挣动着,贺少简直爱死了这种又弱小又任性的姿态,扳过他的脸,摸索到嘴边就开始亲,“好了,别闹了,我从小被训练过的,不知道经过多少次暗/杀,还是活得好好的,你想怎么杀我,精/尽/人/亡的那种杀法吗?” 夏时从来没回应过他的亲吻,所有反应生涩至极,贺少一面爱死了这种没经历过其他男人的清纯,一面又苦恼他的没情/趣,实在是太扫兴致了,每次一到关键时候,怀里的躯体就会一直发抖,好像他已经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一样。 手底下的人很贴心地准备了药上来,结果当天就出了事。 贺少简直要心疼死了,这小情人宁愿痛死也不让他碰,让他前面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努力又付诸东流了。 “爸爸……”这小情人估计是心理上没有安全感,一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喊爹,贺少真恨不得这个时候能化身成他那个早死的爹,心疼地把人抱到床上,又是亲又是哄的,“乖儿子,爸爸在这儿,你哪里难受,爸爸让你舒服舒服……” “不要!”夏时任性地把他的手挥开了,贺少怕他难受,也跟着钻进了被窝里,用微凉的手安抚着,“是我的错,你别这么折/腾自己,我心疼……” 过了一会,空气中都是甜腻的声音…… 贺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在宠儿子了,他的未婚妻殷小姐对此很不满。 “我要跟爸爸说,我们两家的婚约取消!”她恶狠狠地甩下这句话,将当初的那枚订婚戒指砸到地上,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夏时摸索着把那枚戒指捡起来,“不把人追回来吗?” “不了,我不在乎。”贺少抓过他的手腕,想把那枚订婚戒指给他套上去,“我现在恢复自由身了,总觉得有点不习惯,夏先生想接手吗?” 戒指成功套上去了。 贺少心里一动,吻上了那枚戒指,神态虔诚而认真。 夏时愣了愣,缩回了自己的手,想把戒指拿下来。 “不准摘。”贺少压住了他的手腕,欺身而上,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是一辈子的誓言,一旦戴上去,就摘不下来了。” 温柔的吻顺着额角落到微张的嘴,贺少眯了眯眼,撬开了对方柔/软的唇舌,“别怕,我教你怎么接吻……” “唔……嗯……”尽管反应依旧生涩,但总算有点回应了。 贺少心里一喜,用自己的舌尖勾/缠住对方的,身/下的躯体微微颤抖,却没有推开他。 口中的触/感甜甜的,软软的,仿佛能够麻/痹人的神/经…… 不对! 麻木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贺少想要退出来,然后发现原本对他抗拒至极的小情人一反常态,主动捧住他的脸亲吻…… …… 夜很沉。 脑袋仿佛被重重击打过一般,一抬起头来就忍不住眩晕感,贺少动了动自己的手脚,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住了,动弹不得。 夏时坐在他旁边,被昏暗灯光映照下的脸庞奇异的有一种冷酷感。 贺少看了看他手上的工具,冷静道:“你是杀手?” 夏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勉强算是吧,业内称呼我的代号是‘从不见血的杀手x’,呃……战绩大概是九十八人?作为初次打破规矩,让我手上沾血的目标,你该感到很荣幸才对。” “你的伪装太好了。”贺少自嘲地笑了笑,“虽然快死了,不过还是容我垂死挣扎一下吧,你的雇主给你多少价码,我愿意出十倍的价格买自己的命。” 夏时摇了摇头,“没得商量,这次的雇主就是我自己,是我想杀你。” 贺少挑了挑眉,“原因呢?” 夏时突然用手上的刀具刮开他的衣服,在心口处的那道伤痕处轻划,“这是一个‘t’的标记,是一个很爱我的男人留下的,听业界情报网说,他之前在整个杀手生涯从无败绩,你是他唯一失手的目标,为了他的荣誉,我今天要用他的武器,帮他达成这个夙愿。” 贺少的心口被划开了,鲜红的“t”字在保养得宜的肌肤上妖/艳地绽放。 夏时笑了笑,“另一个很爱我的人,我亲爱的爸爸,只是因为无意中看见你们的交易,就要被杀人灭口,为了不在你们的势力范围内暴/露,他连医院都不敢去,你手下的人放出的冷箭有/毒,伤口化了脓,他就凭着自己的意志力,一边注射着麻药一边那块rou割掉,我无意中撞见了,从此再也见不得血,就连现在杀人的时候,也不得注射药剂才能保证自己不晕倒,我爸爸受的苦,我想让你全部尝一遍。” 他一边往自己手臂上注射药剂,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后来爸爸救治不当,虽然后来去了医院,还是只能吊着命,他用很痛苦的眼神哀求我把呼吸罩拔了,不巧被mama亲眼看见了这一幕,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会谋/杀自己的父亲,当天就发疯了。” “第一刀是我替欧阳划的……” “第二刀是我替爸爸划的……” “第三刀为了我可怜的mama……” “我的meimei小蓓,本来该是万千宠爱的千金大小姐,出事之后,连饭都吃不饱,现在还有些营养不良,你说以后她要是长不高,会不会抱怨我这个哥哥啊……” “第五刀为了我自己,我手上九十八条人命,再加上爸爸那次,今天又添了一条人命,罪无可恕……” “一共七七四十九刀,贺少,我送你上路吧。” …… 凌晨时分,警/察接到报/案,将犯人一举拿下,他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