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莫予深拒绝了:“回去还有事。” 临走时,奶奶跟莫予深说起秦苏澜,“你mama前几天来看我们了。”有些年没往来了。 莫予深没吱声,只点点头。 奶奶拍拍莫予深肩膀,“她毕竟是你mama。” 秦苏澜自从离开莫家,就再也没回来过。 当初儿子跟秦苏澜离婚时,她跟秦苏澜说过,只要她想看孩子,随时回家。但秦苏澜从来没回来过。 莫予深十岁生日,她给秦苏澜打电话,说孩子想mama,能不能回来陪孩子过个生日,也不请外人。 秦苏澜婉拒了,说在国外,临时回不去。 后来,渐渐也没了联系。 莫予深高中时就去了国外读书,他在国外那几年,秦苏澜去看过他,至于他们母子处的怎么样,她不得而知。 但从莫予深反应看,也不怎么样。 前些日子,秦苏澜来家里,看望他们二老,说这些年辛苦他们了,把莫予深给培养的这么好。 秦苏澜脾气比以前温和了不少,可能是年龄大了,有些事也看的透彻,不像年轻时那么决绝。 她知道,儿子当年出轨,还有了那么大的私生子,对秦苏澜是致命的打击。尤其秦苏澜当时把所有感情都倾注在了自己丈夫身上,结果换来的是这样的笑话。 秦苏澜脾气犟,要面子。离婚后,她就离开了北京,跟之前的朋友圈也彻底断了。 奶奶叹口气,跟莫予深说:“明天是你mama生日,这些年她好像一直一个人过,现在在北京了,靠的也近,要不你跟奚嘉过去看看她。” 莫予深:“没空。”他转移了话题,“奶奶,我回去了。” 奶奶就没多说,让他工作别累着。 奚嘉坐在一旁听着莫予深和他母亲的过往,她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摩挲着他手背。 从奶奶家出来,汽车一路安静。 莫予深靠在椅背闭目养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奚嘉传染,他回忆小时候跟母亲相处的画面。 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记得母亲离开后的那些日子。 奚嘉打开音频听,他那句一辈子只爱奚嘉一人,百听不腻。 这个季节,梧桐树干一片叶子也没有。 汽车开过这条小道。 “老公。” 奚嘉侧脸。 莫予深始终眯着眼,“嗯。”又问,“怎么了?” 奚嘉:“你能不能回家再给重新录一遍,我不喜欢前半句。” 莫予深没吱声。 奚嘉:“老公。” 莫予深:“嗯。” 奚嘉不明白,“你这个嗯什么意思?” “行。” 奚嘉满意了,挨着他坐过去,把一个耳机塞他耳朵里,“听点高兴的。” 莫予深听不下去,当时竟然那么rou麻,他拿下耳机,推推奚嘉,“自己过去听,我还有事要忙。” 莫予深吩咐司机,“找家花店靠边停。” 奚嘉扯下耳机,“你要给我买花?” 莫予深:“……”他没置是否。 司机在下一条路路边停下,对面是一家鲜花店。 莫予深下车,奚嘉留在这里,她降下车窗,托着下巴:“老公,我不需要很贵的,也不用很多,九十九朵就行。” 莫予深的背影都透着无语。 奚嘉笑了。 进了花店,莫予深订了一束百合,留了电话和地址,让明早八点送去。 店员问:“要写祝福语吗?” 莫予深似有挣扎,最后点头。店员拿了一张精美的小卡片给他,莫予深只写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他把卡片交给店员,又让店员现在给包玫瑰花。 店员:“多少朵?” 静默片刻,莫予深:“先给我一朵,把你们店里剩下的玫瑰花送到我家,六点前送到。” 第二十八章 奚嘉早猜到,莫予深去花店是给他母亲买花, 刚才让他买玫瑰, 只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没一会儿, 店里的人走出来, 手里拿着一朵花,跟他的风衣衬衫正装,很违和。 奚嘉还是之前那个姿势, 手托腮,另一手伸到窗外,毫无节奏的敲打车门。 莫予深过了马路。 奚嘉眼睛半眯, 好整以暇看着他。“就一朵花,你还敢拿给我。” 莫予深:“要那么多干什么?”把花从窗户给她。 奚嘉不接,假装不满,其实就是逗他,想看他别扭,又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当然, 也想看他怎么哄人。 莫予深掰她手指,想把花塞到她手里,奚嘉紧攥双手。 大街上人来车往,不时路过的行人转头看他们, 一朵花,够抠门。难怪女人生气不要了。 莫予深没了招,把花放到她鼻尖,“你闻一下, 这朵花跟普通的玫瑰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 “这朵是花王。” “……” 奚嘉笑了出来。 就连前排的司机都没忍住,拿手扶额,无声笑了,老板现在会说情话了。 奚嘉再次抬眸看莫予深,他眼神柔和,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样的表情,不苟言笑的男人温柔起来,性感又致命。 她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了几下。 奚嘉双手托腮,抵在车窗框,跟他对望。难得,莫予深今天耐心好,她不接花,他就一直拿着,站在车外。 司机受不了这样的腻歪,找个借口下车,去了旁边的便利超市。 只剩他们俩,奚嘉说话就随意多了。“老公。” 莫予深没吱声,等着她往下说。 奚嘉没得到回应,又喊一声,“老公。” “嗯。” 奚嘉:“你以前跟我求过婚吗?” 莫予深如实道:“没。”当初见面了第一面,决定领证。奚嘉当晚给他打电话,说签个婚前离婚协议书。 那种情况下的婚姻,哪还有什么求不求婚。 奚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择日不如撞日,那你顺便跟我求个婚,新年新气象。” 她还真是想到哪儿是哪儿,莫予深自然不会求婚,一点准备都没有,这个地方也不合适,他再次把花给她,“不要我就退了,退钱给你买咖啡喝。” 奚嘉:“……” 莫予深看着那朵花,“少归少,意义不少就行。” 奚嘉下巴扬了扬,示意他说说意义。 明知故问。莫予深没说白,把花递到了车内,放奚嘉怀里。 意义,唯一。 奚嘉把花的叶子揪了几片下来,她喜欢墨绿。 莫予深绕到车的另一侧,坐上来,看她还在揪多余的叶子,“别被刺扎着。” “没事儿。”奚嘉拿出笔记本,从第一页看起,有莫予深相关片段,她就夹一片在那页。 “知道这叫什么吗?”她抬头。 莫予深没吭声。猜不到。 奚嘉:“这叫永恒。我是你唯一,你是我永恒,你不亏。” 跟编剧说情话,他说不过。 即便是她信手拈来,他听着也不腻。 看她小心翼翼翻着笔记本,生怕花叶掉下来,他不解:“你这样不累?” 奚嘉摇头,“我骑马时就必须时刻小心又谨慎,习惯了。” 司机已经买了水回来,发动车子。 奚嘉让司机找家文具店,她要再买几个笔记本。 进了剧组,以后需要记得东西会很多,需要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