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不过他那时要缝的可是她那张爱讲瞎话的嘴。 没曾想她竟还会记仇,今天反过来用在他的身上了。 “你这么说岂不是没有道理,你不将旁的女子赶走,何故要来寻我出气?” 毕竟他当初见她与旁的男子好的时候,也没想过要缝了她的眼睛。 她待他心狠手辣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旁的姑娘就像蝴蝶和蜜蜂一般得多,我若一个一个去收拾她们哪里针对得过来。” 云黛抿着唇儿,杏目莹莹动人,便是没道理也该变得有道理了。 仔细想一想,真要她一个一个去收拾,这可是一件极累的事情呢。 她那样懒,觉都睡不够,哪里有时间给旁人去用。 叶清隽被她这理由堵得无话可说。 “总之你招待她们几日再将她们打发走就是了。”他捏住她嫩嫩的手指,又交代她道。 云黛拿着脑袋蹭他的下巴,又慢吞吞问他:“那您告诉我,您最喜欢谁?” 叶清隽见她娇蛮可爱,便忍不住亲了亲她脸颊,与她说:“我自然最喜欢小傻子了。” 他这回答叫云黛一怔。 片刻云黛才不满地闷声道:“好罢,那我做一回小傻子就是了。” 叶清隽顿时被她逗笑。 这可真真是个宝贝疙瘩。 气他的时候能气得他血脉倒流,说起好话的时候,又偏偏叫他恨不得将她立马拖到小黑屋子里去好生欺负一番。 偏偏他在家里待不住多久,还没能与小娇妻腻歪一会儿,外边的事情又急慌忙赶地追到他府上来了。 等叶清隽去后,云黛便坐在他的位置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长粟扫了她一眼,又听她与自己唏嘘道:“我如今总算知晓了做人家的媳妇有多么不容易了。” 长粟听得脸上的rou直抽抽。 她甚是好奇,若是那位殿下知晓了太子妃都是在哄他,不知道表情会有多精彩。 雁珠和流苏住下的第一个晚上,雁珠便与流苏说道:“你说,那位太子殿下长得那么俊美,身边却没有什么女子伺候,他必然和那些花心的纨绔子弟不同的,是不是?” 流苏没有理她,她们自纪府带来的丫鬟秀云却说:“总之姑娘们生得貌美,又是与太子妃同一个姓,没有理由不能成事儿。” 雁珠听着觉得顺心,便叫秀云给自己选好明日要穿的衣服。 等到第二日,雁珠与流苏去了云黛屋中请安。 云黛坐在明窗下铺了织金锦垫的罗汉床上,又让两个meimei都坐在了海棠椅上。 云黛温声问道:“不知meimei们都喜欢做些什么?” 这些问题在雁珠耳朵里无疑就是太子妃对太子侧妃人品的一种考量。 她清了清嗓子,又目光柔柔地看着云黛道:“雁珠平日里喜欢抚琴下棋,画画还有诗赋也学过一些,都能作得。” 云黛赞了她两句,她便愈发矜持起来。 她说完了之后,云黛又看向纪流苏,却见纪流苏并未打算说话。 云黛面对纪流苏时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自然还没有忘记那个梦。 所以也记得自己当初在暮州听到纪流苏时的心情。 她当时以为纪流苏是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所以才能成为叶清隽的心头好。 如今看着对方,倒也说不上好看不好看,可对方分明年岁不大,性子也阴沉。 云黛想到叶清隽阴沉起来的模样,想着他二人在一起的可能性,思来想去都觉得难不成是性子相投? 如今一切都和梦里不一样了,她也不知道她家夫君那个心头好到底是哪个了。 不过照如今这个情形来看,应该是她没错了。 小兔子被宠得愈发自信起来,自然也就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儿了。 临了雁珠又羞涩地想提出了一个请求。 云黛鼓励她说出来,她才低声说道:“雁珠……和meimei流苏其实还很会做菜,不知jiejie能不能给雁珠一次机会,晚膳让雁珠为jiejie准备。” 云黛见她满脸的期待之色,便也答应了她。 说是做给云黛吃,其实也等同于在叶清隽面前表现一回。 等到晚上用膳的时候,她们二人毫无悬念的和叶清隽与云黛一桌用膳。 雁珠举止大方,有条不紊地张罗着丫鬟布菜。 云黛瞧见了,心里少不得又想,若叶清隽真要纳妾,似雁珠这样手脚勤快能帮着做事的,倒也是合适。 等到叶清隽动了筷子,其余人才开动。 雁珠又客气地用公筷夹了香酥rou片分别放进太子与太子妃碗边的青瓷碟中,柔声说道:“这正是雁珠亲手做的。” 叶清隽神色淡然,并未应她。 雁珠讪讪地坐了回去,又觉有些尴尬。 她扫了一眼身边的纪流苏,又道:“meimei也该将自己的菜请殿下和jiejie尝尝才对。” 她白日里与云黛说是自己和流苏会做菜,没理由只有自己一个人做。 便让流苏炒了盘青菜做陪衬。 纪流苏手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那水灵灵的青菜被她做得暗淡无光,黑黑的团了一团,叫人也看不出个青菜的模样。 纪流苏被催促着,便也夹了一筷子干枯没水分的青菜放进了叶清隽与云黛的碟中。 雁珠见状心里便缓和许多。 岂料叶清隽竟然没吃那rou片反而将青菜给吃了下去。 雁珠失望难堪得很,亏得云黛主动提她解了围,吃了她那rou片,又赞了她手艺不错,这才叫她不至于下不来台。 好不容易结束了晚膳,云黛回了寝屋去喝了山楂茶,叶清隽又问她:“你今晚上怎么不吃醋了?” 他方才分明吃了其中一个小姑娘夹来的菜。 云黛扫了他一眼,嘴上不说,心里却忍不住犯了嘀咕。 她一天到晚的吃醋也累得慌,到了晚上总该歇歇才对。 “您喜欢纪流苏吗?”云黛问他。 叶清隽扯了扯唇角,道:“若是喜欢我在暮州的时候便认下她这关系了,何必还要娶你?” 况且他又不是个心性变态的人,竟会对着一个发育不良孩子模样的丫头生出不轨的心思。 就算他饿得慌想要吃人rou了,也没理由不吃眼面前这块水嫩粉白的人rou。 云黛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愈发觉得他的目光令人发毛。 她疑心他看穿了自己什么,又低声道:“我心里是吃醋的,待会儿您就知道了。” 待会儿…… 叶清隽微哂,却不知道吃醋这件事情还能搁置一会儿,她什么时候有空了什么时候来吃。 他稍坐了片刻,便叫人备了衣物去了浴池里去。 云黛便偷摸叫来往日里伺候他的丫鬟,道:“你伺候殿下多久了?” 那丫鬟听她突然问这话顿时瑟瑟发抖。 丫鬟忙道:“也……也没多久,而且也不止奴婢一个人伺候殿下沐浴,还有其他几个丫鬟轮流着来的。” 太子妃果真要问罪的话,可不能只叫她一个人遭罪啊。 她可不敢觊觎太子殿下的rou、体。 叶清隽泡在汤池之中,等下人送来东西。 来的丫鬟虽然慢了一些,却仍是规矩地将东西放在了池子台上。 叶清隽发觉她竟一直在这里迟迟不去,转头扫了对方一眼,便瞧见那丫鬟背朝着他站在那里不知做甚。 叶清隽吩咐道:“过来给我擦背。” 他转过身去,片刻丫鬟便有些羞怯地拿着托盘里的一截丝瓤在他背上轻轻蹭着。 叶清隽忽然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他身后的云黛闷声道:“我叫翠花。” 叶清隽嗯了一声,又问:“今天晚上吃过了吗?” 云黛愣了愣,心想他平日里都是跟丫鬟聊这些的? 连人家吃没吃晚饭也会关心…… “吃……吃过了。”云黛又答了他。 叶清隽冷嗤道:“吃过了怎还这么没有力气,你是怕伤了这丝瓤不成?” 云黛闻言小脸顿时一红。 她卷起袖子用了些力气,给他后背擦得微红,他才叫她停手。 “您要不站起来一些,我帮您往下擦擦?”云黛又好心地提议道。 叶清隽阖着眼睛懒洋洋道:“从来都只有丫鬟迁就主人家的,我倒是没有见过要主人迁就丫鬟的道理。” 云黛愈发讪然,捏着丝瓤也试探不出什么来。 “那……那就不擦了……”她又说道。 叶清隽道:“不擦了怎么能行?” 云黛疑心,那他的意思就是要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