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大佬总勾我撩他[快穿]在线阅读 - 第37节

第37节

    魏元衡把玩着灵珠,想着殷宸看见它,一定会很喜欢。

    她安分不下来,到处乱跑,这灵珠给她拿着肯定会丢了,得用什么东西拴在她身上。

    圈一条项链,做一个戒指?

    不,都不好,她变成雪狐时,甩着甩着便该没了。

    魏元衡手一顿,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做一顶小王冠吧,戴在脑袋上,跑到哪里都鲜明的很。

    无论是变成雪狐,还是变成姑娘,看见她的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属于他的。

    魏元衡想着漂漂亮亮的小雪狐,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睛,戴着小王冠窝在他怀里露出白软小肚子要揉揉的样子,就觉得心软的不行。

    女子震惊的看着刚才还一身冷硬的雍王,看着那灵珠的眼神渐渐温柔,浅淡的笑意从他眉眼间止不住的溢出来,任何人看了,都会知道这是沉浸于爱河的眼神。

    她愣愣的看着他,反应过来忙低下头去,心里却滋味难明。

    原来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啊…

    天下都说雍王薄情寡欲、不近女色,齐国国君当年有意以最心爱最美丽的女儿和亲,以结两国之好,雍王毫不犹豫就拒绝,半点没有顾惜齐国国主的颜面,这些年来,身边无妻无妾、亦无半分风月传闻。

    一个男人,他出身尊贵,权势滔天,俊美不凡,身边又连个妾室红颜都没有,天下哪个女人不想嫁给这样的男人呢?便是嫁不成,能留在他身边做个红颜知己也好啊……

    她不能说自己心里没有点想法,但是男人这样的态度,却让她彻底冷了心思。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得到他的心…

    她余光瞥见魏元衡那双银铁色的铠靴迈出王库,李毕走过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期待的这句话终于来了,女子沉下心,毫不犹豫道:“我叫林歌,我愿意!”

    “好,从今以后,你就是大周雍王麾下的人了。”李毕道:“你先跟我来,嘉王宫中诸多俗事需要你给建议,等回了大周之后,再给你安排真正的职位。”

    “是。”

    林歌跟着李毕走出王库,一路走到正殿前,遥遥就看见魏元衡站在那里。

    他眉目冷沉深邃如刀削斧刻,鹰隼一样的眸子定定望着宫城甬道的方向,那里,有一队轻骑正快马加鞭而来。

    “该是王后的车架到了。”

    李毕喃喃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妖灵是他所尊敬的,雍王更是他忠心追随的,但偏偏,王却冒天下之大不韪,爱上妖灵、要封妖灵为后。

    人妖之恋,还是人间帝王与妖灵的爱情,他真的不知道,于周国于雍王,究竟是福是祸…

    林歌听见“王后”两个字,心中一动。

    周王的王后、也就是雍王的生母早逝,嘉国如今是没有王后的。

    李毕尊称的王后,只能是指雍王的王妃,也就是周国有实无名的、但如果雍王想便随时可以名正言顺的王后。

    但是,雍王不是没有妻子么?

    这个人,便是那个让他露出那样温柔笑容的女人么?

    她下意识看过去,抱着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心态。

    她有些希望那不是个多出众的女人,但她又希望,她能看见一张美若天仙的脸。

    总觉得,只有绝代风华的女人,才配得上那个绝代男人一心一意的爱意。

    轻骑越过重重宫门,来到正殿白玉石阶前。

    没看见跟在后面的马车,魏元衡微微失望,却并未多想。

    他之前嘱咐过了,如果望安城中杂乱,便让他们先在周围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她,等他处理完手头的杂事,亲自去接。

    不过他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耐性,恐怕等不到几日后,他今天便疯了似的想看见她。

    那夜之后,军情紧急,他连个面都没露就离开了,她初次承欢、一夜醒来,什么温柔小意都没有反而得独守空房,不定心里有多委屈生气呢。

    他想她了,今天好好哄哄她,她总不舍得把他关在门外吧…

    魏元衡漫无目的的想着,唇角微微勾起,甚至忍不住往下走了几步,随口问道:“安置在哪儿了?她有没有不高兴?这几日赶路累着了吗?”

    面对他的问话,众人嘭的沉默着跪下。

    场面一时寂静。

    魏元衡唇角的笑意一寸寸冷凝。

    女亲卫低着头抬起手,双手举着一张薄薄的信纸。

    魏元衡接过来,正面是他留下的字迹,翻过面来,就是女人清雅柔软的字体。

    “末将无能,王后在我等面前化为虚影消失,近百暗卫,没有一个看清她离开的方向。”女亲卫咬着牙:“王后让我等传达,王后一定会回来的,只请王爷等待些时日。”

    魏元衡看着信纸上的字。

    她说她爱他,她说她舍不得他,她说她必须要离开,将来一定会回来。

    她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一字解释。

    没有,一字解释…

    他定定看了半响,每一个字都仔细看过三遍,然后缓缓把信纸握在手中,手掌用力,薄薄的纸瞬息化为湮粉。

    他抬起头,神情一片漠然。

    他就像一个笑话。

    他就是一个笑话。

    他想着十里红妆,想着摘星雪楼,想着打下天下作为迎娶她的聘礼,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刨出来给她,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爱她。

    可她却就这么走了,面都不见一下,就留下这短短几句,没有一点解释,便消失了。

    明明之前还那么乖的在他怀里撒娇,明明说着溺死人的甜言蜜语,明明那一夜搂着他的脖子缠着他,爱娇的怎么都不放开。

    她把他当什么?!

    一个用来纵情的工具?一个有些意思的玩具?

    上一次她在他面前转身走向雪原,他等了她八年,这一次她轻飘飘一句“等她”,他又要等多少无望的岁月!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玩弄他!玩弄一个君王不顾一切赤诚无比捧上的真心?!

    他慢慢转过身,一步步走到玉阶之顶,遥望而下,是奢靡磅礴的嘉国王宫,是恢弘雄伟的王都望安,是大好河山,是江山锦绣。

    他为什么要为了那样一个无心无情、满嘴谎言的女人,看不见这一切!

    他的目光,一点点褪去所有的温情,冰霜般的冷肃和漠然覆盖了所有情绪,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大周摄政王的,野望、权谋、铁血、狠辣与…绝情!

    “既然走了,就永远别再回来了。”他淡淡的说着,低沉的声线里是被压抑的火山般的暴虐和疯狂。

    那样虚伪的爱,那样虚伪的等待,那样虚伪的女人。

    这辈子,千万别出现在他面前,千万别让他找到她。

    否则,他会让她知道,欺骗他、背叛他、往他心口狠狠捅刀的人,需要付出多么惨烈的代价!

    “王爷。”又有斥候快马来报:“齐军已至万坡,距望安城不过三十里。”

    魏元衡仰起头,闭了闭眼,大步走下玉阶,战甲后飘扬的猩红披风铮烈如血

    “走。”他道:“本王要让踏进这里的齐军,有来无回!”

    第40章 铁血帝王(十)

    殷宸在山里眼巴巴的等着, 等的风里来雪里去, 每一天都站在雪山之巅, 遥望着周国的方向,可怜巴巴掉眼泪。

    这一天, 她又坐在雪崖那块儿大石头上,在茫茫大雪中, 抱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 哭。

    “他肯定恨死我了, 他肯定不喜欢我了,他肯定变心了。”殷宸抽着鼻子, 把眼泪稀里哗啦蹭在最左边的尾巴上, 又把那条尾巴甩开, 抱上左边第二条尾巴, 边擦着眼泪, 边嘤嘤嘤:“说不定他已经娇妻美妾在怀里, 天天乐不思蜀了, 等我回去了,他连小孩子都已经一窝了,都在他腿边围着叫父皇父皇!”

    “…”规则额角青筋乱跳,简直快被她逼疯了:“你闭嘴行么!”

    “不行!”殷宸那叫一个委屈:“我男朋友都没了,十年啊,我难受死了,你还不让我说一说,你怎么这么冷酷无情啊!”

    规则心想你刚开始哭的那两年老子还不够安慰你么, 但也架不住你一天天的照三顿饭的哭啊,老子都恨不得把你们俩一起弄死再自杀图个清静了事!

    它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先去把你那尾巴洗了,简直恶心死了!”

    殷宸不高兴的去洗尾巴。

    每一年北山都有地动造成的地形改变,今年在山底偏僻的边缘居然出现了一汪温泉,殷宸隔三岔五就来泡一泡。

    清澈的温泉水倒映着它雪白绒软的身形,它一步步迈进水里,七条绒长的狐尾舒适的伸展着。

    是的,尽管殷宸这些年浑水摸鱼不好好修炼,她还是又长出了两条尾巴。

    狐尾越多,长出来越艰难,她能长出来两条尾巴,还要归功于魏元衡——大周乾帝,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没有之一。

    想到他,殷宸又有点难受,她闷闷的的窝进水里,咕噜噜的往上冒气泡。

    “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啊。”她不知道多少次问规则,已经不再是询问,而变成了一种自言自语:“我好想他啊…”

    规则还没来得及说话,殷宸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嚣声。

    隔着水面,她看见从山脚下跑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劲装、血汗满身,死死咬着牙、眼神倔强凶狠。

    在他身后,是一群蒙着黑布气势肃杀的杀手,他们各个手握长剑,眼神凶戾,紧紧追杀着少年不放。

    少年年纪虽小,武艺却不俗,反手甩出一把长镖便有三个杀手倒在地上,他反身快跑,却一个不慎被一块埋在雪里的石头绊倒,嘭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握着的长剑也被远远甩开。

    大冬天的地面冷硬彻骨,少年这一摔脑门瞬间磕出血来,他脑子一阵眩晕,用力咬一下舌尖,刺痛让他清醒过来。他翻过身刚想去够剑,杀手们已经迎面而至。

    他侧身避开砍来的一剑,手摸上胸口,但却发现长镖已经用光了。

    眼看又是一剑劈来,少年咬咬牙,一头扑进一旁的温泉池中。

    温泉水温暖柔滑,鲜血丝丝缕缕飘散在水中,他挥舞着手臂,突然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眸子。

    黑黝黝的大眼睛,长长的细毛,狐狸一样的脸…

    少年两眼一翻,咕嘟咕嘟冒气泡:有水鬼啊!

    殷宸懵逼的看着人跳进来,懵逼的看着人在她面前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