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渣了我后,他们悔不当初在线阅读 - 第66节

第66节

    但只要再拖延出一点时间,她先借着云家的身份卷一大笔钱,最好是被送到国外读书……

    外婆迷惑地摸着她的头发,问她:“怎么会见不到啊,想见的话,让小楼带着你来啊。”

    一边这么想着,宋娇娇一边哭得更起劲儿了:“不,不行,虽然哥哥一直宠着我,可我也不是哥哥亲meimei。我怎么舍得哥哥和他亲meimei骨rou分离,又怎么敢鸠占鹊巢呢?”

    这一下,不仅是云笙,就连云笛都立刻坐直了!

    稍远一点的景纤缓缓地睁大了眼睛。

    云外婆温柔抚摸着宋娇娇头发的手,猛地一紧!

    她不自觉地举动扯痛了宋娇娇的头皮,让宋娇娇又想起那一天被陆纵揪着头发的恐惧。但她咬紧牙关,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她娇憨地和云外婆说:“我听说,周叔叔好像找到哥哥的亲meimei啦!”

    “什么?”直率的云笛失手摔了手里的茶杯,guntang的铁观音泼了他一腿,“谁?怎么找到……哪儿?”

    这消息太过引人震惊,甚至让他连言语都错乱了。

    要知道,如果找到周海楼的meimei……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的meimei也……

    另一张沙发上,即使云笙心里已经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消息时,瞳孔也不由得细微地一收。

    宋娇娇乖巧地笑着,抬起头来,细声细气地说:“我不知道呀,我也是听来的。听说哥哥的meimei叫云飞镜,漂亮,听话,成绩特别好……”

    “她姓云啊!”云外婆从刚刚起就已经上不来气,现在更是哭成了个泪人儿。

    “我的婉婉啊,我的外孙女……心肝rou啊……”云外婆哭天抢地地一把把抹泪,宋娇娇则懂事孝顺地给她擦脸顺气。

    周海楼呆了呆,最终抵不过宋娇娇一个接一个的眼神,顺着宋娇娇的意思点了点头。

    “对,是的。我也知道了,不过只知道一点……就像娇娇说的那样。”

    “恭喜大姨,恭喜表哥。”坐在稍远沙发上的景纤突然发话,“这真是喜从天降,阿弥陀佛……”

    她一边说着,居然还一遍合拢双手拜了一拜。

    “表哥,既然今天有这样的大喜事,那我有个难以启齿的请求,也就和你厚颜说了。”

    景纤脸上满满都是不好意思。她左右看了看客厅,又难为情地想着云笙眨了眨眼:“表哥,咱们能不能进屋说,孩子在这儿呢。”

    云笙的眼珠轻轻地动了一下。

    “好啊。”他应承道,“二弟你也过来。表妹有什么事,你能帮手就帮手。”

    他们三人进了隔音极佳的书房,当着脸色沉稳的云笙,以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云笛,景纤缓缓地叹了口气。

    “表哥,你知道,我不是搬弄口舌的人。可这回,我真要多嘴一句。”

    云笙诚恳地说:“你知道什么尽管和我说,刚刚听这两个孩子来报信,我也觉得不对。”

    如果他们真的是来报喜的,为什么来的第一天不说,非要等云笙盘问犯了什么错时再说?

    而且一张口就是云家外孙女的下落,还说是从周靖那里听到的……周靖要是早摸到这张王牌,还有他们两个过来报信的份儿?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

    只是云外婆年纪大了,云笙不方便当着她的面逼问。

    景纤为难地说:“别的名字我说不好,如果是云飞镜,这名字太特殊了……我班上刚转来的女生就叫这个名字。”

    她在一中读书,做一班的语文老师。

    云飞镜是联考第一,又是新转学过来的女生,她甚至在看着云飞镜漂亮的脸蛋时会有一瞬陷入过往回忆的恍惚。

    但那只不过是一眨眼的走神,还是要听到宋娇娇吐出这个名字,景纤才不可思议地把云飞镜所有的信息都严丝合缝地对上号。

    云笙不动声色地给她倒了杯茶:“巧了,竟然是你们班的孩子。那这个云飞镜又怎么样呢?”

    听他语气,景纤就知道他误会了。她慌忙纠正:“不,孩子是个好孩子……确实父母双亡,从小没有人照顾,独自生活,成绩非常优秀,六校联考第一。她长得非常像jiejie,我觉得她身份不是问题。”

    在听到“父母双亡”的一瞬,云笙和云笛的表情都黯淡下来。

    云笛自言自语道:“所以小妹还是……”

    他铮铮铁汉,此时竟然眼圈发红。

    “表哥,你们听我说。”景纤回头看了看书房大门,急促地说,“但云飞镜这个孩子非常特殊,她的事我们老师间都知道一点——她是受过校园暴力,在盛华被打得受不了了,这才转到一中来的!”

    “!!!”

    那一瞬间,云笛大声重复“什么?”,就连云笙也失去了一直保持的冷静。

    “盛华……校园暴力……”

    盛华不就是他周靖开的学校吗?

    周靖在搞什么鬼,自己的学校里,自己的女儿被霸凌到转学?

    要是这样,难怪周靖藏着掖着……

    云笛已经暴跳如雷,而云笙还强自撑着,看向景纤:“纤纤,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你尽管讲,说什么哥也不怪你。”

    “……”景纤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坦白,“我从同事那里听说,云飞镜是得罪了盛华家世最好的一个大少,才不得以转到一中的。表哥……”

    表哥,你想想,盛华家世最好的大少,究竟是谁啊。

    云笙伸手搭在桌子边上,是极不引人注意的一个借力。他平静了两三个呼吸,突然要求道:“是谁告诉你的?你同事吗?那个同事是谁?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

    坐在大厅里陪伴云外婆的周海楼,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按理来说,大家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云外婆被娇娇哄得服服帖帖,两个舅舅也是喜上眉梢。

    景小姨满心都是她自己的私事,甚至都顾不得这是大喜的日子,正好用那个事调走了两个舅舅。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景纤从书房的方向走了过来,她脸色有点苍白,脸上带着些微的泪痕。

    她昂着头,甚至没有看周海楼一眼。

    她没叫周海楼“小楼”。

    “你舅舅叫你。”她这么说。

    这是被拒绝了不合理的请求,所以有火跟我发?

    周海楼皱了皱眉,心里不太舒服。

    他觉得自己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他不大情愿地走进了云笙的书房,发现云笙大舅脸色凝结的像是冰雪,而云笛二舅的眼睛红着,像是悲伤又似暴怒。

    他才进门,云笛二舅就劈头问道:“我是不是你舅舅?”

    “……是。”周海楼小心地回答道。

    “舅舅教训你,你认不认?”

    “……”周海楼的心悬了起来,他犹疑了一下,才轻声说:“认。”

    ——这气氛他能说不认的吗?

    但是饶是如此,他也万万没料到。一个“认”字才说了半截,云笛大耳刮子已经啪地抽了过来!

    那一下猝不及防,打得周海楼脸颊猛地一偏,登时就眼冒金星,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

    后知后觉地,他听到云笙大舅的声音,像是霜雪,如同冰。

    “既然你认,教训你你就受着——站直了。”

    第47章 打到服(

    云笙此时简直怒不可遏!

    他刚刚从王启航老师那里得到了许多消息, 他想也想不到的消息。

    王老师是个精明人,半辈子见过的事多了。但是合作多年的同事突然给他打来电话,讲班上一个刚转过来的女生的身世问题,还是让他稍微错愕。

    但景纤是个靠谱的人, 善良、温婉、不糊涂。从她口里说出的话, 还是有可信性的。

    于是王老师就半藏半收地把云飞镜的情况给云笙云笛两个兄弟讲了一遍。

    他是去盛华监过考的人、也是去云飞镜家里接过云飞镜的人, 是见到云飞镜的情况, 二话不说先帮她批了一间寝室的人,更是一力帮云飞镜办过转学手续的人。

    所以按照目前的状态来说,可能周靖对云飞镜的了解, 都不如王启航对云飞镜的了解深。

    ——这是多讽刺的一件事啊, 即使赋予了一半的血缘关系, 可一个刚刚认识不足半个月的老师, 竟然都比周靖更像一个父亲。

    王启航鸡贼, 他不说那些自己拿不准的事, 也不谈论有关校园暴力的那些谣言:他对这些东西不把握, 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沾事。

    但只是他说的那些, 就已经够云笙听得眉心直跳。

    王启航很实在地跟云笙交底:“云飞镜这个孩子,刚刚转到我这里才一周多一点。您要说上一个学校的事, 那我肯定知道的不多, 关于什么校园暴力的情况, 我能包票的就是我这里没有。我现在是她班主任, 对她有点了解,要是您想知道的话……”

    云笙沉声道:“是的,我们都想听听孩子的情况, 不论什么,只要是她的事就行。麻烦您了。”

    他的话虽然简短, 但声音实在诚恳至极。

    王启航做老师多年,和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一听这把嗓子,大概就知道对方多半是个清正的人。

    他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声,心想,家长是好家长,学生也是好学生——可是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怎么才来啊!

    但家长既然是真心关切,那什么时候相聚也不算晚。

    虽然王启航在学生眼里是个“笑里藏刀”不好惹的老师,但把老师这个职业做到登峰造极的人,多半都有一副唠叨而周全的心肠。

    像是现在,他尽管已经知道电话那边想必急了,但依然要非常妥帖地叮嘱一句。

    “还有件事得和家长说——这孩子的家庭环境您大概也知道了,原本是单亲家庭,后来母亲离世。她从十三四岁就独自一个人生活,这些年苦肯定是吃了不少的。”

    所以云飞镜身上的事,可不止是云笙一上来要问他的,关于校园暴力的那些事。

    就是没有校园暴力,这孩子也够不容易的了。

    云笛生性直率,本来就已经急切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一听这话简直要原地旋转起来。

    云笙比他沉稳,尽管在得知这个类似“丑话说在前头”的消息时,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但是他声音依旧没有半分颤抖。

    “是,您说的这些我们也都考虑到了,孩子不容易,一直多受您的关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