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言情小说 - 善枯在线阅读 - ǐOsんO.K 庄周梦蝶(6)

ǐOsんO.K 庄周梦蝶(6)

    照片一张张翻下去,也从老旧逐渐新了起来,吴妈盯着一张照片看了半天。

    善善也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天。

    “人老了,瞧我这记性,这张啊……左边站着的这个是大少爷的舅舅,估摸着是那年大少爷被接到西都省拍的,我也没见过这舅老爷,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你看,这旁边这个小子……哎呦,我们大少爷那会儿才七八岁,小时候就长得可俊嘞。”

    照片里的男孩,一身小军装,眉头蹙的紧紧的,一只手被身边男人牵着。

    他似乎不想被牵着,所以一脸不情愿。

    善善看着,愣愣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哥哥……”

    吴妈点头应道:“诶,对对,是哥哥。你哥哥小时候不肯拍照,你看这张上面不情愿的样子,还是舅老爷厉害,一把就攥住了少爷。”

    原来是不喜欢拍照。

    “没关系,春岁不喜欢,哥哥喜欢……”

    善善眨眨眼,真的是哥哥。

    再下一张照片,吴妈眼尖看到了一个妩媚的女子扶着头髻,右嘴角上一点小黑痣,平添了几分风情。

    她赶紧合上相册:“天也快黑了,就先不看了,我去问问大少爷今天回不回来了……”

    ……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

    善善因为耳朵问题,被师绯多留在了家里几年,专教她读书写字。

    也带到医院去看过,都是没什么治愈的希望。

    等到她十三岁,师绯送她去了女学,跟凌美不是一个年级,可凌美偏偏要找茬。善善耳朵有问题是瞒不住的,师家人最终还是全都知道了。

    师从山只是叹气,感慨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小就听不见。

    大夫人轻轻安慰他。

    只有凌美嘴里蹦出了:“聋子!”二字。

    后来被师绯得知削了一顿后,在家里是闭紧了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可是在学校就没办法了,凌美总是找善善的麻烦。

    善善的同行都看不过去,可善善每次都对凌美视而不见。

    凌美简直是咬碎了银牙往嘴里咽,心里恨到,跟聋子吵架真是没意思。

    时间一过又是三年,世道越来越乱,周中却还一片平静。

    一日大雨。

    善善撑伞走出学校,师绯的车没来接,昨日就已跟她说过。

    这几年皆流行出国去学习,老太爷却不准,哪能让师家的嫡孙漂洋过海。所以特特请了先生,又专门聘请了外国教授单独给师绯讲课。

    昨日下午有信送到师家来,是师绯的舅舅来信。

    师绯打小就跟在老太爷身边应酬,十六岁上就被老太爷推出去独当一面了。

    如今二十一,正是青年才俊。

    这些年多少贵帖送上门,师绯的婚事大夫人做不得主,师从山喊着也没用,师绯不点头,老太爷就随他去。

    师绯的舅舅今日会到师家来,除却上学的几位外,师家人俱是在家齐了,一起候将军来。

    师家车停在门口,已经初显身姿的少女挎着吴妈给她缝的包向汽车走去。

    水汽很重,司机看到连忙下车替她开门又接过伞。

    刚刚雨雾朦胧,这近前一瞥却看到她衣服上脏了一大片,全是墨水的痕迹,甚至还有干草在上面。“二小姐这是怎么了,一会儿回家大少爷该生气了,诶,我应该进去接二小姐的。”

    司机慌张的神情,善善坐进车里:“不关你的事,哥哥不会生你气的。”

    司机只好闭嘴上车,他看着表嘀咕道:“大小姐怎么还不出来。”

    善善翻出自己布包里的本子,全被撕掉了,有些都成碎片。

    “车还不走吗?”

    善善忽然抬头,眼睛看着他,这眼神跟大少爷一模一样。

    司机噎

    裘書請到ΧīAOSんυΟ(小説)點ひΚ發表評論了噎:“什么?”

    “第二节课下,她就和好友一起离开学校了,明日是话剧表演,她们要去买东西。”善善面无表情说完,又低头收拾东西。

    她指的就是师凌美。

    司机还想开口,张了张又顿住了。

    二小姐又听不见,此时低头就是不想再说话的意思。

    重重雨幕里,汽车终于发动,很快消失在路边。

    学校离师家也有点距离,善善坐在后面一不小心还睡了一觉。

    “哥哥,快来看,我给你画了一幅画!”

    已是少年模样的他刚从门口走进来,就看到meimei在向他招手。

    少年穿着浅色衣袍,一身华服映着身旁的银杏树。

    他浅笑着走近,在她期盼的目光中皱眉凝思好一会儿,还是夸到:“真不错,尤其衣带画的特别像。”

    善枯还骄傲着:“我画的可用心了,看吧,画的多好。”

    本该是万分和谐的场景,几番话落,梦境却忽然发了翻天的变化。

    本该是兄妹的两人,站在院落里像是有情人一般拥抱亲吻起来。

    善枯在这梦里更像是个局外人,看着他们抱在一起,行为越来越露骨。

    她心底埋怨自己,不,这不应该的。

    脸颊却悄悄红了透。

    这些年陆陆续续做了许多梦,到了前两年梦里的关系忽然发生了变化,就像现在一样。

    哥哥一边逗着meimei开心,一边脱下了她的衣服。

    梦里的她很害羞,似乎不愿意在外面,最后还是磨着他将她打横抱起往屋子里去。

    善枯的脚步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