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佳佳的孩子没了
盛红和胡艳在店里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在聊着王佳佳。王佳佳昨天请了一天假，说又是去检查什么。让她俩觉得佳佳又伟大了起来，上次餐桌上只是暴露了一时的软弱，可要真的不要这个孩子了，她俩都有点接受不了。自己树立起来的榜样瞬间变方面典型，能让她们的心里不阴暗吗？ 正在聊着，王佳佳愁眉苦脸的走进店里。盛红忙迎了上去，关切的问：“佳佳，一切正常吗？” 王佳佳看着盛红这么真诚的关怀，眼泪没经过酝酿，就一滴连着一滴，像血小板本就低的人流鼻血一样的连绵不绝的滑落了下来。 胡艳看到这么可怜的佳佳也停下了手中活儿，跑了过来问：“怎么了这是？佳佳，你说话啊？要急死我们啊。” 王佳佳擦着止不住的鼻血，不对是眼泪，抬着头看着盛红和胡艳，抽泣着说：“红姐，艳儿，我的孩子没了。”说完哭声更大了。 盛红看着佳佳这么无助的哭着，心疼的抱住了她，问：“昨天你干这个去了？” 王佳佳点了点头说：“嗯。” 胡艳心疼地说：“佳佳你怎么昨天做的手术今天就上班啊，也不在家养养。“说完又皱着眉头轻声重复了一遍，“昨天做手术，今天就上班，今天做手术，明天就上班儿。这话她好像听谁说过。胡艳儿就这么缺心眼儿，大家公认的。没救儿。 盛红没搭理胡艳儿，抱着王佳佳说：“佳佳别哭了，哪不舒服赶紧回家。我送你。” 王佳佳说：“红姐，你让我跟这呆会儿吧，在家里我都快压抑死了。” 胡艳儿搬过来个凳子，让佳佳坐下说，盛红看着凳子挺硬，随手拿起了件没开包的衣服，垫在了上面。垫完发现是个进价都六千的加肥加大加长版真丝大衣。拍了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稳定了稳定自己的心跳，依然把佳佳扶到了这个价值六千零十五元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佳佳，不是说检查去了吗？怎么一下子下定了决心了？说不要就不要了。“盛红拉着王佳佳的手问道。 王佳佳擦了擦眼泪说：“红姐，上次我就下定决心了。只是回到家里跟柳庄一商量，他不同意。你说不要孩子的是他，这会儿非要孩子的也是他。看着他这么辛苦，我也是下定决心了。等条件好点了在要，为这我俩大吵了一架。最后他听了我的了。可是……可是孩子做了，我并没觉得哪好了，柳庄昨晚依旧在半夜里跑了出去，我跟他说别去了。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他怒气冲冲地说，他得去挣钱，他不能等到他再有了一个孩子，因为他爹没本事，而看不到这个世界。结婚以后他还没用过那种语气跟我说话呢，何况我刚做了手术。” 盛红叹了口气说：“佳佳，我一直拿你当我meimei看。这次我不得不说是你错了，你当时应该替柳庄想想。你以为你是为了他才不要这个孩子的。你心疼他，可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他会觉得他没本事。连个孩子都养不活，多大压力啊。现在这两口子就怕拿着关心来充当自己任性的借口。道德绑架这是。让他有苦难言。有气难发。” 胡艳听了点了点头，说：“佳佳，回家对柳庄好点吧，我们都知道你委屈。可你想想柳庄，他该觉得是自己无能才没留下这个孩子的。他心里负担更大。” 王佳佳本想来这里找安慰的，结果两个姐妹一致认为她错了，她想了想她俩的话，也觉得自己错了。更哭的厉害了说：“要知道会这样，我留下这个孩子多好。”这会的哭声里夹着后悔，夹杂着反省。自以为是的人，只有尝尝自己埋下的种子种出来的苦果子，才肯承认自己错了。 胡艳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王佳佳。她和盛红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一个端茶倒水，一个拿出苹果给她削了起来。她们觉得如果说她做的对，可能会给她的家带来更具毁灭性的打击。 正当她们忙活着照顾佳佳呢。张靖颜走了进来。看着她们手忙脚乱的伺候着王佳佳。不清楚这又是过的哪门子家家。盛红的事儿在她这个富婆眼里都是过家家。在她心里好像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 张靖颜是盛红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好到穿一条内裤的交情。嫁给了李昊那个富二代，并给李昊生了个儿子，母凭子贵，心安理得的当起了少奶奶。没事儿也来盛红这里转转。也算盛红户里的vip中p了。论持家，两个张靖颜拼不过盛红，论败家，五个盛红拍马难及。 张靖颜看着梨花带雨的王佳佳，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佳佳？哭的这么伤心，收了假钱了啊？没事儿，算姐的，姐跟你老板说说。哭什么啊，别哭了。” 张靖颜这个败家娘们儿在王佳佳和胡艳心里一直充当着像及时雨宋江似的角色。慷慨，仗义，冲动，讲究，一些列能形容土匪的褒义词往她身上套，都不为过。也知道她和盛红的关系，都没拿她当过外人。也当自己jiejie一样。都特喜欢她。 王佳佳看到张靖颜也这么关心自己，刚要止住的泪水又决堤了。抽泣着跟张靖颜说：“靖颜姐，我打胎了。” 张靖颜没听明白，她知道佳佳有个四岁女儿叫妙妙。丝毫没往怀孕上想，蹲到王佳佳身边疑惑的问：“打胎？自行车扎了啊。这个有什么好哭的，姐给你买辆新的。” 盛红瞅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真是想笑，强憋着解释道：“孩子，孩子没了。”怕她不明白又补充道：“二胎。” 张靖颜一听立马站了起来，火急火燎的问：“怎么回事儿啊？跟我说说。你们家柳庄欺负你了？” 王佳佳祥林嫂一样的又跟张靖颜重复了一遍。张靖颜这个性情中人流的眼泪要比王佳佳还多。 等王佳佳说完了，张靖颜抽泣着说：“柳庄绝对是个好男人。佳佳，这样吧，李昊缺个司机，不行你跟柳庄说说，去他那吧，我保证比他现在挣得多的多。” 王佳佳感动的点了点头，说：“谢谢靖颜姐。” 胡艳儿跑到张靖颜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靖颜姐，还缺啥，让我们家林华也去呗。” 张靖颜推开了胡艳说：“还缺啥，缺心眼儿。” 胡艳松开了张靖颜的手跳着脚说：“讨厌，靖颜姐，你们就爱拿我这缺心眼说事儿。” 张靖颜笑着说：“等你也怀孕揭不开锅了的，我要不能给林华找个好工作，我养你们。” 胡艳吐了下舌头又去整理衣服去了。 张靖颜一边看着衣服一边跟盛红说：“盛红，陪我去趟美容院呗。咱们这徐娘半老的了不得懂得保养保养啊。” 盛红边衣服往衣架上挂着边说：“行啊，请我啊？” 张靖颜说：“你这店我都投资多少了，还让我请你。” 盛红看了下王佳佳的凳子，发现王佳佳不在那儿坐着了。帮胡艳整理衣服呢。拿起了王佳佳凳子上的那加肥加大加长版的真丝大衣，冲着王佳佳喊了一声：“佳佳，你别干了，怎么舒服怎么呆着吧。” 拿着衣服走到张靖颜身边，坏笑着说：“靖颜，你看这衣服，你婆婆穿肯定合适。“ 张靖颜拿起来端详了一下说：“确实不错，我拿走了，从卡里划吧。” 盛红讨好的笑着说：“得嘞，胡艳儿，把这衣服包起来，放你靖颜姐车里。” 张靖颜看着盛红那种大灰狼看到小白兔似的邪恶的微笑说：“瞅你那暴发户的表情，你请我啊。” 盛红屈膝微蹲，做了个请安的动作，说：“喳。” 美容院里，服务员在她俩背上抹上精油，推着。盛红并不常来这种地方。闭着眼享受。张靖颜表现的自然多了，像一天三顿饭似的，并没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张靖颜说：“盛红，你们没有要二胎的想法吗？” 盛红说：“没有，方正好不容易上幼儿园了，我在要一个，我是跟我自己过不去啊。” 张靖颜说：“该要了，女人最佳生育期就这么几年，再不要就高龄产妇了。女人吗，不就生孩子的吗。” 盛红反驳道：“那是你，老佛爷似的天天有人伺候着，这个家我可承担着一大半的开支呢。我不工作你养我啊。” 张靖颜笑着说：“我养你。你不看朋友圈啊，咱那帮同学，李燕，刘青青，王阅然，人家都俩了。你不羡慕啊。” 盛红反驳道：“你没看到今天的佳佳吗。这么伤心，还不是二胎闹腾的。” 张靖颜说：“你别跟佳佳她们比，再说方正多孤单啊，你们该要一个，热闹，你们老了，方正也有个帮手，有一个有事儿可以商量的人。” 盛红真的被她这番话说的无力反驳。看着一个个同学都有了二胎，她多少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儿。有些羡慕。总觉得跟人家一比自己少了点什么。只是她更相信那些生二胎家里带娃的更羡慕她。互相羡慕，都觉得对方锅里的菜才更合自己的口味。看了张靖颜一眼说：“怎么？你也有了？” 张靖颜幸福的笑着说：“备孕中。我得好好准备把最好的基因留给下一代。“ 盛红说：“行，你这俩都是最好的基因，等你们老了你就看着他们用层出不穷的花招争你这家产吧。” 张靖颜怒道：“滚。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又开玩笑。听我的，你也备孕。回去让方源戒烟戒酒。你也别喝了。到时候你在考虑呗，不要就不要，想要了随时可以，我就不信等着二胎铺天盖地了你不眼馋。” 盛红想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到时真想要了，还真抓瞎。21世纪了，要个孩子的程序实在是太多了。早就不是关灯睡觉那一套了。她心里怎么又不羡慕那些有二胎的呢。只是觉得条件不够而已。对着张靖颜点了下头说：“好，听你的，今晚咱俩再喝最后一次，不醉不归，明天开启备孕模式。” 张靖颜说：“我不喝了，我都备孕十来天了，再喝我这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盛红说：“陪我最后一次，你看你爸，咱小时候是有名的酒鬼，这不生了你照样嫁入豪门啊，不差这十几天。” 张靖颜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勉为其难地说：“好吧，就这么定了。我讲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