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肆零章 夕阳多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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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书放好,打算在我真正到十九岁那天再打开。 这一日,有风,阳光明媚,风光正好。 引用一句比较俗套的话,我一直以为十八岁之后就是十九岁,十九岁过后又是十八岁,而二十岁永远不会到来。我不知道我的二十岁还有多久,但那时候我一定已经上了大学。虽然我曾经也发过毒誓,死也不会复读,可这就是人类的本质。 日出东方,有阳光普照,这是我回城兰中学的第三个月,也是我和马潇潇在一起的三个多月。 立冬过后下了一个周的雨,可能秋冬交替,总要做些什么来预示着冬日的来临。我想这可能就是兰城这个冬天少有的一次晴朗了,至少在我十九岁这天,天气是很好的。我忘了上次潘果果十八岁时那个周末的晚上,有没有星星,我只记得送她回宿舍时,心情舒爽。 只需要穿两件衣服就足以应付这个天气,我同往常一样与马潇潇一起吃早餐。我们的早餐就是一个包子和一个包粉,食堂的rou包总是夹杂着一点点的咸菜,对我这种纯rou食主义者来说是一种极大的煎熬。今天的包粉有些辣,而马潇潇十分正常。 我虽然并不奢望她送我什么礼物,可我还是想听到心爱的姑娘说一声生日快乐,我想这是之间极其快乐的事情。 马潇潇十分爽利地解决掉两个包子和一个包粉后,用纸巾擦了擦嘴,把碗扔给我,别有一番风味地说了声走吧,然后便走了。 我想,她这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吧。 教室里,潘果果明显是一直在等我,我刚一坐下,她就扔给我一张纸条,说:“拿去,签了!” 不明所以的我打开这张纸条,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潘果果能不能不要这么有趣,纸条上潘果果娟秀的字迹,写着。 “特殊时期,唐默十九岁生日期间,潘果果无论对唐默做出什么事,唐默本人都必须心甘情愿地接受,不能生气,不能耍小脾气,不能反悔。” 我:“能不能把这个不能耍小脾气改成不能发脾气啊?我又不是小女生,什么耍不耍小脾气的,再说了你看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 潘果果哼了一声,说:“我这是要报仇来着,上次你给我画的口红我洗了好久才洗干净,这一次我一定不能轻饶了你!” 我:“你这样不好吧,君子要大度,哪能像你这样记仇了,我们要和谐相处,和谐,你懂吗?这是个和谐社会。” 潘果果:“我是女孩子,哪儿来的君子了。” 我最终还是败给了潘果果,极不情愿地在纸条上写下了名字,还被潘果果强迫着按上了一个红手印,然后潘果果心满意足地收好纸条,冲我诡异一笑,看得我心慌慌。 终于十二点,我收到了来自于一千多公里外的夏丹的祝福,我回了一句谢谢。难得她仍记得,而她只是回复了一句我不想亏欠你。至于原因,不过是六月份我给她写的一封信。 她说那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封贴着邮票,盖着邮戳的信。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那也是我人生中寄出去的第一封贴着邮票,盖着邮戳的信。 人生能有一次书信的来往,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手机那样开心,很多次读过从前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一人,我也向往过那种鱼传尺素的爱情,仅仅依靠着熟悉的字迹聊表思念,有很多情思都可以藏在一笔一划之间。 看着潘果果满意地坐在位置上,脸上洋溢出笑容,这是我感到满足的一件事。我们所做的这些傻事,不就是为了看到所在意的人露出笑容吗? 忽然看到抽屉里那个红色的日记本,已经写了一大半了,于是我扪心自问,有没有做好成为一个十九岁的少年的准备,然而人生又不可能像村上春树所说的那样二十岁永远不会到来。可我还是不太能够接受一年后我的年龄就是以二打头,我希望我永远是十几岁,我不想,也不愿意去想一个快要二十岁的人究竟应该多么成熟。 我拿出来翻开,第一篇就是关于夏丹的。那是我听到她上了卫校后写的,一些关于合适与不合适的讨论,一些关于执着与放弃的取舍。 往事如风,空自颓废。 于是我在本子上写下几行字,算是对我这一段不长不短的人生,做一个总结。 我从不认为我是个诗人,而且我也没有成为诗人的潜质,我只是喜欢写一些sao话骗骗小姑娘,然后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故作深沉。我希望自己是一个满身都是故事的人,哪怕是一个呼吸,都有一段不可说的刻骨铭心。 曾经有人告诉我,写这种东西,要讲究押韵,也就是韵律,如果在拼音层面来讲,那就应该是韵母要相同吧。 于是我就写下了下面这几句话。 “《十九岁》 往事如风空颓废 晨光熹微自垂泪 呼尔换取光阴悔 年少不知愁滋味 万般路途同与谁 吞声踌躇来者追 旧路重行六月归 旦暮辛劳寸草辉 椎心泣血英才废 谁待攀折枝头桂 行行复复穷其尽 朝朝暮暮欲前行 宗悫长风忽不定 穷且益坚慕青云 零零碎碎画中曲 且听且吟且徐行 乐夫奚疑安天命” 我是有抄了的,抄了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我想这几句话足以说明我近几年的一切,虽然写得不尽如人意。 我把写下来的东西,发在了微博里,然后就等着继续上课。 这一天真的很好,天气很好,人也很好。 我一直在想,马潇潇会给我什么惊喜。 她应该是不会忘记的。 今天起,我就是一个十九岁的人了,十九岁我应该做什么呢?哦,继续生活就好,没有人会刻意要求我做什么,也没有什么事是必须在某个年纪才能做的,当然,生孩子除外。 走在阳光下,我觉得我是最特别的一个。 一个生在十月初二的人,还不够特别吗?我这样问自己,当然很特别了。 下午的阳光如玫瑰花一般红,又如玫瑰花一般浪漫,我喜欢这种时刻,与喜欢的人肩并肩,看着我们的影子在地上越来越长,只要轻轻偏头,我们就靠在一起,当西山的红色消失在天际的时候,就好像我们走到了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