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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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璋咯咯笑着,和乌维滚作一团,享受男人强壮的身体。 情酣时,乌维咬着着她的耳垂喊她:“宝华!宝华!” 他说:“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草原男人直白热情。诸如“爱”、“不爱”这种中原男人绝不会说出口的字眼,他们就能不眨眼地大声说出来。 谢玉璋的手插进他的发间,对他微笑。 这是她前世爱过的男人。今生,他比前世还更迷恋她,更宠爱她。 夫妻两世,纵然最后还是分离,但……再不要,再不要那样收场了吧。 命运,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呢? 谢玉璋快要二十岁的这一年,乌维信心膨胀,终于有一日告诉她:“宝华,我要去打败处罗可汗。” “他曾是父汗的手下败将,现在却在北境蠢蠢欲动。” “我要将他变成我的手下败将,终有一日,我要像父汗那样,被所有人尊为天可汗。” 谢玉璋瞳孔微缩。 这一天来得,比预料得还早。 第78章 李固过云京而不入,直接挥兵南下。 他的铁骑一直打到了大江的北岸,将许多敌人的尸骨,都留在江水的这一边。他的敌人们,都退到了江的南岸。 以大江天堑为屏障,此时,他握住了前赵版图的半壁江山。 李固终于班师回……云京。 这是李固人生第二次踏入云京,与第一次时心情截然不同。 再没有从前为繁华所惊艳的感觉,这座城市处处都留下了血与火的痕迹。街上偶见的人们,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凄惶,没有了从前富足、骄傲的神情。 但这座城属于他了。 迎接他的除了李五郎等河西将领,还有云京城的许多文臣勋贵。这些人如今也是他的臣子了。 其中颇有一些人都是熟悉的面孔,便不熟稔,也是当年曾经见过的。李固记性极好,对人的面孔也记得极其清楚。 去年,李固已经称王。故而这些人见到他,都口称“河西王”向他行礼。 “免礼。”李固道,“诸位辛苦了。” 众人忙道不敢。 李固凝目看去,在打头的人中便看到了他想找的那个人。 他道:“勋国公。” 勋国公杨长源忙道:“前赵封号,王上请勿再唤。” 李固点点头,改口道:“杨大人。” 他说:“景山在扫尾,还要晚些日子才回来,他平安。” 杨长源受宠若惊:“犬子纨绔无能,劳王上费心了。” 李固却道:“他很好。” 河西王一如传说中的年轻,他杀名在外,说话态度却十分平和。 虽则勋国公府次子不知怎么地就成了河西军的一员,但众人都觉得河西王对勋国公也未免太客气了。这种客气不是体现在字眼上,而是体现在他的神态和语气上。 张拱笑着插进来说:“王上,时候不早了,请王上入宫吧。” 张拱是前赵丞相,李固还记得他。 那年太极殿上,这位张丞相满面红光地盛赞:有公主如宝华殿下深明大义,是我大赵之福。 那些记忆原本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里,再次踏入云京,忽地便都翻涌了起来。 河西王李固淡淡地点了点头。 马蹄直接踏入了皇城。 皇城中再不见美丽宫娥穿梭,机灵內侍急走的景象。许多地方都有火的痕迹,那些碎去的东西已经打扫干净,但是并未修缮或者补齐,于是原地便只见一个长久以来形成的印子,用形状悄悄告诉人们这里曾经有过什么。 黄允恭兵乱禁中,宫娥后妃惨遭jianyin,內侍十不存一。如今的禁中,连打扫的人手都不足。 为了迎河西王入主,这些天內侍们都累得直不起腰来。 宫城太大人太少,李固要不是自己带了很多人进来,简直觉得这里静悄悄不像有人的样子。 与他记忆中的那座宫城差得太远。 待入了正殿,众人请河西王于龙座之上坐下,这才正式拜见。 这算是云京旧臣对年轻的河西王的正式投靠。能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有眼光、有远见,早早结成派系,在黄允恭还主持云京时便已经与河西取得了联系、并在后来出了大力的人。 按照张拱的计划,他应该是这一群人唯一的领头人才是。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勋国公府不知道什么时候悄不出溜地把嫡出的次子送到了河西,那纨绔小子一个华丽转身,竟变成了河西党的一员。 这两年勋国公府与河西联系甚密,更有其子杨怀深居中协调,竟打破了张拱早就计划好的局面,隐隐露出想要跟他争锋的势头。 令张拱颇为警惕。 “诸位的功劳,皆在李某心中,待大事定,某必不负各位。”河西王声音铿锵,带着年轻人的锐气,又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 杨长源悄悄看了李固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当年不过为分散风险,将二小子送过去。谁知道成为一招妙棋,盘活了整个勋国公府。 比起如李五郎、李八郎等真正出身河西的嫡系,杨怀深的确没法跟他们比,但比之云京旧臣,杨怀深却已经是杠杠的河西嫡系、未来新贵了。 这是天欲兴勋国公府啊。 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排场走过,场面话也说完,这一日并没有做更多的实质性的交流。 河西王才结束长达几年的征战,不差这半天的功夫,也需要先洗漱休息才是。 待这些人都退下,大殿之中就只剩下河西的嫡系了。 李固攻下云京,留下李卫风扫尾,他自己根本没入城直接便南下了。如今这宫城里收拾成这番模样,都是李卫风的功劳。 如今,战事已暂告一段落,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下来。没了刚才那些“外人”,河西将领们就说起了话。 除了李固和李卫风,旁的人都是人生第一次入皇宫,难免心情有些激荡。 李卫风叉腰道:“哎,哎,这有人看着呢。都稳着点,别一个个跟土包子似的,给咱们河西丢脸。” 所谓“有人看着”,是指大殿角落里还站着几个含胸弓背的內侍。听到这话,各个把头垂得恨不得戳进胸腔子里去。 李八郎抬脚踹他:“你装!当年谁从云京回来跟我骂,说被云京人当成土包子看了?” 李卫风理直气壮:“我就是当年见识过了,才比你们强。” 大家笑骂,纷纷嘘他。 河西军的将领,特别是李固的嫡系,有个显著的特点便是年轻。全都是青壮年的男人。 他们聚集在一起,便让人感到生命力强盛得要溢出来。与刚才那一拨云京的“老家伙”们完全不一样。 李固正要起身,李八郎又按着肩膀给他按下去了:“哎,十一你别起,你再坐坐,让我好好看看。” 李固:“……” 李卫风已经噗嗤嗤笑起来。 自家兄弟谁还不知道谁。李固无语站起来,让到一边:“你想坐就坐。” 李卫风哈哈大笑。 李八郎矫情道:“这个,不太好吧。” 众人已经开始哄他。 看着这群把“心痒痒”恨不得写在脸上的家伙们,李固的神情与刚才接见云京旧臣已完全不一样。他眉间放松,笑骂道:“趁我没登基,都去过过瘾吧。” 大家伙就等着他这句话呢,轰地一下都去抢坐龙椅。 这辈子屁股跟龙椅亲密接触过,以后也可以给孙子们讲古,也有得吹牛了。 李卫风又叉腰:“德行!稳重点!八郎你坐太久了,该阿余了,大家轮流。别抢!排队!蛮头,蛮头你怎么不过来?” 蛮头又惊又喜:“我也可以?” “现在可以。”李卫风道,“等十一登基了你再坐就该砍脑袋了。” “那当然!”蛮头也挤上去。 李八郎觉得不对。 “你怎么这么淡定?你不想坐坐看?”他盯着李卫风问。 李卫风眺望远方:“我是见过世面的人,岂能跟你们一样。” 李八郎盯了他一会儿,非常肯定地戳穿了他:“你已经坐过了。” 李卫风扫尾云京,这么大一张龙椅摆在这,能当床使,他能放过才怪。 搞不好还在上面睡过觉都不一定呢。 真是自家兄弟,谁还不知道谁!完全真相。 李卫风当然铁嘴钢牙不承认。 李固揉揉额角,喊他:“七哥,让他们玩,你带我转转。” 蛮头见他要走,忙用屁股狠狠蹭了蹭龙椅,赶紧跟上了。 听见李卫风道:“先带你去看这些正殿,我已经把这皇城全摸清了。哪我都认识。” 他一路走一路说:“我可算是搞明白了,皇帝平时是住在紫宸殿的,夏日里热了,便搬到清凉殿去。清凉殿四周都是水,那里凉快。你还记得吗,咱们当年跟着大人进宫陛见,好几次都是清凉殿。” 李固怎么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