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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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棠红着脸认了,可依旧不准备帮裴宴说话:“他不能连开口说这件事的勇气都没有吧?那可不是我应该做的事。” 那倒是。 马秀娘连连点头,到底还是觉得郁棠不会遇到比这更好的亲事了,有些担心无风起波,就算是从郁家回去了,也让喜鹊盯着郁家的动静。 可一连几天,郁家都没有什么动静。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来郁家看看的时候,郁文已经炸了锅。 他横眉怒目地盯着吴老爷,道:“你说什么?裴家三老爷想娶我们家的姑娘?!他什么年纪?我们家姑娘什么年纪?不行!这是绝对不行的!” 吴老爷被他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弄得一个激灵,道:“裴家三老爷不过是少年成名,和你们家姑娘也就差个六、七岁的年龄。这不挺好的吗?姑娘不用跟着姑爷受苦了,一去就是进士儒人,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那也不行!”郁文只要一想到裴宴对他们家这么好是别有目的的,甚至家里的这些原本他以为是自己赚的钱也都是人家施舍的,他就恨不得跑到裴宴面前,把从前吃了喝了的银子一起砸到裴宴的脸上去,“我们家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况我们家有是要留着姑娘招赘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不理 吴老爷听了直跳脚,指着郁文的鼻子道:“我看你是被浆糊糊了心!你把女儿留在家里做什么?不就是心疼女儿,怕她嫁到别人家,没有嫡亲的兄弟撑腰,被人欺负吗?她现在能嫁到这么好的人家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郁文觉得哪里都不满意。 年龄太大,长得太好,身份太高,族人太多。 吴老爷只好拿出杀手锏,道:“人家裴家二老爷可说了,您只有这一个女儿,以后嫁到了裴家,裴三老爷是您的半子,以后您家里的事,就是他的事。若是阿远一肩挑两头,将来继续您香火的那个孩子,裴三老爷肯定帮着照顾、教养,不坠你们郁家的清誉。” 郁文闭着眼睛,拒绝和吴老爷说话。 那有什么用? 他信奉的可是三清道祖,只信今生,不修来世的。 他只管他这辈子,只管看着阿棠的孩子长大,他闭了眼,什么都不知道,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吴老爷是真心觉得这门亲事好,犹如天上掉馅饼似的。裴家二老爷找他去说这件事的时候,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知道是真的时候,他激动的把茶水都打翻了,还拍着胸向裴家二老爷保证过,让裴家二老爷只管去看几个好日子,郁家这边,等他的好消息就行了。 他在回来的路上甚至都想好了郁棠出阁的时候他要送什么添箱了。 谁知道郁文这脑子却像进了水似的,突然怎么说都说不通了。 吴老爷在那里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茶都喝了两杯下去了,郁文还是不松口。他只好道:“你到底哪里不满意?说出来大家也能有商有量的,就算是以后你们家姑娘再找女婿,我们也知道你要找怎么样的啊!你不能这样不说话啊!” 郁文睁开一只眼,瞥了吴老爷一眼,冷冷地道:“哪哪我都不满意。再说了,我们家姑娘年纪还小,我还准备多留两年,这门亲事就算了。我们高攀不起。” 他的一席话把吴老爷说恼了,他急躁地道:“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因为觉得高攀了裴家,所以干脆不管不顾的,连裴三老爷这样的女婿你也拒绝……” 郁文听着暴跳如雷,道:“别人稀罕他裴家,我可不稀罕。难道以后我女儿受了委屈,我连出面给她讲理都不行吗?这样的女婿我不要。” 吴老爷气得也有些失了方寸,嚷着:“你这就是穷人的气大,说来说去,还不是觉得自己不如裴家,在裴三老爷面前说不起话来……” 听说吴老爷过来了,亲自端了碟果子过来的陈氏在门外突然听了这么一句,吓了一大跳,忙走了进去,笑着和稀泥:“这是怎么了?虽说天气越来越热,人的脾气也越来越急躁,可两位老爷可是难得的知己,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来,吃几个果子。这是我刚刚让阿苕去集市买的,新鲜着呢,你们瞧,这蒂都是绿色的。” 郁文气得转过身去。 吴老爷的脸色也很难看。 陈氏不由小心翼翼地笑道:“我刚才要是没有听错,两位老爷在说裴府的三老爷吧?他这个人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待人却十分的宽厚和善,和我们家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了。这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去找裴三老爷说说。” 郁文觉得自己之前的心都被狗吃了,闻言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吴老爷,灵机一动,抬头就长叹了口气,苦笑着喊了声“弟妹”,说了自己的来意。 郁文拦都没能拦住。 陈氏听得捂着胸口,半晌都没有作出反应,可一回过神来,她就立刻冲到吴老爷的面前,两眼含泪地道:“您说的可是真的?裴家,真的请了您做冰人,为裴三老爷说亲?”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吴老爷不敢说裴家已经去选黄道吉日了,而是道,“人家裴家上上下下都还在等着你们家的回音呢!” “好,好,好!”陈氏抹着眼角,哽咽地对吴老爷道,“我同意了!我们家姑娘的婚事,就拜托您了。回头我让我们家姑娘亲手给你们家太太做两双鞋袜。” 郁文听了横眉怒目,冲着陈氏就道:“这件事我不同意……” 平素柔柔弱弱,视郁文为天的陈氏却骤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伸手就把郁文推到了旁边,看也没看郁文一眼,朝着吴老爷笑起了一朵花:“虽说儿女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可女儿家的事,毕竟还是做母亲的知道的更多。我们家老爷一心一意准备给我们家姑娘招女婿,一时拐不过弯来也是有的。您别听他的,这件事就这样定了。”说着,她高声喊了陈婆子进来,“你快去街上让酒楼给送桌席面过来,再去请了大老爷和大少爷过来,说家里有喜事,请他们过来陪着吴老爷喝上几盅。” 郁文气得大喊一声“我看谁敢乱来”,陈氏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抱了郁文的胳膊,一面把人往外拖,一面抱歉地对吴老爷道:“家里也没有个能主事的人,您先坐会,我们家大老爷和大少爷马上就过来了。我先服侍我们家老爷去换件衣服,再来陪吴老爷吃酒。” 吴老爷的目的达到了,心里比六月天喝了冰镇的绿豆水还要畅快,自然是支持陈氏当家作主的,对郁文的行径也就视而不见了。 他笑盈盈地对陈氏道:“弟妹去忙,我不打紧。这又不是旁的其他地方,我不会和弟妹客气的。” 陈氏笑着,死命拽着郁文出了书房。 郁文因陈氏体弱,不敢出力甩她,只得任由她胡来,直到出了书房,在院子的葡萄架下,他这才挣脱了陈氏,恨恨地道:“别以为我会答应。告诉你,我决不会同意把阿棠嫁进裴家的!” 陈氏冷冷地道:“随便你。反正我同意。大伯等会来了,肯定也会同意。” 言下之意,你一个人闹有什么用。 郁文气得嘴角直哆嗦,半天才愤然地道:“你就是势利,被富贵迷花了眼。” 陈氏和他多年的夫妻,哪里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听着又生气又好笑,道:“是我势利还是你偏拗?” 郁文嘴角翕翕,正要反驳,却见陈氏抿着嘴一笑,道:“我和老爷半辈子夫妻,还有谁比我更知道老爷的。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裴三老爷不管是从相貌还是学识上都是难得的金龟婿,您不愿意,我愿意。您就看在我的份上,别和我对着来行不行?” “不行!”郁文不满地道,“这件事就算是你答应了,我也不会答应的。” 陈氏觉得应该暂时让丈夫冷静冷静,丢下郁文去了厨房,亲自安排了茶酒。 郁博和郁远得了信,喘着气赶了过来,得知了郁棠的婚事,两人都喜出望外,知道郁文不同意之后,郁博看也没有看郁文一眼,直接拉了吴老爷道:“他糊涂了,您别理他。郁家我当家,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说好了。” 把郁文气得,独自一个人坐在厅堂的门口谁也不理。 郁博问陈氏:“你大嫂那里派了人去说了吗?让她带着孩子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这可是件喜事啊!” 裴家的三老爷,天边明月般的人,平时可望不可及,马上就要做他们家的姑爷了,这可真是件做梦都让人想不到的事啊。 他笑道:“阿棠的嫁妆准备得怎样了?这件事你得和你大嫂好好合计合计。该买的就买,不要吝啬。裴家肯定不会争我们这些,可我们该给孩子做面子的还是得做。要是银子不够,你尽管来找我。” 陈氏感激地给郁博行了个福礼。 郁文突然冷笑了一声,幽幽地道:“这人还没有嫁呢,家底就要被掏空了,这么虚荣,有必要吗?” 郁博气得脖子都红了,闷声道:“你不用管,阿棠的嫁妆有我呢!” 吴老爷觉得这个时候他也应该挺身而出,他气极而笑,道:“我只听说别人家买田买地,想办法让子女出人头地的。没有听说子女要出人头地了,还有人心疼钱不愿意出力的。不就是陪嫁吗?他不出,我出。我就当多养了个女儿的。“ 郁文阴阳怪气地看了吴老爷一眼,道:“怕就怕你当多养了个女儿的,别人家不愿意多一个岳父!” 吴老爷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郁博瞪了郁文一眼,转头就笑盈盈地请了吴老爷上座,并道:“他得了失心疯,您别理他。裴家是什么意思?是让您来问问我们家同意不同意?还是商量着什么时候过庚帖?” 吴老爷见说起了正事,也收敛了脾气,道:“裴家当然是来问你们家同意不同意。可我想,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同意呢?我就在裴家人面前拍了胸。” 郁博忙道:“多谢您帮忙,不然这门亲事还不知道起什么波折呢!” “这是我应该的。”吴老爷客气地道,“你们家姑娘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嫁个好人家,我们也跟着高兴。” 两人互相吹捧着,郁文一刻也听不下去了,他觉得他应该去见见女儿。 女儿还不知道她要被嫁到裴家去了。 他女儿可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裴宴就算是长得再好看,嫁人还是要看性格。就裴宴那冷冰冰的样子,谁能和他过得好? 女儿肯定不愿意嫁到裴家去。 他只要说服了女儿,这门亲事谁答应也没有用。 第二百九十七章 无人 郁文走进郁棠的房间时,郁棠正和双桃把一部分做好的绢花码放在纸匣子里。郁文见着就不由笑了起来,道:“你这几天都在做这些啊!”说着,还走过去拿起一朵做了一半的绢花仔细地瞧了瞧,“做得还挺像的。” 郁棠抿了嘴笑,亲自去给父亲倒了杯茶,道:“我听说吴老爷过来了。他走了吗?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郁文来的时候气冲冲,想得挺简单的,等见到了女儿,一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郁棠见了,就打发了双桃,又亲自去洗了盘果子放在父亲的面前,然后坐在了父亲身边,慢慢地继续做着绢花,给父亲时间开口说话。 这么一折腾,郁文心里果然自在了一些,斟酌着道:“阿棠,你年纪也不小了,你自己的婚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郁棠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吴老爷这次过来是给她说亲的。 她想也没想地道:“我要嫁个我自己喜欢的。” 心里居然也涌起些许的不安来。 这个裴宴,平时看着挺稳当的,怎么这么关键的时候反而没谱了呢? 他不是说会马上来家里求亲的吗?到现在都没有个影儿。 心里是这么想的,理智又告诉她,裴老太爷的孝期还没有过,也许他准备一脱孝就来提亲的,等裴老太爷的孝期过了才会有媒人上门,这也是很正常的,她不应该在心里责怪他。 可郁棠毕竟心急了起来。她没能忍住地道:“吴老爷来我们家,是想给我说亲吗?是什么样的人家?都说了些什么?姆妈呢?她怎么没有过来?” 一般这种事情就算是父亲先知道,也会是母亲来和女儿说。 郁棠倒没有多想,她和父亲的关系向来比一般的父女更亲昵,父亲来说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她现在比较抗拒这种事,不知不觉得地就拿了陈氏做借口来拖延。 她就伸长脖子朝着门外望了望。 郁文被问得一愣,觉察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 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这才道:“你姆妈在前面待客,我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是希望你事事处处都顺心如意。虽说儿女的亲事都是父母的意思,可我也想你自个儿能满意,能过得好。” 郁文的话说得含糊,但郁棠立刻就意识到,在她的婚事上父母之间有了分歧。 母亲是赞同的,父亲居然是反对的那一个。 她不禁道:“阿爹,出了什么事?姆妈怎么会在前面待客?是不是您和姆妈……” 她说到这里,眸光盈盈地望向父亲,认真中透露着几分担忧。 郁文的心顿时一软,想着这么好的姑娘,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怎么能让她嫁到裴家去,看裴家人的眼色,被裴家的人使唤呢? 他顿时勇气倍增,要保护女儿不被人欺负,肃然地道:“阿棠,我准备把你留在家里招女婿。你觉得如何?” 是招女婿还是出阁,这在郁家已是老生常谈了,可郁文从来没有这样的肯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