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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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儿累了,早些歇息。”白池初绕到他后侧,褪下了他的外衣搭在了木架上,再转过身,重新将她适才放下的幔帐,掀了起来。 “皇上?” 白池初见他立在那里没动,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陈渊走了过去。 并没有往床上躺,而是直挺挺地站在了她跟前。 正欲抬起胳膊揽人,却见跟前的人儿,掌心捂上了嘴角,当着他的面,打了一个哈欠。 “最近春乏的厉害,皇上往后还是早些歇息,别累坏了身子。”略显疲惫的脸上,瞧的出来,今夜没有半点要勾他的意思。 陈渊看了她一眼后, 终是退了回去。 “睡吧。” 陈渊替她接了手上的纱幔。 两人已经习惯了。 她在里侧,他在外侧。 躺下后,白池初便没了声音。 陈渊并不困。 睁着眼睛,等她挨过来,抱着他的腰,像往常那般缩在他的怀里睡去。 等了一阵,却没见她动静。 陈渊测过了头。 便看到了一张恬静的睡颜。 陈渊眸色微顿, 今儿倒是睡的快。 犹豫了一阵,陈渊还是伸出了胳膊,轻轻地绕到了她的肩头,想将人抱过来,手才刚碰到她,就见白池初一声梦呓,眉头轻蹙,往里翻了个身。 留了个后背给他。 陈渊的手僵在她的枕头上,半晌才收了回去。 陈渊回过头,也闭了眼。 已经习惯了手弯里躺着一个人,习惯了胸膛上搭上一只手。 突然没有了, 困意迟迟不来。 倒不如之前他一个人时,躺的安稳。 多半是真累了, 换做平日,她何时又规矩过。 陈渊又侧过头,将自己这头的被褥松了松,被面贴上她的背心,轻轻地压下,才安心地躺正。 一直到下半夜,陈渊才睡着。 ** 翌日,白池初醒来,又过了辰时。 昨儿晚上起初她确实是装模作样地避开了陈渊,结果背对着他后,手脚放的开,竟是特别的舒坦。 一夜到天亮,睡的很踏实。 白池初懊恼,往儿个也不知损了她多少睡眠。 心头虽有不甘,却并没有打算继续晾着陈渊,不但没晾着,用过早膳后白池初又去了正殿给陈渊送汤。 她的第一步便是让自己成为陈渊的习惯。 习惯到她离开时,他能察觉到,并且伴有失落感。 到那时, 就该轮到她了。 等白池初到了正殿,龙椅上陈渊正捏着眉头,脸色瞧得出来带了些疲倦。 听到动静,陈渊抬了眼眸,视线在触及到对面人儿脸上的那道明亮的笑容后,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皇上。” 白池初声音清甜,乖巧的蹲了安。 “嗯。” 陈渊的视线没有移开。 看着她拿碗替他盛汤,又看着她走到了自己跟前。 “皇上尝尝?” 白池初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陈渊接过了碗,这回倒是都是喝了个干净。 白池初收了碗,又走到了陈渊的身后,挨着陈渊的耳边轻声地说道,“皇上累了吧?臣妾帮皇上捏捏。” 说完也不待陈渊回答,双手落在他的肩上,认认真真地捏了起来。 轻轻柔柔地一道力度,即便是没什么技巧,在指尖落下去的那一瞬,也起到了缓解疲劳的功效。 陈渊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便从肩头上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别累着了。”漆黑的眸色中虽透出了疲劳,但还是能从里面,瞧出温柔来。 白池初随着他的力道,下颚枕了上他的肩头,就跟没长骨头一般,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臣妾不累,臣妾心疼皇上。”白池初偏着头挨着他的颈项,喃喃地说道, 淡淡清香溢出,是他熟悉的味道,很似夜里的那份安稳。 连陈渊自己都没有发觉,昨儿夜里心口所遗留下来的那股空荡,瞬间被填满,莫名地心安了不少。 “当真?” 陈渊微微侧目盯着她小巧的鼻尖。 “欺君之罪,臣妾哪敢?” 白池初的声音娇媚,又特意绕了个尾音,直撩人心坎。 陈渊的身子僵住。 白池初说完偏着头去看他,软软地唇瓣似是在不经意间,轻轻地剐蹭陈渊的侧脸上,又了如痕迹地挪开。 陈渊眸子幽暗, 伸手擒人。 白池初却突然直起了身,很是巧合地避开了他的手。 “臣妾再去给皇上采些花来。”白池初离开了他的身边,一脸兴奋,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带着花儿来到他跟前。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陈渊一人。 陈渊收起心思,埋在了一堆奏折之中。 却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心头下意识地在等,等着他的皇后去而复返。 等她给他采花。 午膳过去了,太阳落了西。 那人还是没来。 陈渊终是出了正殿。 高公公看着陈渊从里出来,以为他要出晨曦殿,赶紧上前跟着。 “关门,不必伺候。” 陈渊哪里都没去,直接回了后殿。 高公公看了一眼天色,愣住。 以往不到天黑皇上哪里会回去。 陈渊的脚步快到后殿时才慢了下来,王嬷嬷看到门口的藏青色身影时,也愣了神。 这太阳才刚下山,皇上今儿倒是早。 王嬷嬷赶紧去备茶。 等到王嬷嬷将茶盏放在了陈渊面前时,陈渊才问,“皇后呢?” “娘娘午后突然就念上了凤阳殿里的那副秋千,说晚膳时就回来。”王嬷嬷想,恐怕娘娘也没想到皇上会回来的这么早。 以前皇上很少在后殿用晚膳。 陈渊没再问,一直坐在软榻上等。 等晚膳。 屋子里的沙漏慢慢地漏下,眼见着见了底,明显已经过了晚膳的点了,但还是没见白池初回来。 “皇上,先传膳吧,娘娘怕是已经在凤阳殿用上了。” “嗯”。 陈渊不动声色。 用完晚膳,陈渊看了一会儿书,之后又去了浴池,等他从里头出来,屋里仍旧冷清的厉害。 白池初没有回来。 “娘娘今儿怕是歇在了凤阳殿。”王嬷嬷倒不觉得奇怪,娘娘那性子今儿歇在凤阳殿,明儿早上保准又会回来。 陈渊没说话, 但眸色中已经有了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