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的小皇帝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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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何事这么要紧?”阮渊端起刚刚送上来的茶闻了闻,一双桃花眼略微向上看了看,“飞霜你这茶也太不新鲜了,怎的拿这样的茶招待客人?” “不爱喝别喝。”李飞霜抱着手躺在正上方的房梁上,闭着眼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 阮渊还来不及回应,殿外就传来清朗的少年声音。 “师姐,这可不是我庄中待客之道。”门外少年一袭水蓝色锦袍,玄纹云袖,头戴玉冠,以笄绾发,手持一柄凤尾纹样的楠木折扇正缓缓走来。少年浅笑着,面色如玉,凤眉星目,鼻若悬梁。好一位翩翩公子,正可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 李飞霜不再作声,翻身跳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少年身旁。 蓝衣少年冲阮渊、李飞霜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迎上前来的张霆和周梦沅,一板一眼地行礼,道“云季山庄季景江,参见锦溪公主,长史大人。” 张霆忙扶起季景江,“季兄折煞我,分明是张霆有求于季兄,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事情缘由我已听清音师兄说过,我想师姐大抵是有些想法了。”季景江抬手示意众人坐下,然后看向李飞霜。 李飞霜心中自然是有计划,也明白季景江的意思,于是点点头,思忖着说道,“只怕如公主所言刺杀突厥可汗,虽然和亲可暂时搁置,但恐会引发战争。” “我也是如此考虑,那阿史那思摩膝下有一子黎颇,此人英勇好战颇得突厥各部爱戴,思摩一死,黎颇继位后必定向我朝宣战,到时生灵涂炭,”阮渊点头表示赞同,神色一转,又道,“倘若不留任何痕迹,那突厥人无凭无证……” “不可,”张霆皱着眉否定道,“阿史那思摩现在京城,死在京城,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关系。” 李飞霜轻笑出声,“阿史那思摩死有余辜,只是不该现在死。” 李飞霜的胞弟两年前死于与突厥的战争中,想起胞弟豪情壮志,要保家卫国,李飞霜对仇人阿史那思摩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不知李姑娘有何妙计?”周梦沅期待地看着李飞霜,面露喜色。 “思摩不必死,锦溪公主倒是可以死。”李飞霜的眼神在张霆和周梦沅之间扫了一遍,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周梦沅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飞霜姑娘妙计啊!”张霆恍然大悟,继而看向季景江,“听闻季兄庄内有奇药名‘涅槃’,服下后七日内可封住经脉,使肌肤变得苍白,浑身僵冷,与死人无异,呈假死状态。七日后再服解药即可恢复,恢复的与常人无异。只要公主服下此药,七日后再将公主带出京城,再服下解药。这样不会有战争,也不能算是违背和解条约,公主也不需去和亲。” 一旁的周梦沅听到这些,愁云惨淡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季景江单手捻开手中折扇,上好的金丝楠木雕刻凤尾纹,扇面有先帝题词《洛神赋》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轻摇折扇,季景江盯着张霆看了一会儿,才道,“是有此药。” 周梦沅听得此言猛然起身,喜出望外的看着季景江,“少庄主可否将此药给我?” 季景江不回话也不看她,只是晃着手中折扇。 周梦沅不解地看了看张霆,“少庄主,若是价格的问题……” 季景江笑着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周梦沅。 “公主有所不知,‘涅槃’此药,正如其名,凤凰浴火,涅槃重生,是天方国的秘药。在天方国的传说中,凤凰乃是不死之鸟,相传凤凰每五百年自焚为灰烬,再从灰烬中浴火重生,循环往复,是为永生。”阮渊看周梦沅茫然无措的样子,叹了口气轻声解释道。 “浴火重生?”周梦沅方发觉自己失态,冷静下来的她复又坐下。 “莫不是这药有何副作用?” 张霆一语中的,阮渊点了点头。 “服用此药,自丹田至肌肤,每时每刻都会被灼烧,且用药者虽是假死,意识却是清醒的,但不能动弹。第一日只会觉腹痛难忍,至第三日,五脏六腑都被灼烧,痛入骨髓,至第五日,烧至肌肤。” 张霆闻言皱紧眉头,不再言语。 “也就是说……”周梦沅还有些疑惑地看着阮渊。 “也就是说,第五日起,每过一个时辰你的皮肤就会被燃烧,”李飞霜抬起手抚摸自己的手臂、肩膀和脖颈,最后缓缓滑至脸颊,“到第七日,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体无完肤,且再难治好。” 周梦沅失神地看着李飞霜。 “只是不知,那黄公子,是否还愿与没有了人样的公主……”李飞霜边说,边拿起茶盏送至春抄抿了一口,随后一字一顿地道,“双宿双飞?”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就是会有拉不下脸和因为各种原因阴差阳错错过的悲剧,由衷地希望大家都不会因为误会而失去最爱的人。 第4章 第三章 公主的决心 周梦沅瞪着李飞霜看了好一会儿,终是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玉佩,眼中更多的是绝望。 季景江合起折扇站起身来,将双手背至身后,李飞霜和阮渊也随之起身,“黄子杰自然由我亲自接出,也由我亲自护送他出京,公主只需考虑此药可否服用。” 往前走了几步,季景江又停下,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和认真,背对着周梦沅,道,“景江倾尽毕生之力,必护公主和黄公子周全,以答谢锦溪公主当年,对怀儿的维护之情……”随即季景江又微笑道,“至于这费用……不取人性命,不收银子。” “梦沅维护皇上是梦沅身为jiejie该做的,季少庄主此举大可不必……” 周梦沅明白季景江所指,大抵是周永怀登基之时,她请动太后抑制了后宫的流言。周梦沅的生母位份不高,因天资得父皇宠爱,又与季景江年纪最近,心疼季景江年幼丧母,实在不忍宫中流言对周永怀的诋毁,方才在太后面前加以维护。 季景江听闻轻轻摇头,开口打断道,“公主不必多言,景江此举,也是身为哥哥该做的。” 说完,季景江就带着李飞霜和阮渊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一脸担忧的张庭和久久不能回神的周梦沅。 出了门,李飞霜终于没忍住,有些担忧地道,“景江,我们这就走了?这么吓唬她,万一公主改主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