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原来我是甜文男主[娱乐圈]在线阅读 -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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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他带着自己简陋的行李——他专用的戏服,去了和那两人约定的地方。

    然后,他没等来苏涟漪,却等来了苏老爷。

    戏服被抛入江河,万念俱灰的宋云青也纵身一跃,追寻而去。

    人生匆匆十几年,韶华未过,人已灭。

    他这一生最大的错,便是错爱一人、错信一人,以及,抛弃挚爱。

    新玉想,若是这宋云青也能有重来一生的机会,多半是会成为一个自我都迷失的戏痴。

    不过那样也好,一辈子几十年太匆匆,总要有那么一样喜爱的事物。

    《惊梦》的最后,主角们陪老太太找到了宋云青在江底的残魂,而那残魂却已经忘记了一切,甚至忘了自己,只记得唱那一曲《惊梦》。

    “夜游西湖  小船舫  泛江上  美人遮面入梦来

    夜雨声声  宿眠深深  翩然一舞百媚生……”

    人生如梦,再惊心动魄,再刻骨铭心,终究是一场虚无,只有那日积月累、潜移默化,才更深入人心,亘古永存。

    作者有话要说:  诗曲都是我随便编的,丑,求略过。

    第29章 番外

    在宋云青有记忆以来,他就在戏班了,老班主告诉他,他是在月朗风清的夜里被发现某人抛弃在戏班门口的。

    乱世百姓难,每天饿死病死的人不知道多少,班主说他估计也是谁家养不了了,所以才被丢弃的。

    或许那家人还有些良心,没有将他丢在荒山野岭喂狼,而是丢到了戏班门口,在心底,也是希望他能活下去的。

    对于这些话,宋云青其实并没有多少感觉,对于生了自己的人,他不恨不怨不念,只是知道有那么两个人而已,可他以为班主是不希望他伤心,于是小小的他就很乖巧体贴地说,“师父不要担心,云青并不伤心哦。”

    老班主就摸着他的脑袋,笑呵呵地说,“并不是让你不要伤心,而是想让你心中有情,人啊,太冷情了其实不好,易折。”

    可他却没说,太重情也不好,易伤。

    这时的宋云青尚且不知何为情,他自小学戏,十一岁便登台,十三岁就已经炉火纯青,成为戏班台柱。

    而老班主也在这时去世了,新任班主是老班主的儿子,也是宋云青师兄。

    时局越来越乱,师兄便领着戏班去别的地方发展。

    这对宋云青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于他而言,在哪儿都是唱戏,他喜欢唱戏,可或许是因为他从小便接触它,因此,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喜爱。

    直到要他抉择的那一天。

    宋云青才发现,要放弃自己做了一辈子的事,竟然是那么难。

    与苏家小姐的相识只是意外,一个非常喜欢听戏的女子,他早听说了,不过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众多听众中的一个,与他人并无甚区别。

    意外来源于对方与他的主动相交。

    戏班里是有女子的,可戏班里的女子都不如她精致,是的,精致,他说不出那种感觉,就是觉得对方一眼就是富贵人家才能养出来的矜贵小姐。

    所以,对于对方的主动相交和示好,他是既惊又喜的,能被人肯定和喜欢,真的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无论对方是谁。

    所以他很珍惜这个来自戏班之外的朋友。

    接着他又交到了第二个朋友,蒋公子,而且对方与苏小姐还是未婚夫妻,这让他有些惊讶。

    不过,更惊讶的是,他们竟然互相不怎么喜欢?

    即便没表现出来,可他却还是敏锐地感觉出来了。

    这让他很不解又疑惑。

    原来,两个没有感情的人竟然也要在一起做夫妻吗?自小学戏学里面风花雪月的宋云青被颠覆了三观。

    再后来,苏小姐竟然说喜欢他?!不是朋友不是欣赏,而是男女之间的倾慕!

    这回带给宋云青的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他们一个戏子一个官家小姐,怎么可能呢?戏里、话本里,这样的配置最后的结局肯定也是不好的。

    所以他非常干脆地拒绝了。

    好吧,其实并不干脆,毕竟那可是喜欢呢,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向他表露这样的感情。

    所以他别夜未眠。

    即便如此,他依然拒绝了。

    苏小姐是有婚约的,并且对方还是他另一个朋友。

    他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可他还是烦恼又有些小激动,于是没忍住告诉了他的师兄。

    师兄听完后叹息一声,复杂的目光看着他,说了句他不是很明白的话,“小云儿,听师兄的,以后不要再和那两个人交往了,他们输得起,你不行。”

    他当时不懂,后来终于懂了,却晚了。

    在蒋公子的劝说和撮合下,他也开始了自己磕磕绊绊的第一次恋爱,过程其实还是挺美好的,不过那就像烟火,绚烂,却又短暂。

    暴露来的那般猝不及防,迅速到他甚至没做好任何准备,却也是这样迅猛的力量,才让他感觉到自己是多么渺小,而他之前设想的说服苏家,与苏小姐结成连理的想法又是多么的可笑。

    他们之间的距离,何止天堑。

    当师兄问他如何选择的时候,没人知道他多震惊又心痛,震惊于原来唱戏早就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割舍掉它,无异于割rou剜骨。

    可苏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