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际痕一念8
“好啦。就这么约定了，现在你得开始看医书，看灵集。还得去把琴抚几遍”姽婳看着怀里搞怪的浩渊，认真地说。不管怎样，儿子的学习任务是不能改变的。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浩渊在姽婳怀里无赖的闭着眼睛。虽然知道娘亲不会心软，但还是想在她怀里多呆一会。 “快点，耍赖没用”姽婳在学习上从来都不会依着浩渊，这样才是对他好的方式。 “好吧。不过，娘亲，我今天有用到书里的知识哟” “今天？和你姑姑出去时？”看着浩渊从怀里起来，走到书桌旁。姽婳摘点面纱，倒了杯水兀自喝下，这一天还真有点累。 “恩，我们遇见食灵草了。不过，那些食灵草很怕我，嘿嘿”浩渊拿着医书笑着说，他发现自己其实很强大的。 “……好好看书吧，学以致用是好事”食灵草，冥界的植物。唉……姽婳走过去，帮浩渊把墨研好。便坐在他身边，开始闭上眼睛休息。 见娘亲休息，浩渊也不在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开始看书，看到特殊的地方，便用笔记下。方便以后查询和铭记。 姽婳来到梦魇结界。躺在紫色的灵力中休息“嘿，梦魇老鬼。你说带鸢尾进无际的梦，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啊” 虽然无忌想让她独自入梦，不想牵扯鸢尾，可是姽婳觉得事情总归需要两方人都在，才能决定得了。虽然自己很想鸢尾安好，可是，倘若心结不解，又怎么会安好。 “是好事还是坏事，都于你毫无关系。你只能带路，不能给他们选择”梦魇老头的声音缓缓传来，这个姽婳丫头呀，无论怎么冷酷，本心还是不曾改变。 “也是，本就是我的过错带给他们的伤害。这一次，我来解除误会，剩下的，我尊重他们的选择” “哈哈哈哈哈哈，这么想就对了” “……老鬼，我不想去冥界” “不想去就不去啊。反正鸢尾也活不了多久”梦魇老鬼的声音变得很有深意，姽婳无心不明情，他这个老头子可是看得很清楚的。 “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若想为她做点什么。就去吧，有些事逃不掉，逃不掉” “又来，行了行了，你不要吵我了”姽婳心烦的说，这老头子总是这样故弄玄虚。 “又嫌弃我……行吧。反正你也得做出选择呐”有些事，不是你能置身事外的。 姽婳一个人发呆了好久。等睁开眼睛，浩渊刚看完灵集，准备拿古琴过来抚奏。 “娘亲，又和鬼爷爷吵架了？”浩渊摆弄着琴，看到娘亲不悦的神情，肯定又和鬼爷爷斗嘴了吧。 “你怎么知道？”姽婳无奈的看着儿子，突然发现要做的事情好多…… “时间久了，就知道了。每次你醒来，不怎么说话，肯定就是跟鬼爷爷拌嘴了呗。”这些年，虽然娘亲没有很多表情，可是浩渊都能体会到娘亲的喜怒哀乐。 “哦，学会察言观色了。不错，快点练琴吧，娘亲陪着你”说着坐到儿子身旁，守着他。 浩渊点点头，双手抚上琴弦，一首美妙动听的曲儿缓缓流出。姽婳双手拖着脑袋，安静的看着儿子……这种画面每天都会出现，也只有陪着儿子，听他弹琴时，自己才会觉得很踏实。 …… 吃过晚饭，姽婳和鸢尾来到凉亭。“怎么今天还是不见无痕？” “不知，许是店里生意太忙了吧。他说忙过这几日，便会好好陪陪你们。怎么了？”鸢尾其实也觉得疑惑，无痕这几日回来特别晚，而且神神秘秘的。 “没事，鸢尾，你今天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吗？”姽婳平静的问着鸢尾，也许她真的应该告诉鸢尾真相了。 “恩，我发现那些尸体上有鸢尾香。我想凶手定是我身边人，还有我灵力突然回来了，这真的很奇怪。”能留下鸢尾香的，除了自己就是亲近自己的人。 “恩，有遇到什么人没有？”是啊，凶手就是你的枕边人啊。 “没有”鸢尾迟疑了一下，本想告诉姽婳自己好像看见了那个人，想想应该是自己的幻觉吧，还是不提罢了。 “鸢尾，我今晚要出去一趟。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也要替我看好浩渊。”姽婳不放心的叮嘱鸢尾。 “你要去哪里？” “冥界” “冥界？去哪里干嘛？不是放下了吗？就这样活着吧，姽婳”鸢尾突然担心到，她好害怕姽婳做出什么来。 “放心吧，我只是去做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早已经放下了”姽婳用手拍拍鸢尾的肩膀，让她不必担心。 “那就好，浩渊我会替你看好。你早点回来”鸢尾也不想问姽婳去冥界干嘛，只是担心姽婳会受到伤害。倘若不是绾枫，也许她和姽婳现在还在婳灵山生活得很幸福。 “对了，鸢尾你一定要提防无痕，不要问我为什么，等我从冥界回来，我会告诉你原因。”姽婳还是害怕无痕会先动手伤了鸢尾，她去了冥界，就无人保护了。 “婳儿，你怎么还在担心这个，无痕他不会的”鸢尾笑着安慰姽婳，知道姽婳一直担心着自己，心里还真是很难过。 “鸢尾，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想说，你可以不信任何人，但是不能不信我。我不会害你，还有，你今晚一定不要睡”姽婳严肃的对鸢尾说。 鸢尾被姽婳这语气吓到，嘴边的笑容也僵住。姽婳说的没错，她做事从来都是有理有据。可是无痕是自己的夫君啊…… “恩，放心吧，我会的”想想，为了让姽婳放心，鸢尾还是点头答应了，但愿只是姽婳多虑了吧。 “好，我去哄浩渊睡觉了。等他睡着了，我就走。鸢尾，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浩渊。等我回来，告诉你一切”姽婳想着抱了抱鸢尾， “恩，去吧” 姽婳转身走向房间，鸢尾也慢慢走回房间。凶手会是无痕吗？呵呵，除了你还会有谁啊，无痕，你为什么这么等不及……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受真相。 “娘亲，你来啦”浩渊躺在床上，开心的看着娘亲。 “恩，快点睡觉吧”姽婳走向床边，给浩渊盖上被子。 “娘亲，你什么时候走啊？你一个人去会不会害怕啊”浩渊拉着娘亲的手，脸上满满地难过。 “等你睡着了，娘亲在走。没事儿，娘亲啥也不怕，不过，果果。没有娘亲的这一晚上，你能保护好自己的对吧？”姽婳总有些担心。 “当然啦，我可是很聪明的”浩渊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为了姑姑，他要坚强。 “恩，睡觉吧”姽婳一直守着浩渊慢慢睡着，把被子给他盖严实。又陪了他好一会儿，亲了亲他的小脸。才把面具戴上，把面纱戴好。 看了一晚熟睡的儿子，姽婳眼睛一闭，便来到了“醉生楼”。为了他们的安全，姽婳还是决定来一趟这里。 轻车熟路的来到赌坊。姽婳找到角落的老头，再次见到这个老头，姽婳不禁有些佩服。为了这乌山镇的百姓，堂堂山神能如此委曲求全。 “何必如此执着，你的软弱，只是让他更加的变本加厉”姽婳走过去同老头一起坐下。 “隔。你还是来了？姑娘啊，有些事身不由己，舍小保大。这是责任，个人荣辱，算得了什么”老头继续喝着救。 “哦，是吗？那为何又要等我？”姽婳不禁觉得可笑。 “哈哈，老朽和这些迷了心智的人都在赌，赌的是姑娘的大义” “……”姽婳不语，为何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很善良，呵呵，倘若不是鸢尾，她才懒得管这些闲事。 突然老头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快速起身“姑娘，早些离开这里。老朽求求你了，他们也是生命，也是希望，不管姑娘出于什么原因，都希望你能伸手，拉他们一把” 老头说完，不等姽婳回答，便走向正在高兴的赌着的人们，同他们一起赌。难怪他的灵力越来越弱，原来是用在救这些人的身上，他尽力在挽救生命……姽婳摇摇头，沉迷于此，想一步登天的人，救来何用？ “大家静静，现在有情我们家楼主给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一个店小二的声音响起。 突然整个赌坊安静极了，和上次姽婳看到的一样。身着黑色长袍，手枕着头斜躺在半空中的躺椅上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切。 姽婳透过面纱，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的确和樊杰长得一模一样，呵呵。只是无痕的眉目间却是绝情狠毒，虽然整个人看起来觉得有些慵懒，可是却满满地戾气。 无痕另一只手扣着手上的戒子，姽婳确定那肯定是控制赌咒的赌戒吧。赌咒的确是一种药毒，可其关键却是通过那枚来控制这药毒的释放和吸收灵力。 “今儿个大家的赌注加倍，酒水钱减半，只有这一晚”无痕浅笑着看着姽婳，千姽婳，我可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想做无际的救兵，呵呵，天真。挡我自由者都得死。 “好好好，谢谢楼主” “好，愿各位满载而归” 无痕刚一说完。人们又欢呼起来，安静的楼瞬间恢复了喧闹。赌坊的人们越来越开心，今天是双倍的灵力啊，每个人都加大了赌注，山神老头一个人无奈的又坐回角落，他使劲全力也阻止不了这种不劳而获的诱惑啊。年迈的他，眼角划过了泪水…… 看着这一切，闻着越发浓烈的熏香，听着更加欢乐的笑声。姽婳彻底明白，为何天界没能发现乌山镇的情况。 这个无痕还真是高明啊，他只是机会，明面上看，都是这些人自愿的，就算是输了灵力也是自己付出的，而且都是开开心心的。就算天界追查，无痕也可以置身事外。而且能超控赌咒和赌戒，可见无痕恐怖到超过了无际…… 姽婳快速移动到无痕身边，冷冷地说“呵呵，倘若你动了你不该动的人，无论你多么强大，我不仅会夺了你的一切，还会让你万劫不复” 躺在躺椅上的无痕身子明显一颤。姽婳的身影只在他眼前一瞬间，话语却冰冷的刺入他的心。这千姽婳果真是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