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阕晴辞赋谁知_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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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一瞬间的飘忽,钟离晴又醒过神来:方才,她在刹那间想起了所有,修为也尽数回归,但是遗忘山谷内的禁制也同样感知到了她的异样,开始排斥她的存在——那股排山倒海的威压好像要将她挤成粉末一般。 若不是那琴音在关键时刻护住了她,恐怕她早就被禁制扔出这遗忘山谷了。 但那也不过是一息的间隙,琴音消弭,那股无法撼动的压力又再一次席卷而来。 有了反应的时间,钟离晴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全部的灵力都调集起来对抗那股威压——她独有的空属性灵力陡然间凝结成了一张网,不仅将她兜头护了起来,更似要将她分离开这个空间。 钟离晴灵机一动,竟是将自己的灵力再次逸散开些许,神识探出,宛如一双敏捷的手,将面前的姜六郎也一同拽进了自己的空间罩子里。 不过是情急之下无意为之,也不晓得触发了什么机关条件,等她回过神来,虽然看似与方才并没什么两样,但是她却已经感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而姜怀安与她面面相觑,同样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和姜怀安仍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但是她们俩身边好似被无形的力量围出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她们能看见其他人,听见其他人,却感知不到其他人的气机;相反,其他人不仅感知不到她们的存在,就连五识也一并被屏蔽了。 钟离晴眼睁睁看着几人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转头搜寻着,而嬴惜则是空抓了几把,来回踱步找着她的踪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分明她们近在咫尺。 几次三番,她的手从自己的肩膀胸肋穿了过去——就好像她已经处在另一个纬度空间之中。 钟离晴紧蹙着眉头,却想不明白。 却听姜怀安忽而轻笑一声,惊喜地说道:“可算见着你了,我的小表妹。” 此话一出,引得钟离晴霍然抬头,深深地看着他——对方神色沉稳,眼中清明,显然也恢复了记忆。 “姜怀安,姜六郎……你不是他,”钟离晴又来来回回将他打量了一番,随即失望地叹了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虽然那股子离殇草的味道不容置疑,但是这张脸却并不是当年她见到的那个青年,若不是这厮施了变换容貌的障眼法,便是当年那事有什么隐情,“你是谁?什么表哥表妹的,且把话说个清楚明白,莫要瞎认亲。” “呵呵,小丫头倒是谨慎……你不认得我也是应该,照说我也没见过你,不过你这枚指环我却认得,”姜怀安本想上前一步,却被钟离晴冷冷的眸光所慑,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好定在原地朗声回答,“这是我大姑姑从不离身的信物,你既能得了这枚指环,你的身份也就毋庸置疑了。” ——大姑姑? 这厮果真与阿娘有些关系。 “呵,就不兴是我捡来的么?”钟离晴不屑地勾了勾唇,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姜怀安脸上,无意识地搓着指尖,不肯错过他的每个神情变化,仿佛借此来判断他所言的虚实。 “我大姑姑乃是堂堂星辰殿主,她的戒指,又岂是什么人都能戴上的?”姜怀安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星辰殿主? 姓姜,又失踪许久……倒是与岑北卿口中的师尊合上了,莫非她的师尊就是阿娘? 那么那本《志怪经》也就解释得通了。 或许有时间,可以去找那位岑一姑娘聊聊。 心念电转,钟离晴面上却是一派冷然,并未给这姜六郎什么好脸色。 甫一照面就这般轻佻地唤人家表妹,倒真是会打蛇顺随棍上。 “时间有限,省却这些试探吧……我且问你,当初几次三番追杀我与阿娘的人,是不是你?这离殇草的味道,我不会记错。”钟离晴一边说着,一边反手叩紧了自己所有藏品之中最毒的一瓶药水,左手更是蓄势待发结起了手印,只等他露出破绽便出手将他制住。 姜怀安早已是散仙修为,又岂能勘不破钟离晴的小动作? 他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眼中含着几分长辈的无奈与宽容,温声解释道:“这离殇草是出自我不错,只是当年追杀大姑姑和你的人却不是我姜六,而是我们同支的姜怀昌,论起序齿,他行三,你与我少不得要喊他一声三哥。” “姜怀昌?他为何要追杀阿娘与我?你在这之中又是什么立场?我记得,阿娘……阿娘仙逝的地方,有离殇草的味道。”钟离晴顿了顿,咬牙说完那两个字,看向姜怀安的目光越发得如同淬了冰一样冷,大有他不把话说个清楚就要发作的威胁之意。 后者眉峰一蹙,哭笑不得地问道:“什么仙逝?你这傻孩子,莫非误会了什么?大姑姑她只是受了伤,性命却是无碍的……”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钟离晴猛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错听,却又生怕是自己臆想太过而生出的幻觉,忍不住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又是希冀又是害怕,眼眶微红,仿佛下一刻就要淌下泪来一般,“你说阿娘她、她……你快说!告诉我!”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姜怀安却有几分理解,好脾气地由着她扯着自己的领子,轻咳一声,慢条斯理又斩钉截铁地肯定道:“是,你没听错,你的阿娘,也就是我的大姑姑她没事……虽说称不上安然无恙,但性命无虞,这点你大可放心。” “此话怎讲?莫非阿娘受了什么重伤?还是有人要对我阿娘不利?”得知阿娘仍与她活在一个世界,钟离晴只觉得眼前一片春暖花开,欣喜若狂,无以复加,好似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教她激动。 她甚至在心中开始感激起漫天神佛——倘若此前遭受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换得此刻阿娘安好的消息,钟离晴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然而这时候她又不免担忧起其他。 听这姜怀安的意思,阿娘似乎又面临着别的危险? 钟离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只恨不能立即飞到阿娘身边,替她遮风挡雨,排忧解难。 “我神道姜族向来以女为尊,历代族长皆是女子,大姑姑本是名正言顺的继任族长,但是族老指认她与天道铭因家的铭因徵相恋,更是珠胎暗结,夺了她的继承权,又要以族规严惩,将你……大姑姑不肯,硬是要生下你,更带着你逃去了下界——抛开这些,你是我们这一辈唯一的女儿,论理,也是第一继承者……”姜怀安敏锐地察觉到钟离晴并不想听这些,便识趣地住了口,继续解释道,“若是没有你与大姑姑,三郎便是嫡支的第一继承人,这也是他不择手段也要将大姑姑和你截杀在下界的一大由头——大姑姑勉强突破群域壁障,修为大退,深受内伤又颠簸奔逃,若非那次我赶去及时,怕是真教他得了逞。” “依你所言,竟是你救了我阿娘么?”钟离晴挑了挑眉,镇定地反问道,“恕我直言,那姜三处心积虑要夺权,怎的你就不动心么?做甚么要救我阿娘呢?” 言下之意,却是怀疑姜怀安所言的真实性,以及他的动机了。 “大姑姑于我,恩同生母——再则,可不是人人都觊觎那劳什子的族长之位的,我的小表妹。”姜怀安叹了口气,有些苦恼要如何打消钟离晴的疑虑。 “那好,我阿娘现在在哪儿?”钟离晴无意与他多言,转而问起了她最想知道的事。 此前不过心心念念要为阿娘复仇,现下知晓阿娘无恙,钟离晴迫切地想要见到她——哪怕心中已经认定姜怀安所言,但不亲眼见一面,亲手触到阿娘的身子,总是不踏实,那颗心也飘飘荡荡的没个着落。 “大姑姑在姜城本家,只是,你却不能见她。”姜怀安犹豫了片刻,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在钟离晴眯着眼睛冷冷看来时抿了抿唇角,避开她的目光,苦口婆心地劝道,“三郎背后的势力不小,族中要对付你的人更是不胜枚举,贸贸然回去,后果不堪设想,纵是我也保不住你……况且,大姑姑的处境,委实不怎么好。” “我阿娘究竟怎么了?”钟离晴眼眶一热,还要再问,却忽然不可抑制地喷出一口血来。 她与姜怀安面色双双一变,都意识到了原因——她的时间不多了。 与这遗忘山谷的禁制对抗许久,依着钟离晴的灵力修为,已是到了极限,再勉强下去,怕是经脉尽断,血rou崩裂,不可避免地要被巨大的力道碾碎成烟尘了。 “小表妹,莫要失了冷静,姑且等你到了真仙之境,有了自保的能力,再来姜城吧……想来大姑姑也不愿见你受到丝毫伤害的。”姜怀安说着,慢慢从钟离晴的空间结界中脱离开来,“还有,小心三郎,他也在这里……” 默默看着姜怀安从自己的独立空间中离开,钟离晴感觉整个遗忘山谷的禁制对她的排斥在逐步加强,只是几息的功夫,那层透明的灵力罩子轰然崩塌,而她也陡然消失在山谷之中。 最后一刻,她看向从始至终都低着头抚琴的白衣女子,感觉对方在她消失前忽而停了弦,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过来——眉目如画,精致无瑕,那墨玉似的眸子深不见底,酝酿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再要细细品味,却来不及了……钟离晴叹了口气,周围场景一变,已不在那山谷之中。 “六郎姜怀安,三郎姜怀昌,神道姜族。”思量了一番,终究只得轻轻一叹:姜六郎虽然不是那个屡次三番追杀她与阿娘的歹人,可他空口白牙,但说无凭,钟离晴也不会全信,唯有一点,教她坚信不疑并为之振奋——阿娘,她的阿娘还活着。 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令她欢喜了。 ——阿娘,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本来想给这个技能起名叫绝对领域2333(明白这个梗的宝宝……嘿嘿嘿,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