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当直男绑定红娘系统[穿书]在线阅读 - 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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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就是这么任性

    短暂的黄昏倏忽而逝, 幽蓝的夜幕中,一轮明月湛然高悬。妙月一袭白衣如雪, 正慵懒地倚靠在木窗边, 朱唇有一搭没一搭地呷着烟嘴, 望着升腾的烟雾出神。

    “妙妙,跟你说了多少次, 我不喜欢吸二手烟。”

    甜软娇糯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有人御风靠近, 系着鎏金铃铛的雪白脚掌悠然踏上窗棂,再轻捷跃下。

    来人流动的火红衣袂拂袖如云, 端正清爽地立在妙月眼前, 身量娇小,气势却极盛:“这样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得了,我亲爱的夜夜, 记得您老人家不喜欢烟味, 我已经换成了水果烟。而且怎么说我自己就是个大夫, 养生之类的问题根本用不着你cao心~”

    妙月随手将烟杆插回发髻中,凤眸中笑意盈盈, 捧起来人的一缕发丝放在唇边轻吻:“而且你每次来都不记得穿鞋,为了不让你着凉,我这广仁庵处处都铺设了地毯。若是想让我少cao心些, 还是多保重自己吧。”

    “嘁,油嘴滑舌。”

    红衣少女显然是口嫌体正直的主,嘴上说着嫌弃, 身子却已经软软地靠上了妙月的胸膛:“我拜托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那个疑似剑主的青年中了你设下的噬心毒,而小青龙还没什么大碍。”

    妙月抱紧了怀里的人,温热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耳畔:“按照你之前的安排,我没有将易血解毒之法告诉他,只透露了阴阳交合的可能性。”

    “哎,君暮大人倒是看得开,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红衣少女悻悻地道,“那好几年的陪伴都是假的吗?所谓的诺言真的这么重要?都说且行且珍惜,珍重眼前人,怎么大人的一片真心放在那人面前,就堪堪付诸东流了呢?”

    “哈哈哈哈,别激动嘛,感情之事原本就深奥莫测,倘若按照相处的时日长短来衡量感情深浅,夜夜你又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呢?”

    红衣少女黛眉微颦,似乎被这句话勾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收起了面上的佯怒之色:“这些儿女情长暂且不论,噬心毒乃我师门秘技,尽管利用那人承毒着实阴损了些,却不失为引蛇出洞的好方法。”

    “你还在担心那个人?可十年前的动乱中,她不是早已……”

    一根白皙的手指蓦地抵上了妙月的唇,红衣少女摇了摇头,止住了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可,不可声张。”

    “夜夜你就是紧张过头了,”妙月轻笑着捧起少女的面庞,呵气如兰,“这广仁庵外被我施加了数层幻术禁制,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又能有谁听到你我的对话?”

    “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却又偏生让我通行无阻,你说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思?”

    红衣少女莞尔一笑,粉白的面庞上是如玉回光的风致,偏头叼住妙月前襟上的按扣轻轻一带,那洁白柔软的衣袂就如同流云般散开:“妙妙,我想你了。”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医者不可自救,为你俯首称臣,我却甘之如饴。”妙月缓缓闭上眼,放松身体,任由对方温暖覆盖。

    罗裳轻解,玉带中分,猩红的纱帘垂落,掩去了满屋的暧昧旖旎。

    一夜时间悄然过去,等到一缕曦光穿越重重纱幔的阻隔透入窗棂,陈茗长睫抖了抖,从睡梦中醒转。

    他昨晚睡得并不好,自从将噬心毒的解法告诉了骆华卿,那人的态度就一瞬间变得极为强硬,说什么也不肯答应阴阳交合之法。即使他绞尽脑汁,苦口婆心地劝到深夜,对方也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视线投向身旁的骆华卿,只见他紧闭着眼靠在阁床里,面容霜白殊无血色。尽管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陈茗却知道他正咬牙忍耐着痛苦,白衫被冷汗濡湿,身子更因为剧痛而不可遏止地微微颤抖,可他愣是抿紧了唇,连一声吃痛的呻.吟也没有。

    为什么这么倔呢?

    陈茗取来床边的手帕,轻柔拭去他面颊上细密的汗珠。骆华卿原本也只是假寐,很快在他的触碰下睁开眼来,绽开一抹虚弱的笑意:“早安。”

    这虚软苍白的笑容实在太过刺眼,陈茗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卿卿,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唔……咳,咳咳。”骆华卿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抑制不住冲上喉咙的腥气,用枕边的手帕按住口,眉尖痛苦地颦着。

    他抬起的手暴露在陈茗眼前,指节修匀,纤长白皙,指甲边缘却清晰地泛出墨色。

    陈茗只觉得脑仁针扎般的疼了一刹,分明昨天妙月诊治时也只有大半脚趾发黑,为什么毒素竟然扩散的这样快?要知道,若是连嘴唇也变成黑色,那骆华卿的性命就……

    “我心中自有计较,”对手帕上明显的紫黑血迹熟视无睹,骆华卿不紧不慢地将手帕叠好收起,淡淡笑道,“某些领域我绝对不能涉足,故而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不必这样折磨自己,即使真的采用了这样的方法,也只有你我知道,我绝不会透露给四殿下半个字。”陈茗舔了舔唇角,不知所措地辩解,其实他心中隐约知道骆华卿苦苦坚持的原因,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仿佛一旦宣之于口,就有什么再也覆水难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