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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周管家有没有相信他的“嘿嘿”，但也回答了他的问题。 小崽子没有乳名，大名叫顾淙然，是某个大师按照八字给起的名字——有钱人就是讲究！ “顾淙然……叔叔还是叫你‘毛蛋’吧，多亲切，是不是？”褚其玉旁若无人地问只顾喝奶的小婴儿。 在他那儿，至少在他出生、长大的小渔村，刚出生的婴儿被称作“毛孩”，男宝叫“毛蛋”，女宝叫“毛丫”，中性的称呼就是“毛毛”。 不过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家长们都会用学名中的字做小名。比如他，幼儿园后爸爸、奶奶和周围的邻居都会叫他其其或者其玉。 只有他妈，一直叫他，毛——毛。 现在的小孩子大多有父母给起的或祝福或可爱的乳名。但他还是保留了小时候的习惯，在老家看到小宝宝都会用这样的称呼去打招呼—— “谁家的毛孩？” “毛毛，叫叔叔！” “这毛蛋谁家的，太调皮了！” 当然，他称呼的机会也并不多，他一年也回不了几次，毕竟家中再无亲人。 而现在，他更回不去了。 “换掉！”一个冷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褚其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得一激灵，看向门口，原来是孩子的爹。对上那双锐利又深如潭水的眼眸，褚其玉讷讷道：“对，我不能随便给人孩子起小名，毕竟这么亲昵的事情。” “大佬”你注意影响好吗，能不能把衣服穿好？这屋里不仅有女士，还有个gay啊！ “换掉，这个名字不行！”“大佬”的声音听着像是比刚才缓和了那么一丢丢。 褚其玉没过脑子的问：“那要不，叫……毛毛？” “大佬”不置可否，转身离开了。 褚其玉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是没有意见了？为什么“毛蛋”不行啊，不会是误会和“狗蛋”一个水平吧？ 发现闭着眼睛的小崽子正睁着又圆又大的黑亮眼睛看着自己，褚其玉赶紧安抚：“不怕不怕，刚才那个很凶的人是你爸爸。你爸虽然凶了点，但特别疼你，给争取到了一个特别好听的乳名！你以后就叫‘毛毛’了，好听吧？嘿嘿……” 周管家：“……” 育婴师：“……”并没有特别好听。 看着他们两个一脸不敢苟同地盯着自己，褚其玉疑惑地问：“怎么，我搞错了？刚才那位不是毛毛爸爸？” 周管家：“……褚先生连我们家先生都不记得了？” “模糊，不太确定而已。”褚其玉一边把喝完奶睡着了的孩子递给育婴师，一边回答周管家的话。 看着躺在婴儿床上熟睡的毛孩，褚其玉小声说：“毛毛，祝你好梦！”但是，刚满月的孩子能做梦吗？ 走到管家身边，示意他往外走，褚其玉对他说：“周管家，你们家少爷的问题，总得想个办法解决，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这一日三餐陪着他。” 周管家：“褚先生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已经离开孩子的卧室，来到外间，褚其玉的音量不再刻意放低：“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不是请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育婴师吗，她们也没有办法？” 说完，他又摆摆手疲惫道：“有办法我也不会站在这了，你们还是太溺爱孩子，要我说，饿两天自然就吃了！现在不说这个，我房间还在吧？我要先下去洗澡睡一觉。” 周管家：“褚先生不先吃个早饭吗？” 褚其玉摇头：“没胃口。再见。” “褚先生再见！”周管家目送他下了楼梯，然后拐个方向，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更像一个开放式的小餐厅，褚其玉口中的“大佬”洗完澡穿了浴袍，手里端了一杯咖啡，翘着大长腿斜坐在沙发上，体态挺拔有范。 “先生……” 放下咖啡杯，“大佬”用他那低沉的声音问：“褚其玉是川省人？” 虽然周管家不知道他家先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是的，之前调查的确是川省人，不会错。” 不知道“大佬”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开口说话：“愿意喝奶了？” 周管家：“是的。而且就像褚先生说的，即使他身上有很重的汗味，小少爷到了他的怀里，也是像往常一样喝起奶来。” “不是褚其玉耍了什么手段？” 周管家：“没看出什么异常，而且婴儿房有摄像头。褚先生刚才说，饿两顿自然就吃了，还说睡一觉醒来后要讨论一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依我的看法，不像是耍手段。” “大佬”放下修长的腿，坐直身子，嘴角含笑，声音却冰地问：“摔一跤，反而摔聪明了？” 周管家明白，问出这句话的先生，并不需要他的回应。 “养个孩子真的挺麻烦……”像是感叹又像是终于得到求证，说完后“大佬”起身离开。 回到昨天早晨才离开的卧室，褚其玉看着屋里的行李箱和背包，简直欲哭无泪，这是瞎折腾啥啊！ 其实他现在依旧迷茫，真的只能在主角身边做那个该死的配角吗？啧，还是不要想了，反正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以前的日子是，忍着眼前的苦难，为了以后的幸福。 而现在要换成——享受当下的幸福，因为不知道以后要迎接什么样的未知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