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
他走到白苏床前,弯着腰看女儿,心疼道:“爸爸先去公司处理一点事情,处理完我就尽快回来,你在家好好休息,哥哥会照顾好你的,嗯?” 白苏小声的说了一个好字,嘴角向上勾了勾,示意自己没事,叫他不要担心。 白父下楼之后,白敬然坐在白苏床边,问她想吃什么东西。 白苏望着白敬然,眼神忽然出现了惊慌的神色,她抬手,被白敬然一把握住,只听她断断续续颤抖的,小声的问:“哥…我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你们不敢告诉我啊?” 白敬然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笑容温柔,“不是,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他亲自下厨给白苏做了早餐,厨房的佣人都被他屏退,就连管家也出去了。 微波炉里的牛奶热好了,他打开,拿出牛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棕色的瓶子,磕出一片白色的药片,丢进牛奶中。 白苏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白敬然走进去,将她抱了起来,揽在身前,亲自喂她吃了早餐,将一整杯的牛奶喝完。 第199章 苏苏,你觉得我们像吗? 苏苏,你觉得我们像吗? 白苏吃过早饭后,白敬然就在房间里陪她。 她精神还好,就是没办法下床走动,提不起力气。 “哥…我是不是得了什么肌rou萎缩的病?”白苏说话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言语里充满恐惧和不安,两只灵动的双眼泛着水光。 她越想越害怕。 尤其自己的情况,和肌rou萎缩的症状太像了,否则她怎么会平白无故走不了路,手也提不起来,连最最简单的自己吃饭都做不到。 她的脑洞一向很大,越想越多,想到后面,脑海里不知不觉想的都是傅沥行。 想到他决绝的背影,想到他问自己为什么喜欢她,到这一刻,她被恐惧笼罩,想到最多的不是自己被傅沥行一次次拒之千里,而是,她也许再没机会去追他。 她害怕到全身都抖了起来,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白敬然的目光猝然紧了一下,将餐盘递给管家,管家出去。 他坐在床边又靠近了她一些,低头双手撑在她的枕头两边,额角的青筋紧绷着,低沉的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病。 也许是因为你太喜欢乱跑了,老天爷要惩罚你一段时间。” 太喜欢乱跑了,喜欢跑向别的男人。 白敬然撑在枕头上的两只手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凸显出来的弧度绷得紧紧的。 “是吗?”白苏心里重复了一遍白敬然的后面那句话,微微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下颌被人钳住,白苏怔鄂了一下,目光和白敬然深暗的眼神对上,“苏苏,乖乖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别再乱跑了,嗯?” 他的手指有力,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 白苏被他这么一抓,脑子里也没办法想起他的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手上,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哥,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茧?” 应该是很早就有了的,只是她没有关注,所以今天才发觉。 他是妇科大夫,不是外科拿手术刀的医生,从小到大又都是养尊处优的,怎么会有这些茧? 白敬然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淡淡的笑道:“几个茧而已,何必在意呢。” 他轻易转移了话题,问她中午想吃些什么。 他不说,白苏也没打算刨根问底,况且就像他说的,几个茧而已,是她小题大做了。 她无力的说:“我躺着太无聊了,想看电视。” 白敬然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拿起遥控打开电视,从观看记录里找到她一直在看的一部言情的狗血电视剧,叫什么《秋山恨晚》。 白敬然平时不看电视的,并不知道这部电视剧讲的是什么故事,他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什么人发信息,手机时不时传来震动声。 白苏却并没有在意。 后来她看得直掉眼泪,白敬然心疼得不行,丢开手机拿起遥控转了台,挑了一个搞笑的综艺节目看。 白苏的声音虚虚弱弱的,小声抗议:“我要看刚才那个,哥,转回去。” 她半个身子都靠着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也看着他,水汪汪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看上去既可怜又动人。 白敬然对白苏撒娇的样子总是容易心软。 他疼了她十几年,自己疼着长大的丫头,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但唯独傅沥行,或者其他任何除了他之外的男人。 他依着她,返回到刚才的电视剧过去。 他实在不明白,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怎么就那么吸引她的注意力,直到他发现男主角身上有几分傅沥行的特质。 比如体弱多病,比如人人尊敬,清冷矜贵的气质,但唯独,傅沥行没有男主那般深情。 也许,她想到了自己。 越看,抱着她的那只手就收的越紧,最后疼得白苏抽了一声气,皱着眉头,他才稍稍松开一些,唇角紧抿着。 十五岁之前,她只围着他转,被傅沥行救了一次之后,她满心满眼的只有傅沥行。 另一只抓着遥控的手颤了几下,白敬然的目光再次扫向屏幕,眼神里多了几分冷冰的暗色,剧情正好卡在女主回忆过去。 原来,女主和男主在多年前一直是以兄妹的身份在一起生活的。 看到这里,白敬然眸中划过一丝暗影,他抓着白苏的肩膀,偏过头去问她:“他们是兄妹,这种违背人伦的电视剧也能播?” 白苏眼角还挂着泪,被虐到了,说话声本来就小,这会儿闷闷的,委屈至极,“他们又不是亲兄妹,有什么关系?” 不是亲兄妹,所以没关系。 白苏浑身无力的靠着他,所以并没有看见白敬然的黑眸亮起来的一丝光线。 只听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所以,不是亲兄妹,就没关系是吗?” 她点了一下头,眼睛眨了一下,眼泪掉了下来,心里暗叹太虐了,“当然了,就算是古时候,还有表兄妹结合的,他们又不是亲兄妹,更没问题了。” 她理所当然的以为白敬然和她差了十一岁,有很大的代沟,看不惯男女主这样的感情,所以她一心只想为男女主抱不平。 白敬然只是笑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发深刻,侧头,在白苏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的在她的头顶上落下一个吻,很轻,白苏没有察觉到。 他的眼神里尽是宠爱,声线低柔:“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整天,白苏哪都去不了,看完电视后,吃了午饭,被白敬然抱回到床上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白敬然再帮她洗头发。 她躺在椅子上,白敬然动作轻柔的一手把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花洒冲掉头发上的泡沫。 哗哗的水声很柔和,这样温馨的一幕不经然勾起了她的回忆。 她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白敬然也这样给她洗头发。 那时候她不听话,经常弄得白敬然浑身湿透,他从来没骂过她,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总是有办法哄着她乖乖洗完头发。 “哥,你对我真好。”她由衷的,发出一声感叹。 白敬然拿着花洒的手一顿,微笑着说:“我会一直对你好。” 只要你听话。 当天晚饭的时候,白敬然端着餐盘进来,白苏想自己坐起来,谁知撑起来的手忽然一软,整个人失去了支撑力,往床边倒了下去。 “哐当”白敬然丢了餐盘跑过来,将她稳稳的捞进怀里,“等我来不行吗?” 白苏额头沁出一层细汗,恼怒自己没用,眼角红红的,咬着下唇才将那股恐惧感压了下去,可声音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说:“我变成废物了…” 白敬然的心尖一疼,更紧的抱着她,“只要你乖乖的,很快就好了。” 白苏只当他这是一句安慰自己的话,没往心里去,却是身子一僵。 白敬然抱着她的姿势太多暧昧,超乎了兄妹之间应该有的分寸,尤其是在他说完话之后,似乎还吻了她的发迹,顿时头皮像是通了电流,一阵发麻。 她隐隐觉得不安,下意识想推开他,却又使不上力气,“哥,我没事了。” 她的手贴着他才胸膛,虽然力气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白敬然还是接收到她排斥的信号。 她又开口道:“哥…” 他的手发狠的抓着她的双肩,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他眼里有汹涌的暗色,忽然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唇。 白苏的脸色瞬间刷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推开。 她惊恐的看着他,看着眼前成熟稳重的男人,“你,怎么可以…我们是…” 她说不出口,那些词只是从脑海里迸出来就让她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白敬然将她的眼神尽收眼底,他的眼里划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他知道,再瞒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况且是他优柔寡断,应该早点让她知道的。 他将白苏逼至床头,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禁锢着,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苏苏,你觉得我们像吗?” 白苏的脑子轰的一声响,脑海一片空白。 ****** 晚上白父回来了。 白敬然不在,也许在书房,也许在房间。 “宝贝,今天好多了吗?”白父一边走过来一边问。 白苏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的,她没回答,反倒是问他:“爸,哥哥他,真的不是您亲生的吗?他不是我亲哥?” 白父讶然,张口又闭上,唇角抿了一下,坐在床边,语重心长的说:“本来也打算在你成年之后告诉你的,既然他已经告诉你了,你知道也好。” “为什么,你们都骗我吧,他明明就是我哥哥,我从小都是他带大的,他是我哥哥啊,爸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白苏越说越急,口不择言。 白父没想到她的情绪会这么大,“苏苏,就算他不是爸爸亲生的,你要将他当哥哥,他依然还是你的哥哥,这并没有什么影响。” “可是…”白苏的眼圈红了几分,“他却没有将我当meimei,对不对?” 之前的种种,她察觉到的异常,都有了很好的解释。 白敬然,喜欢她。不,也许,比她想象的要深刻的多。 太突然了,她没办法接受,也没办法理解。 她一直视为哥哥的人,居然对她有了想法! 白父沉吟片刻,抬手给她擦眼泪,“苏苏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