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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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游戏人生,奖励代价守恒] 耳返中的杂音更大了,方觉夏一面进行着舞蹈动作,一面向后侧方瞥了一眼舞台,指了指自己的耳返他试图向他们寻求帮助。 [现实有多冰冷,对梦想多诚恳] 江淼唱完这一句,下意识看向贺子炎,只见他轻微地点了点下巴。这个细节很快被方觉夏察觉,他很快看清形势。 最坏的可能是他们的耳返都有问题。 如果是录播,他们完全可以直接中断表演,等到耳返修复之后重新录制。可现在是面向全国的直播现场,现在打断等于自毁机会。 习惯了互联网的苛刻,方觉夏最清楚不过。假如现在结束,这场直播将会被录剪辑出来流传在各个社交网络上,无论是不是耳返的原因,现在正热度攀升的他们都会被钉在业务能力差的耻辱柱上。本来也没有多少观众真正了解耳返对于舞台的意义。 所以成员们心照不宣地选择了继续演出。 连接主歌和副歌部分的是裴听颂的一段处理成扩音器音色的英文念白。 [ladies alemen, wele to flight kaleido. station is future] 祸不单行。 这段念白突然间变得断断续续,掺杂着滋啦的干扰音。可这是伴奏自带的电子音,难道连音响也出问题了? 方觉夏心存怀疑,但还是面色镇定地继续着舞蹈动作,每一个动作干净利落,虽然听不见伴奏,但依旧踩在点上,走位到最前面,马上就是副歌,凌一唱完就是他的部分。 音响的失灵变得愈发明显,音乐间断地往外冒,如同坏掉的磁带,台下已经开始哗然。凌一虽然坚持唱着,但他明显有些慌了,他的气息是迟疑的,方觉夏听得出来。 [不甘沦为平庸,心脏脉搏,都曾经为此不休辩驳] 耳返里突然间传来导播焦急的骂声,唯独没有伴奏。 “快切全景!音响部门在搞什么!实在不行就替换音频!” “中断吧!” “中断!?你疯了吗这是全国直播!” “音响师快点处理!” 贺子炎正要开口为凌一垫rap,音乐忽然全部断了。 台下的观众挥动的荧光棒和应援灯停在半空,所有人都因为现场的音响事故而议论纷纷,唯独台上的伴奏寂静无比,哪怕就只有一秒,可这一秒的死寂也足以毁掉无数个练习室里度过的凌晨。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组合的表演要夭折到这里的时候。 方觉夏清亮的声响突出重围。 “灵魂曾烧灼过,炽热渴求,”他直接拔下耳返,紧紧握着他们自己带来的手麦,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仍旧以最好的状态完成每个动作,“就在这一刻爆发成火。” 他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懂得舞台的珍贵。 就算大家都要选择放弃,他也不能这么结束。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弃的选项了。 方觉夏的声音又稳又准,没有伴奏的纯人声令他的音色优势变得愈发分明,强大声压迅速压制住会场的嘈杂和不安,台下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掌声和欢呼,不光是他们的粉丝,还有许许多多其他人的粉丝。 “卧槽,这真唱,牛逼了!” “声音好绝啊!” “怪不得全都拿手麦啊。” 即便如此,倘若只有他一个人坚持继续,这个舞台也无法维持。方觉夏虽然面色镇定,舞蹈动作和表演力看不出一丝破绽,但心里惴惴不安到了极点。 他害怕自己背后空无一人。 “say hello to my ego.” 转身的舞蹈动作下,方觉夏惊愕地看见同样摘下耳返的裴听颂。他没有想到,在自己高音结束的瞬间,听到了裴听颂垫在后面的rap。 电光火石间,裴听颂朝他勾起唇角。 方觉夏紧张到了极点的心被这个明晃晃的笑容狠狠攥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像深处岌岌可危的吊桥之上,突然间,被另一个人牢牢抓住了手。 放心,我在你背后。 心脏终于安定下来。 分毫不差的,凌一的声音也跟着出现,强大的唱功在没有伴奏的音响下展露无遗。 消失的伴奏音轨没能阻止他们表演,无论是舞台上应有的表情管理,还是动作的力度踩点,都没有丝毫松懈。台下靠近舞台的粉丝拼尽全力为他们合唱,六七十个女孩子硬生生唱出了几百人的气势。 哪怕是为了这些孩子们也不能认输。 [千变万化是我,变幻莫测自由 五光十色的梦,铸造这万花筒] 副歌部分的刀群舞在粉丝和主唱们的和声中显得利落干脆,这首歌走位复杂,变化颇多,尽管大家的节奏和力度都很到位,但没有伴奏多少会显得怪异,趁着走位到队伍最后的机会,裴听颂用左掌捂了一下麦克风顶端,向即将开始rap的贺子炎示意,贺子炎点点头。 就在这瞬间,音响中竟然出现强有力的beat,是裴听颂的bbox. 节奏的出现有如平地惊雷,现场瞬间沸腾。事故发生的意外性,他们强大的应变力,还有扭转乾坤的魄力与勇气,这些因素无疑让这场事故live成了激发肾上腺素的猛药,在座的每一颗心脏都跟随这强有力的即兴beat奋力搏击。 台上的这些大男孩,也从一开始的紧张,到慢慢接受这事实,接受已经不完美的舞台。 没关系,不完美的东西才会有惊喜。 在裴听颂的助攻下,贺子炎也开启了嘴炮模式,“从没掩饰过的野心,不屑告知我的来历,你唱再飘再高的key,也high不过我写的beat。” 凌一根据rap词十分配合地发出戏剧性的音效,叉腰质问,“what?” 大家都开始享受舞台,流畅又多变的节奏给了他们发挥的余地。 贺子炎单手阻挡住凌一,脸上带笑,“很抱歉前方单向通行,你说不不服都不行现在起听我的命令我的声音,你的心跳由我来抓紧。”一转身贴上江淼,两人转圈完成站位交换,他高举右手指向天空,“hey baby记住我们姓名,这人间实在没有新意,看天看地都好无趣,不如来看场奇迹降临。” 结束完自己的部分,他也加入了裴听颂的即兴bbox,其他四个成员一起合唱着副歌高潮部分。节奏准确强烈,每个点都完美卡在卡莱多的群舞,每个人都很敏捷地捕捉到直播镜头。舞台效果好到远远超出导播的想象。 “群舞!4号镜头拉远景!” “1号拉近,抓表情!” [we gonna fight!fight!fight! with the fa the mirror yes we’ll fight!fight!fight! 并肩后绝不退缩] 这个词着实应景,原本只是标准的男团热血曲目,却在这场舞台事故中显得更加壮烈,充满了逆势而生的气势和生命力。 [fight! fight! fight!] 合唱的重复音节战鼓般奏响,果决而有力。江淼高举起手,带领着台下的观众和他们一起跟随节奏拍手。 [享受狂风中坠落] 凌一的高音保持了一如既往的高水准,他本来就是高机能型vocal,共鸣强大,自带混音,即使只有bbox伴奏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fight! fight! fight!] 方觉夏握紧手麦,两个主唱对飚高音。 “风暴后你会记住我。” kaleido的知名度并不高,台下坐着的大多数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团体。何况他们的前面是一场场消磨现场热情的对嘴演唱,时间接近十一点,这个时候上场就已经很不占优势,很难控住的大型舞台,多平台全国直播的压力,再加上毁掉的耳返和伴奏。 这绝对是最恶劣的状况。 这个无人期待无人关注的小团体,却抽中了地狱副本。 可就是现在,这些被困顿、失望所麻痹的观众意外地收获了惊喜,没人想到在最差的状况中出现了最惊艳的表演。不,他们已经忘记这只是表演,晚会现场俨然成了气氛热烈的live house,欢呼声几乎要淹没粉丝卖力的应援。 bbox的节奏被贺子炎把控,开始变化,六个人卡着beat变换队形。裴听颂单手插兜,迈着长腿在尖叫声中走向镜头,挑挑眉开启了自己的主场。 “欢迎启动绚烂万花筒,怕什么先别急着走,这场价值竞标au show,haters还没资格举手。 baby foy voice,all my money rising tall ” 他摘下金丝眼镜插进西装口袋,临时改了歌词,“i am rich,oh,i am fresh.your little bitches love me so. ” 方觉夏听到bitches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管理,但也只是一瞬间。以前裴听颂写歌词就完全是黑人路子,可公司有发行的顾虑和标准,只能修改删减。所以唱现场时裴听颂临时改词都是常态。正因如此他们常被粉丝调侃——卡团日常吃cd,小裴是检验开麦的唯一标准。 “a swag,a dope.看场音响崩坏perfect show. ‘原创’歌词遍地枪手, 对嘴拿麦 烫不烫手?”全员干净利落地完成踢腿的舞蹈动作,只有裴听颂在靠近舞台的最前方,扯了扯衬衣领口,“fakers被我一脚踹走,拜托,挑对手也不将就。” “下站开往我的宇宙,”裴听颂张开右臂,气场游刃有余又充满挑衅,“你还剩一秒时间逃走。” 转身的瞬间,他和方觉夏再次四目相对,意外的是,下一part马上开唱的方觉夏竟然也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右掌。 短暂的碰撞,像战友间的交接仪式。 主唱line在副歌再度挑起大梁,完美三重和声控住全场。只是这一段高音后的重复歌词,他们不再用整齐划一的刀群舞展现。裴听颂走在最前面,走路带风,匪气十足,领着哥哥们一起分散到偌大舞台的各个地方,带着观众和他们一起,“we gonna fight!fight!fight!一起唱!” “fight!fight!fight!” 演播厅极尽沸腾,台下的观众们全部参与进来,跟着他们的节奏和不断重复的音节,气氛不断攀升,惊心动魄的事故现场化身成演唱会合唱。 全场沸腾,成千上万个荧光棒第一次为了他们用力挥舞闪烁。 他们在凌一和觉夏高音和声中结束最后的齐舞,转身变换出ending的队形,等待两位主唱唱完最后一小节。 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即将结束。刹那间,一直消失的伴奏音轨滋啦作响,接着竟然恢复正常,播放出原伴奏的最后几秒。 绝就绝在,卡团全员的舞竟然正好卡在了拍子上,包括方觉夏的最后一句歌词。 [为热爱而生] 放下话筒,他与裴听颂相撞后并肩抬头的双ding动作,与最后一拍戛然而止的军鼓分毫不差。 全场观众先是怔住,而后如潮水翻涌般,爆发出掌声和欢呼! 这是一场不完美的live盛宴。 “谢谢大家!” 方觉夏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角的汗水快要淌进眼里。舞台灯光令他目眩神迷。台下的观众反复地喊着kaleido,喊着安可,一声高过一声,潮水般覆盖住他颤抖的气息。 终于,他们也像别人一样,拥有了被骄傲地喊出姓名的资格。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