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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春和现在是“王少爷”的人寥寥无几,此人自然是杨梦笛派来的。 春和心道这杨梦笛做事还真是面面俱到,便是收了东西,道了谢。 盼盼问起,春和也只说昨年顺手帮了一个迷路的少女。这谢礼是那家姑娘的父亲给的。 漫不经心打开盒子,春和认为盒中大约不过是一两个银质的小东西。 未想却是珍珠。 偌大的檀木盒中只有三粒珍珠,每一粒却都有拇指盖般大小。春和对此物不甚了解,不知具体价格,却也知道街上很少能见到这样的大的珍珠。 就算不是价值连城。 也绝不便宜。 盼盼的眼中几乎冒出光来。“公子。”她的声音绵软香甜。“公子现在有钱替奴家赎身了。” “本少爷得等哥哥回来再从长计议。” “少爷难道不心悦盼盼了?” “爹会骂。” 袖子被盼盼轻轻扯了扯。“公子,不是说这是一户人家答谢你的东西吗?难道小公子就不能自己决定?” “得听哥哥的。” 盼盼面上似有不悦,却也未争辩。手轻轻摸在春和手背上。“奴家不回去了,家里的客人就让他等着好了。小公子。” 春和一脸的欢悦。她若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盼盼做出“痴情”的模样时,就会想纪初霖,即便一想到他就会心疼。但这种时候,眼神却是不会骗人的。 她盯着盼盼,小心抓住盼盼的手。 她记得很早以前还在李家镇外居住的时候,一日同纪初霖出门烧香,回来时下了很大的雨却又没有可以供躲避的地方。那日纪初霖脱下外套搭在她身上,紧紧将她揽在自己的臂弯下,啰啰嗦嗦地给她讲为何打雷下雨的时候不能躲避在平原的高树下。 想到纪初霖,春和笑了,眼中荡漾开柔情,全然是深深陷入爱情的少年公子。 盼盼不再怀疑她的爱情。 盼盼走后,春和玩着盒中的珍珠,心道这杨梦笛还真是玩得大。 门口似乎有人。 最近春和看见人影脑中就想到纪初霖。 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她又以为是纪初霖,心快速跳着,追上去看却是个老妇人。老妇人裹着头巾,未包裹住的地方露出密密匝匝的红色的斑点。 被吓着了,春和无意间后退了好几步,妇人见吓着了春和,用头巾抱着头,慌张逃走。 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春和慢慢转身回家。 她真的很希望是纪初霖。 傍晚杨梦笛摇着扇子前来,春和说起珍珠的事。杨梦笛却是笑道:“本少爷为何要为了吃掉个骗子花费那么多精力?用点花招就能骗过的事何苦费这种力气?” 若不是杨梦笛,春和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难道是相公?” 瞥了她面上的惊喜,杨梦笛却是略有沉默。春和追问了多遍,杨梦笛才慢慢悠悠说。 “不是纪雨。太尉府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此时纪雨应该在太尉的手下军士的陪伴下逛花园。自然也不是纪雨不久后会娶的那个女人。能抢,为何要给予小娘子补偿?” 杨梦笛刷地打开扇子,笑得眼角处都带着媚意。 “小娘子,难不成你在纪雨外,还有一个分外惦记你的男子?” “胡言乱语。” 春和捧着沉重的檀木盒子,回想之前送珍珠的那个人的模样,那人不像太尉府中被呼来唤去的那些军士,说话不卑不亢,也不像小户人家的扈从。 偏那时春和也没有细看那人的装束,她一直认为那是杨梦笛的人。 问春和要过檀木盒子,杨梦笛看过珍珠,掂了掂盒子的重量,拿出一把匕首在盒子的接缝处轻轻撬动。脆响,盒子底部弹出一个小巧的抽屉,拉开,一盒碎金。 瞪着那盒黄金,春和脑中一阵混乱。听杨梦笛说这盒金子的价值远远超过户部尚书一年的俸禄时更是紧张无措。送来金子的那个人说这是谢礼,春和当时只认为是杨梦笛送东西的借口全未多想。 “小娘子可帮助过谁?” 春和摇头。她平日至多帮着隔壁大娘做些活计,认识的有钱人也不过是纪家的人。 “小娘子真没别的男子?” “春和既然跟了相公,绝无二心。” “不是男人,难道是纪伯父给的,算是和离的补偿?”杨梦笛喃喃,却又道不可能是纪慎。 最可怕的,送东西的人知道春和现在是“王公子”。 “难道——本少爷和小娘子被人给盯上了。” 春和不安,杨梦笛又劝慰说不管是被谁盯上了,那人都未暴露春和的身份,应该不是敌人。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ω)zzz 纪初霖被软禁在太尉府的西苑,成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在数十名军士的“保护”下在太尉府遛弯。 一连两日,连那位李悦小姐的面都没见到。 他越发想不明白李悦抢自己的目的。在面对战利品的时候,人总有炫耀的欲望。 偏这位李悦小姐没有。 他也曾托府里的小厮带话求见小姐。依旧见不到,李悦只道婚前不能同陌生男子见面。 说得踏青那日凶巴巴拿着鞭子杀来的不是李悦本人。 “这位大小姐还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