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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是太子妃讲的故事,崔碧汐立即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另一边。 虞国公还在说动虞妲,让她答应想法子,把虞蝶塞给摄政王做王妃。 虞妲说嫁给摄政王就是守活寡,虞国公却不以为然:“蝶儿样貌虽不及你,却也算得上小家碧玉,男人见了如何能不动心?摄政王再是喜欢男人,他自己也是个男人,蝶儿又贴心懂事,又怎会忍心叫蝶儿守活寡?” 他这番说辞,真叫虞妲又险些呕吐。 但她坚强地忍住了这种感觉,只蹙着眉,蓦然冷眸道:“国公爷跟我这个做女儿的,说这些话题,恐怕不太合适吧?国公爷这般懂男人,想必当初就是这般趁着本宫的母亲在怀着虞锦时,和崔氏勾搭上的?虞锦如今还在大理寺的监狱里关着,国公爷不闻不问,却跑来找本宫给崔氏的女儿做媒,你这是看准了本宫,长了一张任你驱使的软弱脸庞吗?” 她这番话,登时把虞国公给说了个老脸再次一红。 不过他这是既为当初他在容氏怀着虞锦时就跟崔氏不清不楚起来,而感到羞耻,又为虞锦的事而十分的恼怒。 “别提那个逆子!他连我的妾室都敢羞辱,根本就是纨绔一个!”虞国公到底还是选择忽略曾经的羞耻,只顾上眼前的恼怒。 “羞辱?可是你亲眼所见他羞辱姚氏的全过程了?”虞妲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亲眼见到!但就算没有看见,那当时为何就他在那里?”虞国公语塞,又接着反驳。 “国公爷该好好问问自己,为何那么巧,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出现。” “您这话什么意思?臣是想请娘娘帮帮蝶儿,就算娘娘不愿意,也不必拿这个说辞推脱吧?” “是呀,本宫就是不愿意帮忙,怎么了?国公爷既然这么问了,那本宫就把话撂这里了!想让虞蝶做摄政王妃,还想跟本宫平起平坐?还想来一个虞国公府姐妹双姝的佳话?做梦吧!” 虞妲对着这个渣爹虚伪了半天,这会儿也是终于忍不住了,当场开喷。 这一喷,她就有些停不下来了。 当初看这本小说,容贵妃是她第一讨厌的人,那虞国公就是她第二讨厌的人! “还有!你承袭了虞国公的爵位,却既无才学,又无德行,国公府又没什么惊才绝艳的后辈撑起未来,就想着让两个女儿嫁给位高权重之人,也不怕吃不下这块大饼给撑死了! “当初贵妃姑母不就是因为想太多,贪心不足,才落得个砍头的下场不说,还差点牵连整个国公府受难?怎的你这么大岁数了,一点教训也不吃便罢了,竟然还想着白日做梦?这又是崔氏那个蠢货唆使你的吧? “呵,咱们好歹父女一场,本宫也不跟你说那些虚的,你趁早清醒点,别再打这个主意,信不信你今日放话出去要让虞蝶做摄政王妃,明日官家就找个你意图把持朝政的理由,把你这国公爷的爵位给褫夺了?你当官家看你极其顺眼不是?本宫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母亲当初惨死,官家可一直记恨着你呢!别忘了,官家跟母亲乃是自小就有的情谊,官家一直视母亲为大jiejie一般看待!你在他眼中,和一个残忍可恨的杀人凶手无异! “若没旁的事,国公爷就回去吧,本宫也乏了。来人啊,送客!” 虞妲一口气骂完这些话,就不客气地端了茶。 一旁,听自家太子妃骂渣爹听得神清气爽的夏叶当即打了个激灵,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出来,对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虞国公道:“国公爷,您请回吧,再不走,奴婢只好叫这宫中的侍卫请您出去了!” 虞国公这辈子大概都没有……也不是,曾经也被人这么不客气地羞辱过。 那人便是容相。 在他求娶容氏为妻时,容相亦是将他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无是处。 此时,他脸色难看,心中愤愤,又有些暮气沉沉。 这就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 他就知道,容氏的死,女儿全都怪在了他的头上,虽然他也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娘娘就真的一点亲情也不顾念?蝶儿她毕竟是你的亲meimei……”虞国公这时候深深地叹了口气,仍是想好言好语地劝说几句。 “本宫可没有她这等时时刻刻,都想爬姐夫床的meimei。”虞妲抿了口茶,不无讽刺地冲他一抬下巴,道。 这意有所指的话,彻底叫虞国公无颜面对自己这个女儿了。 虞国公张了张嘴,再三踌躇之后,望着他一直以来都最疼爱的女儿,仍是想挽回一点父女之间的关系,便有几分讨好地道:“娘娘若不想管蝶儿的事,那就不管,臣知道,娘娘心系锦哥儿,要不臣去找大理寺的人说说,就说,臣已经查出来了,姚氏一事与他无关,请大理寺的人把他放出来?” “不必了。” 虞妲只专心地喝着她的茶,“他将你当做生身父亲,将崔氏当做母亲,将虞蝶当做jiejie,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这就是他为自己的愚蠢,应当受到的惩罚,既然是该受的,还没到结束的时候,你便不必cao这个虚情假意的心了。” 几句话,又让虞国公再度老脸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绾儿,为父当时确实很生气,一时气愤冲昏了头脑……可后来,为父便已经后悔了,为父今日厚着脸皮过来,所希望的,也不过是你跟蝶儿,都能有个好归宿罢了……”他又再次说完这番话,见虞妲无动于衷的冷漠脸庞,只得重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