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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晏楚和也不曾多问。 有细碎杂音响起,他似乎是拿起什么东西,随后走过来,停在她身前。 沈岁知没抬头,她不太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物是死的,冷的,硬的。” 晏楚和说完,顿了顿,将掌心在她跟前摊开。 她抬眼,看到了一颗薄荷糖。 “而你不是。”他继续道,“你是暖的。” 作者有话要说:薄荷糖:全场最佳。 没钱了,今天抽20个红包。 第12章 “你帮我看看我脸上的伤。” 沈岁知含着薄荷糖,说话时糖块与牙齿碰撞,发出清脆的响。 她已经从晏楚和对面转移到了他身边,倾身半闭着眼,指着自己脸侧可怜兮兮要掉不掉的纱布,“我没感觉了。” 晏楚和没动,而是温馨提示道:“卫生间有镜子,我待会给你拿医药箱。” “还有医药箱呢?”沈岁知睁开眼,表情惊喜,自动忽视他前半句话,“那你顺便再帮我把纱布换了吧,都给雨淋湿了。” 晏楚和:“……” 是他天真了,他早该习惯她的厚脸皮的。 突然想起什么,他看了眼那件被她随手挂在旁边的外套,跟洗过似的,不由蹙起眉来:“你在那儿淋了多久?” 沈岁知抬头看了眼时间,粗略估摸着,回答:“也没多久,一个小时吧。” 闻言,晏楚和脸色不太好看,“赶紧去把湿衣服换了。” 换作别人说这话,沈岁知肯定以为对方是想跟自己发生点儿什么,但跟前的是晏楚和,她知道这男人压根连点儿旖旎想法都没有。 “应该没事,我身体素质挺好,最多也就小感冒。”沈岁知让他安心,摆摆手满不在乎,没把淋雨当回事。 晏楚和扫了她一眼,看表情跟要教育她似的,她连忙示意打住,无奈站起身来。 “那我借你浴室用用。”沈岁知捋了把自己半湿的头发,问道:“哦对,你这儿有女人衣服吗?” ——这无疑是句废话,从晏楚和看向她的表情就可以得知。 “柜子里有浴袍,是全新的。”他道,“或者你可以用吹风机把衣服吹干再换上。” 有理有据,毫无逻辑漏洞。 沈岁知饶有兴趣地挑眉,“你这不按套路来啊。” “什么?” 沈岁知看着他正儿八经的模样,没好意思说,只盯着他身上的衬衫看了几秒,摇摇头,“没什么。” 晏楚和看着她忍俊不禁的模样,委实不明白自己是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于是便认真询问:“是我不该这么问?” 此话一出,沈岁知彻底绷不住,笑着清清嗓子。 这男人偏偏就是顶着张祸国殃民的脸,一本正经地问这么纯情的问题,骨子里的反差实在是有趣。 她开口,答非所问:“晏楚和,我发现你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晏楚和闻言,也不知这句评价究竟是夸他还是损他,就没立刻作出回应。 紧接着,沈岁知又临时补充道:“虽然你大多数时候让人觉得没劲儿,而且年纪轻轻说话活像个爹。” 晏楚和:“……”他该感到荣幸吗? 沈岁知也不过只是真情实感的说实话而已,并无调侃意味,她并不打算继续耽搁,便问了他浴室的位置,调头走过去。 话题就此结束,晏楚和蹙眉思忖片刻,还是没明白所谓“按照套路来”是什么样的。 但随后,他回忆起沈岁知方才打量他的眼神,重点似乎是衬衫,这才蓦地反应过来那句“套路”的意思。 晏楚和身子微僵,脑中难以控制地浮现出些许场景,他捏了捏眉骨,迅速将其抹去。 想到二人都还没吃晚饭,晏楚和便前往厨房,打算随便做点吃的。 约莫过去小半个小时,待沈岁知边擦头发边从浴室出来时,她敏感地嗅到空气中氤氲的饭菜香气。 肚子十分捧场的叫唤起来,她循着味道快步过去,就看见了站在餐台前的男人。 他袖口半挽,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偶尔有热气裹夹菜香蒸腾弥散,连带着他周身冷冽气场都削弱不少。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晏楚和以后,沈岁知那些坏心情瞬间就给抛去大半。 ——她是活着的。 她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这点。 沈岁知垂下眼帘,挪过去瞧他的手艺,食材中没有她讨厌的葱姜蒜,他还记得她挑食,这是意料之内预料之外。 “你还挺……”沈岁知张口就想说贤惠,但词到嘴边觉得怪异,于是那声“x”便被硬生生转换成:“细心的。” 晏楚和将火调小,“再等十分钟,你出去坐着。” 她点点头,余光瞥到角落躺着的哈密瓜,她挑眉问:“那个瓜你介意我切了吗?” 他顺着看过去,“想吃就吃。”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岁知美滋滋地将哈密瓜给冲洗干净,分成两半后又切成小块,拿了个盘子装好。 但这是人家的地盘,吃喝也都是蹭的,她为了让自己心理负担没那么大,最终决定把果盘的第一口送给晏楚和。 她用牙签插起块哈密瓜,从善如流地送到他嘴边,“啊——” 晏楚和下意识张嘴咬下,反应过来后有点儿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