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座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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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前最后的星期五。 老师在讲台上进行例行安全教育，讲台下同学们的心早已化作飞鸟飞出窗外。 “好了我知道你们都听不进去了，最后提醒大家，回来后就要考试了，同学们记得做好复习。” “知道了。”下面传来稀稀拉拉的应答声。 老师无奈，最后嘱咐一句注意安全就让同学们等下课铃声放学。 赵黎黎在位置上和身边的同学暗搓搓地吐槽：“你们猜这次祁苏能考多少名？” “我看他最近挺努力的，应该会有进步。”一个同学说。 赵黎黎轻蔑的笑：“呵，算他有进步吧，最多进步个两百名考250怎么样哈哈哈。” “砰！”一旁的黄蓝山用力一拍桌子，把周围的同学都吓了一跳。 赵黎黎想起来黄蓝山上次好像就考了250，顿时脸色微变：“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黄蓝山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他能考出个什么出来。到时候我必须得和校领导上报，这种成绩不配待在a班，让他滚出去。” 赵黎黎眼睛一亮：“还是你有主意！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说，相信校领导不会坐视不理的。” 路过的语文课代表花晓红正好听到黄蓝山的发言，有点生气：“大家都是同学，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太失望了。” 她和黄蓝山小时候就认识了，曾经她以为黄蓝山只是脾气有点暴躁，其实是个热心的人，但现在她已经不这么认为了。 “小红！”黄蓝山对上花晓红失望的眼神，心里一凉，想解释什么，但花晓红转身就走，并未搭理他。 黄蓝山看着她走到最后一排，把一个精致的小袋子递给了祁苏，和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二人有说有笑的。 他猛地转回头，拳头紧攥。 “没事，到时候让祁苏滚出去，她就会懂得你的好了。”赵黎黎拍着黄蓝山的肩。 黄蓝山拳头紧攥。用力踢了一脚桌子，弄出巨大的声响，把旁边的同学们都吓了一跳。 那同学还想骂他，结果看到黄蓝山暴戾的脸色后还是忍了，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 赵黎黎再轻拍黄蓝山的肩安抚他，然后也收拾东西回家了。 他们本来也没多深交情，只是因为祁苏罢了。黄蓝山是觉得花晓红喜欢祁苏，而他，他喜欢北殷苍。 他看不惯北殷苍护着祁苏的样子。这种情绪在上次北殷家宴会达到最盛。 他自知他配不上北殷苍，祁苏更加配不上。 “这周末不回去？”北殷苍问他。 祁苏点头：“最后整合一下，准备考试。” 祁苏这周不打算回家。他决定再好好复习一个周末。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基本把以前的知识都补回来了，和脑海里残存的零零碎碎的记忆终于联系起来串成一线。 这次考试，年级第一他势在必得。 即使现在的年级第一是北殷苍。 “我陪你。”北殷苍打听到祁苏宿舍另外三个人都回家。 “我都多大了还要人陪？”祁苏笑，“你不是刚才还说这周末要跑c国一趟？” “我不去了。”北殷苍心里开始快速寻找替代他去c国的方案。 那可不行。祁苏心说，北殷苍是去处理公司业务的，整得他跟祸国妖妃一样。 “你要为了我不顾正事我就不开心了。”祁苏知道，扯别的没用，他只要表现出不开心北殷苍就会听他的。 你就是我的正事。 北殷苍心里说。但他不能这么说，他看出祁苏是真的不愿意他留下，只好死心。 周末大多数学生都回家了。圣奥里斯的学生不存在家在外地周末回不了的问题，私人飞机搞定。 因此整个宿舍区都显示出别样的宁静。 祁苏面前堆了一堆试卷和参考书，拿着笔，全神贯注。 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 祁苏拿过手机，看了半天的书让他眼睛有点酸胀，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努力聚焦到手机上。 是北殷苍发来的，他从学校直飞c国，刚下飞机。 [北殷苍：[图片]] 是一张城市夜景俯瞰图，大概是在飞机上的时候拍的。 [祁苏：好看。] 祁苏刚发过去，北殷苍就直接一个电话过来。 “在干什么？” 电话里，北殷苍的声音显得格外温柔。 “在看书呢。”祁苏放松了心情，声音有点懒洋洋的。 北殷苍被这软绵绵的声音激得有点心痒痒。 “吃晚饭了吗？” “吃了 。” “吃的什么？” “哈哈你问的好像我妈。”祁苏笑。 北殷苍听着透过电话传来的祁苏依旧爽朗的笑声，嘴角也不自觉勾起。 一旁的下属看到北殷苍的笑，表情像见鬼了一样。然后看到北殷苍看了他一眼，吓得赶紧扭头。 天啦！有生之年竟然看到大少爷笑了，还被大少爷发现他看到了！他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怎么了？”祁苏发现北殷苍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没事。别看太晚，早点睡。” “好，北爸爸。”祁苏笑着调侃他。 北殷苍也笑，不和他计较，只是叮嘱他早点睡。已经快十一点了。 “好，你也早点休息。”祁苏也提醒他。 北殷苍觉得自己就像出差在外的丈夫，而祁苏就像在家等他回去的小媳妇。 但是现在还不是。北殷苍咂咂嘴，也许很快就会是了。 北殷家继承人想要的东西，只要出手，必会得到。 祁苏挂了电话后也没了想学习的精神。 本来就看得差不多了。便准备洗漱睡觉，明天休息一天，一个字都不打算看。 星期一，考试。 学生总是会在意成绩的，即便是富家子，能考进a班的学生自然会更在意成绩，某种程度上，他们的成绩已经不仅仅代表自己，还有背后的家族。 同学们都互相加油鼓劲。虽然有竞争关系在，但大家也算得上友好。 “没事没事，大不了发挥失常一次，反正有人垫底的。” 祁苏刚给夏沫送完早餐进来，就听到两个女生正在互相安慰。 他笑得毫无阴霾，像个小太阳：“对，别紧张，反正有我垫底。” 两个女生见到祁苏进来，便有些脸红：“祁苏……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她们说的时候确实没想到祁苏，只是每个学生都会抱的那种心理：考再差也不至于垫底。 虽然祁苏平常和她们交流不多，但是祁苏总是非常热情，乐于助人，班上几乎每个人都受过他的帮助，他从不吝于向别人释放自己的善意，脸上常常挂着灿烂的笑，像个小太阳一样。 长得也很好看。 这样的男孩子别人很难抱有恶意。成绩不太好也不影响别人对他的好感。 但是现在她们却说了一句在祁苏面前不合适的话。 “没事。考试加油！”祁苏摆摆手，露出八颗牙齿，然后回到自己座位上，似乎一点影响也不受。 两个女生更加不好意思了。她们觉得祁苏真的是个小天使吧。 北殷苍昨天深夜才回来，没回家，直接飞回学校。 “昨晚有没有休息好？”祁苏观察着北殷苍的脸色，试图搜寻他脸上疲惫的神色。 但到底是年轻小伙，即使只睡了五个小时此刻依旧精神奕奕。 “睡得很好。”北殷苍说。 “不管你睡得好不好，年级第一的座位都要换我坐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祁苏笑眯眯的，露出两颗小尖牙。 若是别人听到这话定会觉得祁苏不自量力，竟然敢和北殷苍说这种话。 但北殷苍只是笑：“加油。” 他是发自内心的笑，别人不清楚，但他知道祁苏有这能力。 这种全世界只有他知道祁苏是个宝藏的心情让他享受。 但是很快全世界都要知道这个小秘密了，他有点惋惜，又为祁苏开心，祁苏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赞美。 进考场的声音响起。这次考试比上次小测要正式得多，按排名分了考场。考卷也比上次正式，九科，考三天。 祁苏上次考了五百多名，考场在m班，北殷苍在a班，a班1号座位。 北殷苍往祁苏手里塞了几颗草莓味糖果，他从c国带回来的：“吃着玩，加油。” 祁苏收下，笑得像个小太阳：“谢谢。加油！” 确实，考试对于现在的祁苏来说，是已经轻松到可以一边吃着糖一边答题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