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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文锦心凄厉的回头朝她笑的时候,沈恒璘还没回过神来。 “沈恒璘,你不是问我,怎么证明?” 文锦心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纵身越过了阑干。 等沈恒璘清醒过来,追过去的时候,长袍的飘带正好从他的指间滑过。 “文锦心!” 雪白的身影和月色融为一体,最后缓缓陨落。 * 剧痛过后,文锦心的耳边只剩下惊呼声和哭喊声。 她觉得有些奇怪,她突然不觉得疼了。 就这么飘在半空中看着所有人在哭…… 她? 文锦心才后知后觉,此刻她正处于魂魄状态游离在所有人之外。 她看着沈恒璘只是对着她的尸首看了两眼,就派人把她的尸首给收拾干净,并没有入殓,而是一直放在了她的宫殿内。 长春宫。 曾经沈恒璘说过,这是离他的大殿最近的一处宫殿,赐给她为的就是时刻都能见到她。 现在,她的尸首就在殿内。 不许入殓不许下葬,沈恒璘就是要让她死都不能瞑目。 或许是死前的怨恨太深,文锦心就以这样魂魄的样子在这深宫之内游荡了好几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鬼,没人能看到她,可她又不怕阳光不惧任何的圣物,她改变不了,只能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着。 直到半个月后,一份八百里加急送上了金銮殿。 “镇南王世子沈玦谋反!已率八十万大军杀向京师,如今兵马已经在距离京师不远的寒潭林扎营,攻进京师不过的时间的问题。” 金銮殿内瞬间哗然,说什么的都有。 沈恒璘怒不可遏的起身质问:“朕养你们做何用?为何叛贼此刻兵临城下才报。” “回陛下的话,镇南王世子原本领旨出兵平水寇,一路都由我们的人监视着,但于十日前,突然称病不出,有此异动臣等上奏过陛下,但……” 沈恒璘脚步一顿,他记起来了,那天是文锦心出事的第七天,他在吴美人的宫中醉生梦死,根本就没召见过任何大臣。 万万没有想到,沈玦一招金蝉脱壳,悄无声息的带着大军直逼京师。 文锦心愕然,那个从小欺负轻蔑她的表兄,那个她以死证明绝不会有异心的镇南王世子。 沈玦。 他,竟然真的起兵谋反,马上便是兵临城下了。 沈恒璘一直疑心镇南王府意图不轨,甚至多次密谋设伏想要铲除沈玦以绝后患,这次派他平水寇就是为了诛杀沈玦。 这事意外被文锦心知道了,她才会以死证明自己和镇南王府的清白。 没想到的是如今一切都成了真。 虽然她不知道沈玦为何会突然谋反,但能看到沈恒璘失败愤怒的样子,她又觉得无比的畅快。 此刻朝堂之上,满朝文武都在劝沈恒璘先撤出京师。 沈玦手握八十万精兵,就算临时调兵也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能放弃京师,保全性命。 沈恒璘阴郁着脸,从龙椅上走到了说话的官员面前。 “你让朕逃?” 大臣已经听出了沈恒璘语气不满,赶紧解释:“不是逃,只是保全实力,您在这天下才在……” 话还没说完,沈恒璘已经从侍卫身上拔出了长剑,直接砍下了大臣的头颅,脑袋脆生生的滚落在地。 沈恒璘阴狠的道:“还有没有人要逃?” 顿时金銮殿内满目鲜红,寂静无声,无人再敢言语。 “朕是真龙天子,绝不会逃,更不会向沈玦低头认输,传令下去死守城门。有要逃离皇城者,立斩不赦。” 不过两日。 文锦心就亲眼看着血漫过金砖,战火一路从城门蔓延到了宫门口。 沈玦确实天生就是带兵遣将的料,再加上沈恒璘诛杀大臣的行为引起了公愤,劝降和夺城门不过用了一日。 等到他带着精兵来到宫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大势已去。 唯有沈恒璘身穿龙袍,坐在龙椅上哪里都没去。 此刻他已经斩杀不尽要逃之人了,盍宫上下全是逃离的宫人。 终于,哭喊声中,宫门从外被撞破,文锦心看到了马上身披盔甲浑身是血的高大男人。 两人已经有两年多未见,文锦心的记忆里他还是个鲜衣怒马的混世魔王,如今却是手握血刃的杀神。 沈玦驾马径直到了殿前,染血的长剑一路拖直龙椅前。 一直阴沉的沈恒璘突得仰天大笑,“你终于来了,世人都笑朕疑心重,却不知朕从见你起就知你狼子野心。” 沈玦一言不发,朝前一步步逼近沈恒璘的身边,长剑划破空气直接抵着他的脖颈。 “她在哪里。”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不带一丝情感。 飘浮在他们身后的文锦心突得一愣,沈玦在问谁? 沈恒璘呼吸粗重瞬间面露狰狞,“她?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妃子,沈玦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她。你还是输给我了。” 文锦心有种不好的预感,甚至下意识的就想逃。 然后她就听见沈玦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问你,她在哪里。” 这次沈玦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沈恒璘消瘦的脸涨得通红发紫,但他还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