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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的跪下,“殿下,恕属下斗胆,您来广州城的日子也不短了,不管是有何目的都该回京了,再过两月便是圣寿,贵妃娘娘已经多次催您回去了。” 沈恒璘此次本就是绕道来广州城,原本只打算小住几日,了解一下城内的情况就回去,没想到一耽搁都已半月有余。 一开始他多留是因为觉得沈玦此人深不可测,镇南王府还有不少的秘密值得探寻,后来惊鸿一瞥就成了魂牵梦萦。 只是没有想到,那娇花还是带刺的,不仅没能结识一二,反而还伤了自己。 他当然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可现在让他就这么走了,他着实是不甘心,越是得不到的他才越是想要得到。 “我受伤的事情没有告诉母妃吧。” “都瞒着呢,不敢让娘娘知道,娘娘若是知道,定要派人来接您。” “你做的很好,去拿纸笔来,我亲自与母妃解释,最多再留十日,到时不论如何我一定启程。” 上次或许都是巧合,他误信了叶舒君的话才会引来这样的结果,这次他要自己来谋划,他不信自己会比沈玦差,文锦心会喜欢沈玦而忽略自己。 窦廉还想再劝,可见沈恒璘态度强硬只能恭敬的说了个是,然后就听外头下人来报,“沈夫人来探望殿下了。” 李氏?沈恒璘突得眼睛一亮,“赶紧请叔母进来说话。” * 温先生的惩罚一下,沈玦就直接扬长而去了,文锦心左右的也没等到他回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沈玦的脾气她是领教过的。 就连沈剑青他也是不当一回事,他气退先生的事情更是如雷贯耳,生怕他一言不合真的要折腾温先生,左右的担心,就连讲课也没能听进去多少。 温先生一眼就瞧出来了,喊她回答了一次问题,文锦心才不敢再走神。 一晃便到了下课的时辰,“散学之后,找下人给你们寻来五谷认一认,不论以后是否会接触,切不可做个五谷不分之人。” 文锦心和沈韶媛都表示明白,就起身要送先生出去,刚起身,就见一人闯了进来。 将五个黑色袋子腾的一声丢在了案桌上,“都照先生说的,未曾让旁人插手,我亲自寻来的。” 然后当着三人的面,把袋子里的东西悉数倒进了一个青花白瓷盘中。 五种谷物的颜色各有不同,颗颗饱满可爱,从袋中倾泻而下时让人眼前一亮。 两个小姑娘都是头次瞧见这些食物本来的样子,忍不住的想要走近了看。 温先生也停住了脚步,神色略微一顿,她还以为沈玦不会回来了,原本已经打算再不让此人踏进书房半步,此刻有了些许改观。 “先生看看,我寻的可是有错。” “你找的是没错。”如此张扬恣意,又透着少年的意气,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听到说没错,沈玦就朝文锦心挑了个笑,其实他当时走的时候,真的打算不回来了,即便温先生罚他没错,但他就是不喜欢被人管束的感觉。 人都已经出了府门,打算去找秦琅打马球了的,可骑到一半,眼前就总是出现文锦心的那双眼睛,充满着期许和担忧。 读都读了半途退缩可不是他的性格,大不了就当是陪她读书了。 然后认命的去寻来了五种谷物,因为耽搁所以回来的晚了,但好在,赶上了。 可还不等沈玦得意,就听温先生继续道:“但是,你的罚抄还没交给我,等你何时交上来何时再进学堂。” 沈玦:??? 感觉这位先生不仅得寸进尺还在故意为难他。 温先生说完就朝两个小姑娘微微颔首,先一步离开了。 还未察觉到沈玦神情不对的沈韶媛,高兴的沉浸在新鲜事物当中,拉着文锦心在认碗里的五谷分别都是什么名字。 文锦心陪着她玩了一会,再去看,沈玦不知何时已经翘着腿坐在了书案前,摊开了纸张真的开始罚抄。 想着一百张数量确实有些多,又怕沈玦会恼了,文锦心就哄着沈韶媛自己玩,朝沈玦走去。 沈玦的字如其人,洒脱自如犹如游龙戏水一气呵成,让文锦心忍不住的想道个好。 她的字和沈玦的比起来可就差得远了,正看的入神,沈玦写完一张抬头,就看到了她。 “看什么这么好看。” 文锦心回过神来,“表哥,一百多张着实有些多,不如我替你写几张吧。” 她是真的出于好心,老太妃刚交代她要看着沈玦,总不能让他第一日就被先生给赶走吧。 沈玦手中的笔顿了顿,嘴角勾了勾轻笑了一声,“你的字怕是先生一眼就能瞧出来,如何替我抄?” “我,我可以临摹表哥的。”这话好像是在瞧不起她,但沈玦说的是,她确实是写的不如他,但她虽然自己写不出来,可临总能有几分像吧…… 沈玦将笔往她的方向递了一下,然后起身把位置让给了她,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散过,那模样真真是又拽又瞧不起人,文锦心不服输,接过就坐下,认真的临摹起来。 文锦心从小就是父亲教她写字,临过不少的大家字帖,即便是草书也有写过几次,她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 可一上笔她就有些后悔了,她的字实在是娟秀小巧,总有几分柔绵在里头,有型却无风骨,怎么写也脱不开自己的那股味道,与沈玦自己的字放在一块怎么看都是不伦不类,一眼就能看不是出自一人之笔,实在是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