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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老儿总是防着镇南王府,圣寿从来都是派人送礼,从来不用亲自进京,沈玦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天上又没下红雨,上京做什么。” 到底是人多眼杂,秦琅还要说就被沈玦瞪了两眼,才闭了嘴。 很快宴席就开始了,沈恒璘身边围着的那堆人才依依不舍的散开,由苏大老爷说了几句客套的话,才正式的上菜开宴。 沈玦之所以会和沈恒璘坐一块,都是为了更好的监视他,他和李氏谈了那么久的事,沈玦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原本他以为沈恒璘会在去叶家的时候动手,没想到那日沈恒璘并没有动作,今日是他离开之日,如果他心不死,就一定会选在今日动手。 故而沈玦哪里也没去一直跟着沈恒璘,只要他一有动作,就能马上察觉。 可奇怪的是这半天下来,沈恒璘丝毫没有动静,该吃吃该喝喝,和别人交谈也很自然,难道因为上回的事情他已经断了念想? 这也不对,若真是断了念想,他看文锦心的眼神就不该还是如此炙热,同是男子他如何能看不懂他眼里的意思。 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想要利用李氏做什么? 酒过半巡,席上摆满了佳肴,秦琅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想要拉着沈玦出去玩。 这样的场合他最是不舒服,这些人都自视甚高,看他们的眼神不是高人一等就是不屑为伍,他们待在其中颇有些格格不入的,浑身不自在。 沈玦刚打算让他坐好少说话,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在门边晃了一下,他看得很是仔细,就是那日文锦心特意让他去查的那个人。 窦廉。 他是沈恒璘的人,又是为他办私密之事的,他一出现沈玦就看到沈恒璘明显的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刘大人,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下回我们再把酒言欢。”说着就直接站了起来。 沈玦半眯着眼,丢了手里把玩的竹筷,噔的一声也站了起来,“走,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沈恒璘一出去脸上的笑容就隐了下来,“事情如何?” “回殿下的话,都按您的吩咐进行着,七姑那边有些耽搁但问题不大,她说很快就能把人带出来,让我们放心。” 沈恒璘这才脸色好了几分,“记住,我们在苏府一定不能闹出大的动静,千万不可引人注意,若有必要药量下重些,让她多睡一会。” 等她醒来,一切都已成定局,她自然就不会再逃了。 窦廉明白的说了声是,刚打算要去看着七姑那边的情况,就有人挡在了他的前面。 抬头看去,正是一脸嚣张的秦琅,回头去看沈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沈恒璘的身边,他比沈恒璘还要高,多年习武让他看着体态健美英挺,沈恒璘与他相比就显得很是清瘦。 窦廉虽然是大皇子的属下,但也是奴才,即便瞧不上秦琅这会也是恭敬的行礼,“不知秦三公子拦住属下的去路,可是有事要吩咐?” 秦琅不知道为什么要拦,但只要玦哥说了拦,就算没有理由那也必须得拦,“哪有这么多废话,我不让你走你就好好待着便是了。” 窦廉求助的看了沈恒璘一眼,沈恒璘才轻笑了一声,“堂弟这是想要做什么?” 他当然知道打蛇要打七寸,问秦琅那是真的一问三不知,真正后头的人是沈玦。 “这话应该我问堂兄才是吧,堂兄这是打算上哪啊?突然离席,与手下窃窃私语,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做。” 窦廉一听这话忍不住的就皱眉,之前沈玦就已经多次的冒犯殿下,但因为双方都在相互试探,并没有把本性完全的暴露出来。 可上次以后沈玦就已经毫无顾忌了,彻底的展现了他的嚣张和无礼,他作为沈恒璘的属下自然是不能忍的。 “世子慎言,殿下是您的兄长,您无权过问他的行踪。” “怎么,敢做不敢认?还是说需要我将你们在城内的所作所为都一一说出来……” 沈恒璘来了这么多日,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私下结交外臣,收了哪些人的孝敬和好处,又收编了哪些可用之人,这些事情可都不能搬到台面上来说的。 不管是哪位皇帝都不喜皇子与大臣们走得近,这说不好听些便是结党营私,老子都还在,儿子们凭什么和他的臣子勾结在一块,有何居心。 被沈玦这么一将,窦廉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态度也不再强硬,还是沈恒璘挥了挥手让他闭嘴,他才恭敬的站在身后。 “不知堂弟到底想知道些什么,你只管问,我奉陪便是。” “堂兄这是打算去哪?” 沈恒璘面不改色,“哪也不去,不过是多饮了几杯酒,打算出来醒一醒,难为堂弟如此的关心我。” “只怕不是醒酒这么简单吧。”沈玦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厉,他们方才说什么他虽然没听清,但一个药多下点,他正好听见了,不管这是对谁用,他都觉得浑身起寒。 “既然堂弟不信,那我们回去便是了。”然后给了窦廉一个眼神,窦廉明白的转身离开。 可刚走了两步,又被秦琅给拦住了,“我玦哥还没让你走呢,你往哪里跑。” “两位爷就别拿属下开玩笑了,若是平日无事陪爷玩玩倒也无妨,但今日属下真的有要事在身,不便陪两位爷,还请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