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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玦的声音轻缓低沉,像是有一种魔力一般,让文锦心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跟着平和起来,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坚定。 文锦心的手指有些发凉,这会也用力的回握住沈玦宽大的手掌,十指相扣一切温情都在不言中。 “好,我们一起去见祖父。” 沈玦很想坐在马车里陪着她说说话,让她放松一些,可这是京城,他还没有得到文老爷子的认可,在他答应把文锦心许配给他之前,他还需要克制一些。 文家离王府并不算远,没多久马车就缓缓的停了下来。 文锦心看着记忆中的匾额,情绪又汹涌波澜万分,好在沈玦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 阿冰上前递了帖子,门外的下人赶紧就进去通报了,很快一个微胖的妇人就被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扶着走了出来。 “世子到访有失远迎。”妇人快步的迎了出来,与身边的小姑娘一道微微福身算是行了个礼。 文锦心看到她时有些恍神,愣了片刻才张了张嘴,低低喊了声,“伯母,我是锦心。” 妇人便是文大老爷的发妻丁氏,而她身边那个小姑娘是她的三女儿文月溪。 丁氏其实早就知道她会一块来的事情,但这会露出了一副好像刚知道的样子,上下的看了她一眼,惊讶的瞪大了眼,“锦心?你是二弟的孩子锦心?” 文锦心温婉的点了点头,丁氏就一脸惊喜的样子上前拉着她的手左右的看,“真的是你,好孩子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 丁氏这一段浮夸的演技瞬间就把文锦心那些愁绪给冲淡了,她居然还有脸问自己去哪里了? 双亲遇难,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怀着如何渴望的心给京中唯一的亲人写信,可是等了一日又一日,等来的却是不闻不问,他们甚至连一个回信都没有。 那个时候文锦心就知道了,这所谓的亲人都是虚假的,从分家那一刻起,他们早就可以当做没有这一家的亲戚。 现在却一脸动容的问她去哪里了,真是让她膈应的慌。 丁氏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知道她背靠镇南王府就急不可耐的要讨好她,若是她今日仍是孤女上京,怕是丁氏能将她直接撵出府去。 文锦心下意识的就抽出了手,脸上还是挂着淡然的笑,“我还以为伯母不知道,这段日子我一直住在表哥家中,多亏了表哥一家我才得以活下来。” 丁氏马上就发现了文锦心的疏远,心中暗骂了一句不识抬举的小东西,但脸上一脸的关切,还跟着抹泪。 “当初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怪伯母,那段时间父亲病重,我衣不解带的伺候父亲,也累得病了好些日子,你家的信居然被黑心的下人给瞒了,我知道后赶紧就派人去了杭州,只可惜你已经不在府上了,好在上天保佑,今日总算是再见到你了。” 从出事到她投奔沈家,整整一年的时间,文锦心真想撕破脸好好的问问她,这一年她都病着?真的没有时间过问过?一个下人有这么大的权利能瞒主家的信? 可她懒得与丁氏继续扯皮,丁氏如何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只想快点见到祖父。 沈玦若不是顾及她是文锦心的伯母,文锦心还需要名声,早就把这烦人的妇人给呵退了,这会看文锦心对她疏离,直接就将人往自己身后带。 “既然文夫人身体弱,还是少站着吹风了,赶紧坐着躺着才好。” 这是直白的讽刺丁氏站着说话不腰疼,丁氏抽了抽嘴角想要发作,又想起关于沈玦的传闻,不敢造次。 “你瞧我真是糊涂了,世子和锦丫头赶紧里面请。” 文月溪比文锦心小一岁,快到了要说亲的年纪,最近丁氏也在为她张罗,不然等到了能出嫁的年纪,可就挑不上好的了。 但文老爷不过是个户部五品的一个主事,能说亲的人家也不过这些,挑来挑去文月溪都看不上眼。 今日一见沈玦眼睛都直了,就算传言沈玦暴戾无礼又如何,他也是世子啊,将来便是掌一地的王爷。 尤其是他还长得如此英俊潇洒,她平日见到的那些男子与他相比简直就是歪瓜裂枣。 昨儿还听说沈家想让文锦心嫁给沈玦为妻,这会看文锦心的眼神都不对了,一个庶子生的女儿都能嫁给世子,她为什么不可以?看着沈玦的背影露出了渴望的神情。 虽然在外不能靠得太近,但这会沈玦还是紧紧挨着文锦心,两人一块跟着丁氏进了文府。 丁氏还想邀请他们去正院喝茶坐坐,文锦心却一刻都不想与她多待,她已经等不及要见祖父了。 “今早听闻祖父昏睡未醒,心中挂牵,还望伯母带我们前去探望。” 丁氏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眼睛看向沈玦,沈玦却格外的自白,“阿锦的意见便是我的意思,我们今日只是为了来见文老爷子。” 这可谓是给了丁氏狠狠的一巴掌,丁氏脸上挂不住,但也不敢忤逆沈玦的意思。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锦丫头一直就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文锦心根本不接她的话茬,丁氏又闹了个没趣,只能带着他们往老爷子的院子去。 院子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不大但种满了花草,很多还是老爷子自己打理的,一进院子就闻到了nongnong的药味。 老爷子的病已经持续有一段时日了,基本上每日都要喝很多的药,院子里的角落也能看到晒了许多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