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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道神_分节阅读_81

    关捷倒是因此又记住了一个新名字,并且在接下来的英语课之前,发现这位仁兄和自己很有缘,他坐在一组第7排,肖健在二组第8排,两人都靠着过道,转个头就能照见彼此。

    不过关捷没有立刻跟这人熟起来,因为肖健打了铃才被老王放进来。

    关捷顺着他又注意到,他身边坐着一个很有潜力成为班花的女生,拉了头发、戴着耳钉、皮肤很白,刘海齐得像一个锅盖。

    第三、四节课是英语,老师姓张,是个高挑的年轻女性,笑容满面教他们念go,关捷是过滤了的空气非常新鲜,跟着读得鬼带劲,时而还跟前后左右边念边笑,都觉得对方像个假洋鬼子。

    午饭和半自取的早餐不一样,菜不怎么样但是花样多。

    排队的窗口有三种菜式,第一种是像鸡蛋打在长江里那种荤度的标准餐,白菜粉条和土豆块,价值一张绿票。第二种是可以将标餐里的任一样换成雪里红炒鸡蛋的升级餐,价值一张绿票和一张红票;第三种是榨菜rou丝配前三种里面的任意一种,价值两张绿票。

    菜式应季会有些不同,但这几样是当之无愧的标志性代表作。

    有条件的可以选择吃小炒,青椒rou丝、洋葱炒rou之类的荤菜等装在白瓷盘里,5块钱一盘,盘子学生可以端走,吃完了再送回去。

    学生的餐票只有每餐一张,学生却有千百个模样。

    有的升级了后面没票吃饭,有的是小炒都瞧不上,天天在小卖部泡方便面,自力更生的学生们因此孕育出了复杂的食堂交易模式。

    爱吃泡面的学生月初就开始跨年纪卖打折餐票,心思不在学习上的投机分子先收票再倒卖,关系好的开启两人互助模式,一人标餐一人升级,轮流循环一起吃饭。

    还有一些透支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好菜吃了再说。最后最极端的情况,就是月初老有人偷餐票,碍于人多手杂根本查不出来是谁,是学校偷窃史上一桩流动的疑案。

    然后每半个月的周五下午,学校会杀一头猪加餐,和土豆或黄瓜块做成乱炖,这一顿不要钱,走读生都可以去享受一把学校的人道主义关怀。

    只是关捷刚来,还没摸索到这些规则,进了食堂只会乖乖地交一张绿票,和胡新意一起就着少油缺盐的汤饭狂吃脆脆菜。

    吃到一半,赵洋平循着咸菜味儿蹲过来,不客气地叉走了一勺子。不多久跟他要好的一个男同学故技重施,那瓶子本来就小,根本禁不住4个不懂得珍惜的男孩造,一顿饭吃下来就几乎见了底。

    关捷的心再大,毕竟不宽裕,瞅着瓶子怪心疼的,就是没好意思阻止或是当众盖起来,这动作在他看来太小气了,因为他回回都把路荣行的零食袋吃到空,吃了邻居的就要回馈社会,这会儿只能偷偷地rou疼。

    洗碗也要排队,有时不小心推搡或踩到了谁,立刻能引发一场火气浓烈的谩骂。

    午休时间有1个小时20分钟,趴在教室里睡,打铃了清醒10分钟,做个眼保健cao开启下午的3节课。

    1个小时还不够暑假狂睡的关捷进入深层睡眠,他下午困到精神恍惚,第二节课还闹了个笑话。

    铃声响起之后,历史老师缓步走上了讲台,按惯例喊了声“上课”,班长指挥全体学生“起立”,同学们就要接一句“老师好”,这一套流程做完了才能坐下。

    然而关捷脑子里全是浆糊,搞不清状况地喊了句“老师再见”,最后多出来的那个字让他一下成了全场的观点。

    “好见”的历史老师因此也注意到了他,明面上大度地没有跟他计较,当堂课却点他回答了两次问题。

    关捷困到睫毛上仿佛坠满了秤砣,又怕老师喊他起立,只好像电视里的天师发功一样,用左右的食指按着上眼皮,强行干预它们往下掉。

    只是睁着眼睛他还是困到人神共愤,这一下午关捷过得极其痛苦,想起晚上还有两节天杀的晚自习,干脆连饭都没吃,趴在教室里睡觉。

    谁知道这一睡竟然睡出了友情危机。

    为了丰富校园生活,午饭和晚饭期间都有广播,由不同的人打理不同的版块,有故事朗读也有点歌台,今年突然增加了一个娱乐版块。

    校园广播的喇叭四通八达,翻到院墙外面了都听得见。

    胡新意去吃饭的时候,广播里在放歌,他不关心也没有留意,一门心思都在吃饭和打屁上,回教室的路上音乐忽然停下来,变成了一道女播音。

    “……网罗校园欢声,尽在趣事奇人,欢迎大家收听校园广播‘奇人趣事’,我是主持人W,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是一则和刷牙有关的小故事……”

    周围的同学是怎么从震惊过渡成哈哈大笑的,胡新意没有观察,尽管没有人看他,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从脸红到了脖子以下。

    “砰”--

    关捷在半梦半醒中听到了一声巨响,他抖了下心肝惊醒过来,撑起来看见了怒气冲冲的胡新意,和坐在二组的包甜。

    她吃完回来有一会儿了,看关捷没有起来的意思,就找了个空位坐在旁边等,等了会儿关捷没醒,走道里倒是旋风似的刮过来了一个人。

    胡新意理通了逻辑,觉得很生气。

    早上刷牙旁边没有别的人,知道他那么刷牙的只有他和关捷,他没有跟任何人说,那泄密的就只能是关捷了。

    关捷睡得好好的被他拍醒,摸了下心口有点起床气,皱着脸打了个哈欠,将抬起来的头又枕回了手臂上,不耐烦地说:“神经病啊你,捶我桌子干嘛?”

    作为一个暂时还不具名的笑柄,胡新意没敢喊得太大声,而是克制隐忍地弯下腰,用食指戳着关捷的肩头肌从牙齿缝里往外憋字:“捶你桌子算个屁,我还要捶你的人呢!”

    “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把我刷牙的事告到校广播室去?我、我他妈快被人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