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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你不能待在柳家寨。”她突地道。 “为何?!” “阿斋,你非池中之物——那寨主就算让旁人做了去,只要他做得好,又有何不可?” “旁人?”他挑眉,刹那间一股无名火烧得他无法自持,“谁?沈子明么?” 苏小淮一愣,也不知他怎地想到那儿去的,只道:“子明哥若是能治理的好,自然也无不可。” 柳敬斋敛眸,语气不自然地道:“我倒是不知,嫂子是何时忘了大哥,转而对沈子明青眼有加了?” 苏小淮越来越听不懂他的话了。 她想起他与沈子明互看不顺眼,想来他定是不愿见自家嫂子与对家勾搭在一起——哎呀,虽说本来就没那档子事儿!她看他来还不及,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沈子明?! 她只得给自己正名道:“我岂能是这种人?!嫂子对你大哥之意,你又如何不知?” “我知。”柳敬斋答道,声音有些发颤。 他当然知道。 她能跟着大哥死,更能为了大哥的一句话而活。 她能为大哥做尽一切事情。 让他嫉妒得要发疯。 苏小淮听罢叹息:“你既是知此,便也该知你大哥对你的期盼,他落草为寇,就是想发家供你科考入仕,你莫要辜负你大哥的一片苦心——” 话落,她只觉肩上一紧,后背一疼。 “!” 她竟是被他用力地按在了墙上。 苏小淮抬眸,怔住了,只见他双目通红,怒不可遏道:“大哥!大哥?!大哥他到底哪里好?!就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 她愕然。 下一瞬,他欺身压了下来,狠狠地吻住了她。 第125章 第七劫(14) 他像一只失控的兽, 疯狂地攫取着她的唇瓣。 啃噬、吮吻, 咬得她唇上阵阵发麻。热意一股股地涌进了身体里, 自上而下,钻入了她的髓中, 将周身血液都烧得沸腾起来。 她的脑袋被他掌着,她的右手被他的左手制住,按在了墙面上, 彼此手腕上佩戴的红绳贴连在一处, 勾缠难分。 她眸眼迷蒙, 下意识地张开口, 便觉他一下子闯了进来, 四处索掠,毫无节制。舌尖掠过齿龈上颚,惹得她一阵颤栗, 七荤八素, 丢尽了神志。 柳敬斋不敢想自己在做什么,脑中与身上的胀热亦让他无暇去想。朝思暮想的人被他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的一小隅天地里, 被他毫无止尽地吻着……这足以让他疯魔。 她唇里溢出来的轻吟销魂噬骨,柔软的身躯擦触着他的体肤, 心痒难耐,教他想肆无忌惮地闯入她、侵占她的一切, 在她的身上留下他的痕迹。 教她, 彻彻底底地只属于他一人。 他不管她是谁,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 他只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她是他的。 不知从多久多久以前开始,她就是他的。 谁也不能将她夺去…… 谁都不可以! 一吻落,她浑身瘫软无力,依靠着墙壁,气喘吁吁。她的唇瓣早已被吮得嫣红,如熟透的果实般艳丽。 他停在里她极近的地方,额头相贴,唇尖似有若无地触碰着。 她的气息,嗅得他迷乱。 垂眸处,她的唇上还覆着一层不及擦拭的莹然水光,他喉结微动,眸眼如极渊一般,深不见底。 苏小淮迷糊地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又热又胀。 夜,静得吓人。 耳边是彼此止不住的急促喘息。 片刻,他一震,手劲一松,低头哑道:“……对不住。” 说完,他转身便去。 好半晌,苏小淮终于回过神来,心鼓大作。 他竟是……竟是…… 嘴角浑无自知地上扬。 他竟是,依旧欢喜她。 · 待苏小淮冷静下来以后,早已是大半夜。她去过他的房门前,只见里头灯灭了,想来是已经歇下。她顾虑着柳敬斋堪堪经历了一场打斗,好不容易才从外头回来,想必已经是累极,她便盘算着白日再找他细谈今晚的事,于是就兀自回屋去睡了。 却不想这一觉醒来,她扑了个空。 柳敬斋的屋子里空无一人,书案上的墨宝不见踪影。床榻收拾得很齐整,就像被人没睡过一样,柜里衣服也被他带走了几件。想来,他怕是没怎么睡,天不亮便离开了屋子。 苏小淮挑眉。 怎得跟阿临那时候一样,还这个德行?占了便宜就遁,连封信都不留。 难道他是属土拨鼠的不成! 见手腕上的红绳无甚反应,想来他定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苏小淮遂放了半颗心。 只是……他会去哪呢? 除了柳家寨,他还能去哪?莫不是——去赴了州试? 苏小淮抿嘴笑。 那家伙,嘴上不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一想到昨夜他吻她的事,她便控制不住地勾了嘴角,眉眼弯弯。 她要去寻他。 他若是去赴了州试,凭他的才华,想来定是能考过的才是。待他成了举子,这事儿定然是瞒不住柳家寨众的,既是如此,她便要把他拐到京城去,再也不要回这儿来。 加上……他既是吻了她,那她就当他同意她采他了!她辛辛苦苦憋了两年多,差点儿没憋死过去,他既然乐意,那她绝不会跟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