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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论女主的战逗力_分节阅读_197

    啸月群岛,已经平静太久了吗?

    作为一个以贪欲为食粮的天魔,他自然希望世间的所有人都被欲念驱使,做出种种有悖人伦残暴无德的事,他才能吸收这样丑恶的力量,最终成为诸天万界所有天魔、所有众生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首先,他就要消灭啸月山庄这样维持一方秩序的势力,至少让它不再有节制争斗的力量。

    “你为什么要为他做事?即使是魔修,对天魔这东西也是退避三舍,他们并不是想发展同伴,而是要奴仆和炮灰,一旦你被他控制,就永世只能成为他的奴隶,我不认为你这样的人能受得了。”

    “他能让我做事,自然是提供了交换,我并非从属于他。”说到这里,左丘伯玉有些悻悻然:“若不是你在无常谷破坏了我的好事,我又何必让他帮我毁去天芒神针?”

    “怪我咯?”夏元熙一个白眼,“那你现在把我困在这是干嘛?”

    “不做什么,让你安静呆到结束,反正外面现在很乱,奚家人也发现不了这里的异常。等到这里事了,你就随我回天目崖。”

    “怎么?想包养我?”夏元熙撇嘴一笑。

    本以为这个容易暴怒的死傲娇会炸毛,没想到他却点点头:“有何不可?”

    “我若不同意呢?”

    “我没有征求你的想法,所以由不得你。”

    “呵呵。”夏元熙笑了,“那就看看你有没这个本事!”

    ☆、第247章 拜庄·群英会(十七)

    夏元熙说话的时候,她和左丘伯玉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禁制,看似触手可及,实际上犹如绝壁天堑。小说し

    即使被人正面顶撞,左丘伯玉仍然无丝毫动容,无知的狂言他听过不知多少,仅凭口舌之利是无法越过元婴与金丹的天壤之别的。

    如果她以为,在上次不公平的较量中让他略吃小亏,就能在以后也完胜他,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左丘伯玉现在已经明白,自己想要得到这个女人,但她过于桀骜的个性很难驯服,这可能是和每一次遇到她自己都不同程度上吃了瘪有关,首先就要在她心中建立下自己的威信。

    他们这一族祖先来自西域冻土高原,最盛产的就是金发碧眼的美丽舞姬和猎鹰,所以左丘伯玉知道,要让最暴烈的苍鹰臣服,究竟应该怎么做。

    他布下的禁光闭影之法只要不遭到一次性的破除,就能原原本本反弹给施术者,必定能让她知难而退。

    果然,夏元熙抬手就是一道剑气,沛然剑光猛烈地撞击在障壁上,被凝固成一枚巨大的光茧,然后瞬间掉转头,向她以原原本本的态势还击而去。

    饶是她技艺过人,在刚刚发动一次攻击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措不及防遭受到自己的反击,要接下来也十分勉强,脸颊上被剑风刮出一丝细细的血痕,但那一点小伤完全比不上禁制的特性带给她的震撼。

    “这是什么?!”她暂缓攻势,在障壁内像困兽一样转来转去,细细观察。

    “关你的笼子。”左丘伯玉在外面淡淡道。

    “哼。”夏元熙右手附上一层黑色的羽衣,越聚越厚,最终形成一个骑士骑枪一样一丈多长的黑矛。

    虽然飞剑在一瞬间的爆发力是她所有手段里最高的,但北冥制魔黑律玄符胜在能持续发力,细水长流,而且它能引起事物内部坍塌的力量,原本就是为破界而生。

    黑色旋涡状的长矛连光也能吸附,所以它永远都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当矛尖触到障壁时,果然透明的薄暮一阵扭曲,仿佛力量都集中在中间一个点。

    可是这道禁制的力量是反弹,在黑矛引起它塌陷的时候,障壁的力量也把塌陷本身反弹给黑矛,最终结果是两边一起在飞快地消失,速度上竟然是夏元熙这边还消失的快些。

    她抬头,看见左丘伯玉一手抵在上面,正源源不断把真元输送给禁制。

    这混蛋。

    就算夏元熙丹田内藏着三门道法,真元远超一般金丹,也仅仅是步虚水平,比之元婴还是差很多的。

    看出她的迟疑,左丘伯玉揶揄道:“这么快就放弃了吗?比我猜测的时间要早,你的明智超过了我的预期,很好。”

    “热身运动而已,得意什么?”夏元熙短暂调整后,继续用北冥制魔黑律玄符破界。

    她一刻不间断,消耗完毕又补上,很快自身真元就已经要告罄了,就当左丘伯玉以为她快消停的时候,不料她取出几丸丹药咽下去,准备闭目打坐,运功转化药力。

    那些丹药都是恢复真元之用,看来她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左丘伯玉又怎会任她在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右眼一道碧光直射向她,逼得夏元熙从运功状态下站起来,堪堪躲过。

    “谁允许你打坐了?我劝你还是放弃,不要试图顽抗。”

    对此,夏元熙一个白眼,仍然不死心地打算破除障壁。

    左丘伯玉知道,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自己高她两阶修为,布下禁制困住她,按理说正常的思维早就放弃了,毕竟自己也释放了足够的善意,不像平常的正道魔道之间剑拔弩张,她也应该知道自己对她并没有杀心。

    而且她现在真元几乎消耗完,左丘伯玉自己还剩了大半,高下立判。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呢?他有那么招人讨厌吗?

    夏元熙依旧不屈不挠地企图破禁而出,刚才服用的丹药效力无法转化,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一些细小的血管纷纷破裂,浑身染血,眼睑内部渗出殷红的液体,看起来就像是血泪一般。

    左丘伯玉想起自己一族的训鹰之法,首先要把被捕的鹰用铁链拴在秋千上、囚笼内,最初的鹰暴烈悍野,两只虬劲的利爪不停地抓挠,将拴链牵动的哗哗作响,即使喙已鲜血淋漓仍然要啄击铁链,仿佛不知疼痛似的。直到它体能被耗的再也拖不动铁链时,反复用木棍拨弄它,不让它入睡,一直到后来,它精神疲惫濒临崩溃,这时候再也承受不住木棍,也不能再打它了,改为用声音惊吓,或是晃动笼子……

    在徒劳的挣扎后,鹰最终大脑浑浑噩噩的近乎空白,才会因为悲愤、饥渴、疲劳、恐惧而无奈屈服。

    他原本是准备用这种方式来消磨她意志的。可是毕竟人不是鹰,鸟就算死了,还有千千万万能够替代的,而这个女人恐怕世间也就仅此一个。

    更重要的是,训鹰并不会让主人看得如此心如刀割。

    “……我会给你时间运功转化药力,但你之后必须停止反抗!”终究他还是让步了。

    夏元熙哂笑坐下打坐:“感谢你给我机会运功,可是后半句没得商量,不行就是不行。”

    “你……”左丘伯玉真心希望,她只是嘴硬说说而已。

    然而他想错了。

    一刻钟后,夏元熙精力充沛地站起来,仿佛一身红衣都是别人血染成的,恢复了最初一丈多长的黑色长矛。

    “你可知道……你只是在利用我的怜悯?!可是这样毫无意义!”

    “是是是,你手下留情了,我知道,但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就因为不愿随我回天目山?……我这次可以放过你,只要你立下心魔誓,下一次要是再落到我手上,你必须跟我回去!”

    “不是这个问题。”

    “难道你还打算救啸月山庄的人?”

    “是整个啸月群岛。”夏元熙纠正了他的说法,“你一定没见过贪染统治下的世界,那些地方正道和魔道只有名字上的区别,宗门把持了从功法到资源的一切修行要素,如果想要修行,必须忍受上位修士的剥削。从胎息时候起,所有弟子都要去各种秘境中舍命带回灵草仙矿,换取每月所需的丹药和下一阶段功法;女修比男子多了一幅身体的资本,但早早就被宗门长辈各种采补,大部分人在修出了名堂前就因为身体千疮百孔散功而死了。”

    “三纲五常崩坏,师父对徒弟只有支配和压榨,门派内排资论辈只看修为,如果你超越了原本的师父,他反要对你持弟子礼,所以人人都在渴望一步登天,能够奴役剥削他人。”

    “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这里强大的宗门野心早就不仅局限于一隅了,他们也希望发动灭门之战,掠夺资源和洞府!”左丘伯玉作为鼓动宗派的人,当然清楚其中的蝇营狗苟。

    “没错,如果被你们毁掉维持秩序的灵气运转阵法,那这里一定会爆发一场血腥的混战,那些宗门掌权的贪婪之辈会将自己门下弟子的血rou铺成自己修行之路的坦途。”夏元熙直言不讳。

    “所以你们这些正道还真是虚伪,他们自己求仁得仁,你们却偏偏要以什么道德大义约束,徒遭人憎恨。以前昆仑执仙道牛耳时,一时风头无量,可惜自从东西宗之战后,许多小宗派也敢于给你们颜色看。”

    “那又怎样?我们维护的是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权利,只是他们没有发言权而已……毕竟,这世界不仅仅属于所谓的上位修士。”

    左丘伯玉一时语塞。

    没有人生来强大,连他的先祖以前也不过是个被人豢养的舞姬,主人厌倦后就被赏赐给一个门派中的普通弟子。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纵使名震天下的大魔头,也是一路奴颜媚上,从一个小魔头一步一步爬上来。左丘伯玉出生时候,先祖百眼魔君已经闯下了偌大名头,但从他留下的手稿中,左丘伯玉仍然能读到祖先为了得到一小瓶次等的丹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