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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才见过摄政王,王爷万安!” 那人正是摄政王,穆冠儒。 穆冠儒英俊沉稳的脸上不怒自威,只是眼神淡淡扫过去,那几个太监便不由吓得颤颤嗦嗦。 然而他并没有急着去教训奴才,而是将眸光落在凤辇身上:“皇后娘娘可有碍?” 只见凤辇的帷裳微微颤了下,随即一只纤细如玉的手伸了出来轻轻撩开了帷裳,沈初黛步履款款地从轿子中走了出来,她姿态极是优雅自持,便是连云鬓上的步摇都有所晃动。 她轻轻一笑:“我无碍,多谢王爷相救之恩。” 她的笑宛若冰雪初融,明艳动人的脸庞春意nongnong,声音清灵婉转,如高挂屋檐的铃铛一般清脆。 让穆冠儒不由心头一动,几次见面她可从未有好脸色待他,如此温和倒还是第一次。 自她从王府溜走后他还未有机会见她,今日他是专门为她而来,终究是来对了。 穆冠儒温声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娘娘客气了。” 他的贴身侍卫于直蹲下身查看一圈后,捡起一物恭恭敬敬地举起来:“皇后娘娘,王爷,此物便是导致太监摔倒的元凶,许是有人故意将它扔在此处。” 穆冠儒与沈初黛一同看向于直手心,只见那是一个被踩烂的红色香蕉皮,上头有几个杂乱的脚印。 穆冠儒蹙紧了眉头,神色有些冷峻,吩咐道:“去查查究竟是何人所为。” 沈初黛有些心虚地收回视线。 这红香蕉是她的。 这红香蕉名叫“南洋红香蕉”,是方先生从洋人手中获取的种子之一,近日才成熟,方先生便让人送了些许进宫。 她临出门之时感觉口渴,便带了一根在凤辇上吃完了,本想着下凤辇的时候将香蕉皮藏在袖子里,再让歌七偷偷帮忙扔了。 谁知晓方才凤辇突然一颠簸,她下意识用手扒住了窗沿,然而香蕉皮却因此顺着她的指尖甩出了窗外。 见着穆冠儒一副探究的模样,沈初黛试图将此事盖过去:“王爷,应是有人不小心掉这儿了,不过是个意外,便不必追查下去了吧。” “皇后固然宽厚仁爱,可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该惩治的还需惩治。”穆冠儒果断否决,“这香蕉品相不凡,不似大邺品种,应是上供所得,既是上供所得便有记录,去查查便知” 他吩咐道:“于直,去内务府查一下这香蕉都分给了哪些宫人。” 要不是这“南洋红香蕉”是秘密送入宫地,沈初黛几乎以为穆冠儒是想故意针对她,这样查探下去说不准会被发现了端倪。 她看着于直转身便要走,心里头一急,咬了咬牙便想索性承认是自己掉出轿外的。 刚准备开口,一个骄纵微恼的声音突然出现:“你们看我作什么!难不成以为是我做的?” 沈初黛愣了下,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宜欢公主从椅子站起来,美眸微含怒气地在场上扫了一圈,冷声道:“本公主也就仅得那么一箱‘南洋红香蕉’,好心好意地带来赏给你们,如今出了事了竟是怀疑起我了?” 宜欢公主的骄纵众嫔妃们皆是领教过得,如今哪敢承认自己的怀疑,忙是低下头纷纷道:“臣妾不敢,公主息怒。” 实际上她们心里头不光是怀疑,而是笃定。 方才宜欢公主叫人将香蕉抬上来时,可是得意洋洋地说了,这‘南洋红香蕉’是外国使臣上供,她瞧着好看便让太后全给她了,满宫中仅有她重华宫有这么一箱,她特地带来给她们尝尝。 那香蕉还在箱子里,不过一炷香功夫,抬轿辇的太监便踩着这香蕉皮给滑了。 这事情怎么可能发生的如此刚刚好? 这宫里头谁不知晓宜欢公主先前被皇后娘娘气哭着跑出了慈宁宫,说不定,今日就想借此事给沈初黛一个难堪呢。 沈初黛一愣,倒是没想到宜欢公主那儿竟刚好得了一箱相同的“南洋红香蕉”,只是若不是做贼心虚,宜欢公主何必像炸毛的猫一样猛地跳出来呢。 回想方才那太监摔跤完第一反应不是从将凤辇从地上扶起来,或许并不是无意摔倒,而是有人授意。 沈初黛微扬了下眉梢,将想要坦白的话又收了回去。 宜欢公主也知晓那些嫔妃的话不过是敷衍自己,她气得要命,使得小手段没整到沈初黛也便罢了,竟是把此事的矛头指回了她。 鬼知道那该死的香蕉是谁掉地,她真当是百口莫辩! 穆冠儒沉下了声音:“这么说,这香蕉是宜欢你‘不小心’掉落的?” 他英俊的脸上无甚表情却是不怒自威,身上强大气场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宜欢公主虽是娇蛮,但一向是欺软怕硬的主,陆时鄞与穆冠儒不同,前者是靠她穆家提携的病秧子小皇帝,后者却是穆家的掌权之人,便是连母亲都要礼让三分。 穆冠儒平日里不苟言笑,拒人以千里之外,纵使她是他的亲表妹,都少有颜色。 宜欢公主本就对他有些恐惧,如今瞧见他这般模样更是有些害怕:“表哥你相信我,那香蕉不是我掉的。” 穆冠儒淡淡瞥了她一眼,他虽是未瞧见这香蕉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但他却是亲眼瞧见了太监故意摔倒,要说这事与宜欢公主无关,他是怎么也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