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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欢公主将脑袋靠在母亲的膝头,委屈地扁了扁唇,她才不是因为耍脾气才针对穆宜萱,可这缘由又没法说出,可是憋死她了。 她只能“嗯”了一声,乖巧地说道:“母后,儿臣知晓了。母后都是儿臣错了,您不要生气了,生气可是对身体不好,儿臣不要母后您生气。” 宜欢公主一向知晓如何讨穆太后欢心,穆太后瞧着她这番乖巧模样心都化了,穆宜萱只是侄女而已,宜欢可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宝贝女儿。 她哪里还忍心责备,指尖轻抚上她的柔软发丝柔声道:“你这个小淘气总让母后cao心,你也就只能在母后身边如此任性了,待你嫁了人再这般骄纵,你的夫君可就不喜欢你了。” 宜欢公主不以为意地道:“他敢不喜欢我,就直接赐死好了。” 不知怎么地,她脑海里又浮现起熠熠含情,勾魂蚀骨的桃花眼。 想起邓生的俊俏模样,宜欢公主脸微微一红,她开口道:“母后,你可知晓宫中戏班子里个角儿叫‘邓生’的?” 话一说出口,她便察觉轻抚发丝的指尖明显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穆太后开口道:“宜欢怎么知晓有这么个人?” 宜欢公主微扬了下脑袋,有些奇怪地看了眼穆太后,见她神色自然并无古怪之处,这才又躺回了她的膝头。 她状若随意地开口:“就是之前皇后敬茶那日,儿臣哭着跑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瞧他长得好看,便问了侍女他的身份。既是戏班子里的角儿,怎么儿臣从未见过他呀?” 听到女儿的话,穆太后绷紧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他才艺不精,一直在戏班里打下手,来慈宁宫来的少,你当然没见过他。” 宜欢公主“哦”了一声,想起要报答邓生之事,她提议道:“母后,往后便常招他来慈宁宫吧,他长得好看,就算才艺不精,站在那儿至少赏心悦目。” “不过是个下九流的戏子罢了,宜欢你对他如此上心做什么?” 穆太后指尖勾着她的发丝,低声说道:“宜欢你是金尊玉贵的公主,母后不喜欢你同那般腌臜之人来往,便是留意也不行,往后避着他。知道吗?” 宜欢公主没想到穆太后竟是对戏子如此瞧不起,她委屈得扁了扁唇,分明母后自己看戏看得起劲,可她连同他们见面都不成。 真当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穆太后察觉出她的不服气,温声道:“你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同那些腌臜的戏子牵扯上了,传出去可不好听。母后是为你好,宜欢要听母后的话才是。” 母后如此说了,宜欢公主没有办法只能轻声回道:“母后放心好了,儿臣知晓了,不会让母后担心的。” 穆太后这才放心,轻轻放开宜欢公主:“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宜欢公主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儿臣退下,母后早些安息。” 她踏出门槛,走了不远却是想起邓生不是京城里头的名角儿,为何落在母后口中却是个学艺不精的戏子了。 宜欢公主顿了顿脚步,扭头便又想往殿中走去,却是被门口的两个嬷嬷拦住:“殿下,太后娘娘要歇下了,殿下还是明日再来吧。” 她奇怪地望了眼母后寝宫的明亮烛火,终究还是离去了。 —— 宜欢公主离开没多久,慈宁宫侧门悄悄打开,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人影被悄悄送入了寝宫内,那人径直走到了穆太后的身前跪了下来。 他将披风的帽子摘下来,露出唇红齿白的脸庞,那双桃花眸子灼灼似妖,赫然便是邓生。 “奴才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安。” 话音刚落便被扇了个耳光,邓生脸颊红了一片,那掌印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更是明显。 他长睫微颤,露出震惊的神色,极是楚楚可怜:“奴才可是侍奉太后不尽心,太后恼了?” 穆太后捏起他的下巴,她长而华丽的指甲套衬得他的肌肤更是白嫩,他的桃花眸湿漉漉地,漂亮又妩媚,分明是个男人却比女人还美,美得勾魂蚀骨。 更重要的是他像一个人,像那个她肖想已久,却始终得不到的人,后来那人同着家人,七十二口人皆是丧身在大火中。 穆太后话语像是结了冰:“你怎么就这般好看,好看得……” 连她的宝贝女儿都对他上了心。 邓生声音微颤:“奴才好看是错吗?太后若觉得错,奴才便是错了。” 穆太后低垂着睫毛瞧他,当然是错,怎么不是错了。 当年那人便是错在生了一副好皮囊,让年轻的她动了心,可他却从不肯屈从于他,所以后来她找个错处,便让人去放了把火。 那火烧得是干干净净,连那两岁的奶娃娃都没活的下来。 穆太后轻轻抚上他细腻的肌肤:“往后少去招惹公主,知道吗?” 邓生微扬着长睫毛瞧她,露出三分不解:“太后这话,奴才实在委屈得紧,奴才可从未见过公主,更别说招惹了。” 见着她神色微缓,邓生殷切地替她脱去了鞋袜,灵巧的指尖从她的脚尖轻轻往上移,声音极为销魂:“奴才的眼中只有太后一人,又怎么会去招惹公主呢。” 邓生温柔将穆太后抱上床,他跟了她四年,那方面极有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