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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死了。” 文心冷着脸从抽屉又拿出一支笔接着刚才被打断的地方继续写,魏淮洲在旁边跟个多动症儿童似的,坐不住地在旁边动来动去。 在他又准备故技重施时,文心眼疾手快调转笔头啪地抽在他手背上:“再来一次试试?” “嘶——” 魏淮洲疼得飞快缩回手,等缓过来之后又拖长了声音故意在文心耳朵边唉声叹气:“啧,小炮仗真的难搞啊……” 文心无情地推开他的脑袋。 但是并不奏效。他才刚收回手,魏淮洲又厚着脸皮凑上来:“我刚刚说错了,文哥什么人,哪里需要我这个小菜鸡来罩,应该是文哥罩着我才对呀。” “滚蛋。” “……”软硬不吃,更难搞了。 魏淮洲恹恹听了会儿课文,小炮仗不理人他就没劲了,后半节课趴在桌上暗戳戳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简直比背英语单词的时候还要认真投入。 快要下课时,文心收到了两张纸,一张“罪己诏”,一张“保证书”。 “罪己诏”上满满当当写了一篇五百字小作文,文心在看到上面第一行那句“奉天承运,小魏诏曰”时就忍无可忍地把整张纸揉成一团扔了回去,而保证书却被留了下来。 魏淮洲字一点也不如其人,丑绝。 文心看得费劲,多看一会儿都觉得脑仁涨得慌,幸好保证书也就两三行,没小作文那么折磨人。 “……保证从今天开始做我同桌的小跟班,永远唯小炮仗是从,唯文心马首是瞻,如有违背,小魏就一辈子英语不及格。” 结尾的地方还像模像样地用红色圆珠笔印了个手印。 文心两指捻起抖了抖纸,眼角微动:“这玩意儿认真的?” “特别真!” “不反悔?” “反悔跟你姓。” “行。”文心把那张鬼画符一样的保证书收起来,小心翼翼夹进书里。 “老规矩,先交个利息。” “啊?都这么久了我的信誉还是零?怎么……” “不愿意?”文心头一歪:“那算了,滚,别跟我说话。” “怎么不愿意!”魏淮洲精神一振:“老大你说,什么利息?” —— 下午英语课前,章菏抱着上午交上去的英语试卷进来,费小月主动上前想接过一些帮她发,被章菏侧身躲开。 “不用了小月,没多少,我自己来就行。” 她不愿意,费小月也没有坚持,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路言就坐在后边儿,他还挺欣赏费小月这个班长的,见她吃瘪回来,往那边儿切了一声,轻轻戳戳她后背。 “哎,班长,章菏她不识抬举,你就别总是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啦。” 费小月回过头严肃地看着他:“路言,大家都是同学,小菏也是十班的一员,一个班就是一个家庭,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路言睁大眼,不服气地反驳:“什么一个家庭,五十多个人,谁家妈这么能生?” “……这只是一个比喻,之前在感情上我们是一家人。” 路言觉得自己完全不能接受她这种官方的说法:“那她刚刚干嘛那么欺负文心?” 说着,余光看见魏淮洲他们那里的动静,连忙拍着桌子让费小月看:“她又跑洲哥那儿去了!果然周狗说得没错,这女的对洲哥有非分之想,洲哥上午都那么说了,居然还骂不走她,这个脸皮也太厚了!” 路言这边气得很,周凯在旁边却看得挺有劲,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我家小甜甜说得没错,女O的的直觉果然很厉害。” 在两个当局者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她就已经对文心有了这么强得敌意了。 文心今天根本没交作业,章菏手里头那张试卷只可能是魏淮洲的,这人,上午还跟人撒谎自己作业是抄的他,下午就被满试卷的大红叉啪啪打脸了。 偏偏自已还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课代表,我卷子有那么好看?” 章菏皱着眉头把卷子递给他,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锋利的边角划过文心唇畔,带起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嘶——” 文心条件反射往后躲,魏淮洲眼尖地看见了,大力拍开章菏的手,拉下文心的手腕,凑上去捏住他的下巴仔细检查划到的地方。 路言和周凯一看情况不对劲,赶紧往这边儿蹿过来。 费小月跟在他们后面,她刚刚没注意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魏淮洲拍开了章菏的手,还以为是她又说了什么惹人不高兴的话。 章菏在大家目光集中过来之前就迅速缩回手,面上表情淡淡,像是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费小月挤过去小声问她怎么了,章菏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只是刚刚发试卷不小心碰到了他一下而已。” 文心不像alpha皮糙rou厚,反而细皮嫩rou得连皮肤下细细的血管都能看见。 被卷边这么“轻轻碰到一下”,一道长长的红痕突兀地出现在唇畔一直延伸到脸颊下的地方,被他白净得肤色一衬,显得越发明显。 这种被尖利的边缘划伤的经历大多数人都有,就算不出血,也刺痛得难受,洗脸什么的不小心碰到就得疼得抽半天,何况文心这个要严重些,嘴角最深的地方有血一点点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