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呼天宝到了新兵营以后很快就显露出他的不凡技能,但同时也暴露出了他桀骜不驯嗜杀凶狠的一面。新兵营的教导员叫关天明,也是一位把式高手,年纪还比呼天宝要小几岁。当时他对新兵的要求很严格,呼天宝桀骜不驯的性格和偷鸡摸狗杀了吃rou的行为让他很反感,平日训练工作中就不免要常常训斥呼天宝。这让本来就对他不大服气的呼天宝对他产生了看法,认为自己的本事比关天明大,只不过来的晚了些就要受这没本事的小人的鸟气。于是他便经常对同班十七岁的战友尹怀青发牢sao,说一些关天明的坏话。却没想到这个尹怀青其实是个居心叵测之辈。 尹怀青当时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政治立场倾向台岛的高级特工。四九年之后,他的父亲尹子发作为军统高级特务潜伏在了大陆,尹怀青从小随曾师从民国大师王芗斋的尹子发习武强身,无论是功夫还是政治立场他都深受父亲的熏陶。 由于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的一代人,他得以通过严格的政治审核混进了中央警卫团,指望着有一天能接近中央首长,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呼天宝心中有怨气又与他投缘,便经常对他发牢sao,这样的举动正中了尹怀青的下怀。他借机引导呼天宝仇恨上了关天明,进而又开始仇恨整个中央警卫团乃至政府。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往往对推他的人深信不疑,想拉他一把的人反而会让他反感不已。董兆丰当时已经担任警卫团的一名连级干部,听说了呼天宝的事情以后,便多次来找呼天宝谈话,希望能化解他心中对关天明的不满。但此时呼天宝已经陷入心魔,一心一意认定关天明有意针对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对于董兆丰的劝解他不仅不能接受,反而十分反感,甚至连带着把董兆丰也恨上了。 到了六八年的时候,太祖发动了举世轰动的十年动乱,当时已经成为排长的呼天宝和尹怀青趁机投进了‘妖后四人组’一伙。几乎是一夜之间他们俩就双双得到升迁,担任了警卫团革委会正副主任,接下来他们俩联手开始整治政委关天明。关牛棚,批斗会,组织人殴打,弄个不亦乐乎。那一段时光是呼天宝生平最得意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尹怀青的父亲尹子发是特务这件事东窗事发,尹怀青被连带着隔离审查了,作为跟尹怀青走得最近的人,呼天宝受到了严格的政审和怀疑,一切职务被停止。刚刚崛起的事业梦想被这场狂风骤雨击的粉碎。 在一个暴雨之夜,尹怀青杀死了看守他的战士,找到了同样被关着禁闭的呼天宝,告诉他上级已经决定枪毙他们俩。心有不甘的呼天宝于是跟着他一起逃离了中央警卫团。从此开始了亡命江湖的生涯。一九七三年的时候,他们俩制造了一起震动全国耸人听闻的大案。二人联手抢劫了申城中华银行的金库,杀死警卫十八人,利用解放大卡车装走黄金五千四百公斤。如此骇人听闻的大案自然惊动了中央首长,曾任总理安全顾问的太极宗师武万福受命组织人手追捕这二人。董兆丰也被编入了这支追捕队伍。 这是一场历时三年,横跨全国十几个省区的万里大追捕。得手后二人商量决定出境逃往当时跟华夏已经撕破脸的前苏联。狡猾的尹怀青知道中央一定会派厉害人物追捕他和呼天宝,前途必定已经设下层层埋伏,所以他并没有走寻常出境的道路,而是一路带着追捕他们的人玩起了万里大迂回,绕着全华夏从东到西,从北又往南,最后又往北,足足绕了三年。直到有一次他们新抢的车却出现了意外,才在已经很接近外蒙边境的内蒙某地被追捕人员追上。经过一场激战二人寡不敌众最终被俘,抓住他们以后追捕人员才发现,大卡车里一两金子都没有。把他们带回京城以后,自然免不了一番严格审讯。当其时,太祖已经过世,太宗上位的苗头已经显现。关天明官复原职,还成为了主审二人的主要负责人。当时负责看押管理他们的人正是高一方。 那年高一方二十六岁,已经是中警卫团某连连长。从小跟家里族叔形意宗师高歌军学得一身好功夫,少年时起他就是个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之徒。来到中央警卫团以后,他一直干的顺风顺水,直到有一次他在工作中出现失误后,还妄想栽赃给另一个连队的连长彭爱华,却被团教导员关天明发现了,为这事儿他背了生平第一个严重处分。从那以后他心里就恨上了关天明。其实心底无私的关天明对于武艺高强管理有方的高一方还是持欣赏态度的,所以才会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却没想到这样的信任后来为他招来了灭门横祸。 高一方在看押管理呼天宝和尹怀青的过程中了解到这二人功夫了得,且跟关天明不共戴天,便起了异样心思。按照当时的管理规定,为防止他们俩逃跑,呼天宝和尹怀青的伙食是定量配给的,基本原则是能维持生命就行。高一方却私下底偷偷给他们供应rou食,顿顿让他们吃饱。在不断交往的过程中,他跟这二人结下深厚友谊的同时还学得了这二人身上的功夫。在呼天宝和尹怀青落网后二年,一九七八年的一天,高一方在家中人的运作下,即将开赴云南战场博取军功,临行前的晚上,他偷偷将一把小钢锉放在了呼天宝的饭碗里。高一方走后的第三天,呼天宝和尹怀青越狱成功。关天明受此案连累前途尽毁。 一年以后,京城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大案。前中央警卫团政委关天明一家十一口,除一名身患先天风寒心脏病的女婴在医院住院外,全部被杀。作案者手段凶残不计后果且功夫高绝。做下这桩大案之人正是呼天宝和尹怀青。凶案现场惨不忍睹,被酷刑和仇恨折磨的有些半疯的尹怀青甚至还吃了关天明的脑髓。从那以后,二人便得了魔猴和疯秀才的绰号。案子发生后引起了太宗的重视,亲自下令组织人手彻查。当时已经担任太宗贴身卫士长的董兆丰自请军令状,参加了这场追捕行动。这场追捕却足足进行了四年之久,直到后来高一方从越南战场归来,由他担任抓捕组长后,通过他几次精准的预判和缜密的组织,抓捕小组才抓住了魔猴呼天宝和疯秀才尹怀青。抓回来以后虽然对外宣称这两个人已经被执行枪决,事实上却把他们关在了高一方放他们出来的那个地下监狱中。其目的无外乎还是要追查那批黄金的下落。 正是在那次抓捕行动中高一方的神奇表现,才让董兆丰对呼天宝和尹怀青上次越狱成功一事产生了疑问。他暗中找到当年负责看守的战士一调查,这才得窥部分事情的真相。在酒席宴上把这段尘封往事再度说起的时候,董兆丰这年近七旬的一代宗师亦忍不住发住阵阵唏嘘。 叶皓东听罢忍不住恶狠狠骂一句:“狗日的,混账王八蛋,虽说是世道乱人心恶,世道艰人心险,但这哥俩也未免险恶的过分了,看意思他们是被高一方挖出来助拳的,到时候一定不能让他们再活下去为恶。” 次日上午,张天鹏突然急火火来找叶皓东,见面劈头盖脸一句话,李语冰走了。 第二o七章 叶月老怒连红绳 男女交往从相识到柴米油盐黄脸婆需经过四个阶段。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为第一阶段,茫茫人海寻到了心仪之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为求心上人青睐不惜代价此为第二阶段。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是第三阶段,这时候心上人多半已经心动就等着你进一步行动便可水到渠成了,此时男女之间正是关键时刻,切忌优柔寡断。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秀被翻红浪为第四阶段,到此,男女交往终成正果,成功将爱情送入坟墓。在叶皓东看来张天鹏追求李语冰已经到了宜将剩勇追穷寇的阶段了,却依旧在那里衣带渐宽磨磨唧唧,不痛失骄阳还等什么? “什么她就走了?她没枪没炮的拿什么闹革命去?”叶皓东推一把急的什么似地张天鹏,胸有成竹道。“走哪了?” 没有姐妹是很多男人的生平憾事,jiejie会疼人,meimei会撒娇。家中无姐妹的男人娶老婆的时候要擦亮眼睛,争取找一个会疼人还会撒娇的,尽量弥补这心头憾事才是正经。 叶皓东找了五个媳妇,依然固执的认了李语冰做jiejie,一来是因为这厮小资产阶级情调作怪,二来是李语冰的确是个很好很特别的女子,叶皓东从心底里钦佩她,愿意亲近她。张天鹏和李语冰因为叶皓东双胞胎女儿的事情在申城陪了叶皓东三个多月,现在这事儿尘埃落定,李语冰陪着张天鹏回到燕京住了几天后,终于提出要走了。回非洲继续她的革命事业去。张天鹏费尽心机多方挽留也不能改变她的决心。关静宁卦签上提到的身边人叶皓东已经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她说你受了我的唆使,存心为难她,国内的气氛让她感到生命正在终结变的毫无意义,她不希望我为了她在虚耗生命,独自走了,中午十二点直飞约翰内斯堡的飞机。” “什么狗屁逻辑,她就是有心理问题了,需要看的是心理医生,而不是革命军,十几年前的事情把她刺激着了,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白爱了老姐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哥们儿生的晚,早轮不上你了。”说完往外就走,“刚子备车去机场。”张天鹏连忙追上前去紧紧跟随。“我不想勉强她,十几年等过来了,不差再等十几年。”叶皓东回头嗤之以鼻:“十几年以后你们凑到一起做什么?养娃?你行她都未必行了,别瞎耽误功夫了,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甭管我说什么你都别说话,听着就行。” 迈巴赫在前一路闯着红灯飞奔向机场。总算及时赶到,在机场候机大厅叶皓东和张天鹏截住了难得将愁绪挂到脸上的李语冰。看到张天鹏的瞬间,她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很快又黯淡下来。“你们怎么来了。不等张天鹏开口,叶皓东抢着说:“来送送你呗,你这事儿办的可不地道啊,动身前也不给弟弟打个招呼,姐弟一场连送送你的资格都没有了?不就是没把枪炮按照你要求的按时交货吗?我还能差了那个小土军阀那点钱了?” “穆图拉不是土军阀,他是革命者,是为了解放他族人而不屈战斗的斗士。”李语冰注意到叶皓东话语中的轻蔑和讽刺,皱眉纠正道。叶皓东摆摆手,“他是个什么山猫野兽咱们就不做讨论了,我就问问jiejie你一件事,一九九二年的时候你们在冈比亚搞革命最后把叶海亚送上神坛,到现在十二年过去了,冈比亚现在是实现共产了还是实现民主了?你一伤心抬腿儿走了,却给冈比亚人民留下了一个独裁政府和比殖民时期还cao蛋的生活,这就是你革命的最终目的?” 张天鹏凑过来想说这句话重了,却被叶皓东一眼给瞪回去。李语冰不为所动,“穆图拉不是叶海亚,他是真正的革命者。”如水淡然的李大姐口气淡淡的。“你要是还叫我一声jiejie,就立即让人交货,说别的除了证明你口才比他好之外,什么用也没有。” “不交,我还就赖他帐了,能怎么着?”叶皓东上来混不吝的劲儿,蛮横的说道。“就让你们没枪没炮空手闹革命去!” 李语冰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就没见过你这样无赖的,你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他吗?我们自己的事情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都不阻拦我了,你一当弟弟的来什么劲呀?” 这娘们吃了称砣铁了心了。“jiejie,你就像一只在暴风雨中织网的蜘蛛,虚幻的认为只要努力就有希望,你其实一直在逃避,你并不是不懂得爱,你也不是不渴望爱,你只是害怕面对天鹏哥,害怕面对你们曾经的那个圈子里的任何人,你甚至害怕更多的看到黑头发黄皮肤的人,说到底你是害怕回忆起十几年前的事,你对昔日同窗心存愧疚,就妄想靠实现他们的遗愿来弥补心中的不安,你对天鹏哥心存愧疚,就回来把自己交给他几个月,让你对他也算有个交代,你知道他们都需要什么吗?你那些将青春热血洒在华夏大地上的同学求的是什么?张天鹏苦苦守候你十几年等的就是得到你几个月?醒醒吧,jiejie,你的同学要的是国家的强盛,人民富足更有尊严,而我身后这个貌似风流不羁,一到你面前就鸡不风流的老男人要的是跟你厮守一辈子,你上了那架飞机就将成为谁也对不起的罪人,对不起老张,对不起你父母,对不起你那些同学,就算是你自己都对不起,还包括我这个弟弟你也对不起。” 李语冰几次想打断他,反驳他,却终于还是有些词穷没能如愿。被叶皓东说的低头沉思不语。叶皓东拿出追穷寇的气势,继续说道:“历史已经证明你们当初的做法是伟大的却是愚蠢的,如果你想纠正这个愚蠢,除了脚下这块土地以外,你躲到哪里也别想过的心安理得,你修炼武道瑜伽,把心境修炼到心如止水的境界,可我却敢断言,你这么多年没睡过一夜好觉,没有一刻感到过踏实,天鹏哥就要结束在俄罗斯的一切回国发展了,这个国家的官僚跟你们那个时期比依然cao蛋,制度依然有待完善,人民每前进一步依然艰辛万分阻力重重,但他就是回来了,他希望有一天能改变这个国家,能让你回心转意,你现在就给我一句痛快话,他这辈子有戏没?” “说的什么狗屁话,什么叫鸡不风流,我怎么就像你说的那么怂了,语冰,你别听皓东的,他……” “你丫闭嘴!你就不会说一句,李语冰,我张天鹏要你留下来陪我共度余生,生一大群孩子,坐看爱情化作亲情,赚一大堆钱留给后人去争夺,手拉手一起陪着华夏崛起或沉沦。”叶皓东毫不客气打断张天鹏即将出口的屁话。鼓励丫拿出爷们的气势,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李语冰眼睛里似有波光闪过,轻轻的低下头去。 张天鹏脸涨得通红,憋半天,突然张嘴吼道:“李语冰!我张天……”这厮鼓足了勇气的想说的话又被憋回去了,不过这次却是幸福的吃瘪。李语冰拿出宗师的本领一晃身就到了他面前,用娇嫩的红唇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叶皓东哈哈大笑,“老张,加把劲,明年这个时候先弄出一个来。”说完,跟刚子一招手,转身走出机场大楼。 外面的阳光难得传达出阵阵暖意,叶皓东心情不错,眯着眼四处张望,突然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在路边拦出租车,背着一个小包,浑身打扮简洁朴素很清爽。直到女孩坐进出租车消失在视线里,叶皓东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嘿,原来是她。 第二o八章 幕后黑手 叶皓东还能想起自己做过的一个梦,一个宿醉后受紫曼陀罗花香影响后做的梦,梦中有个女子美艳绝伦善解人衣温柔似水。自从知道那盆植物是曼陀罗花后,叶皓东就没再想那个梦中女子,原以为总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或许自己只是受到曼陀罗花影响出现了记忆混淆。但,偶尔他还会有某种情愫在心底萦绕,那个梦他从未真忘却。 男人,脑海深处大约总有个情结:想拥有一个梦中情人居住在他精神领域里,她一定要美丽,娴静,圣洁,善解人意。他把她藏在心底,藏在他精神家园里。他没有任何其它的杂念,只是想在梦中对她倾诉,她能理解他的一切,哪怕是叹息,哭泣。男人有时也很软弱,而这种软弱,他多半不愿给自己的妻子知道。妻子跟梦中情人完全是两码事,一个是现实里的,一个是精神里的。男人希望自己在现实里永远是大山的形象高大而伟岸。梦幻中这样的梦中情人是冰雪着的,冰雪聪明,冰雪纯洁。她永远像一树纸花似的,在男人的想像里繁盛,总也开不尽,总也不结果。男人的梦想里,便总期望着能与这样的女子相遇,一旦遇上,所有的寂寞和软弱,便都有了寄存的地方,红颜知己梦中情人是男人们不息的一个梦。 “皓东哥,想什么呢?咱是等他们俩一起走还是咱们先走一步?” 叶皓东恍如未觉,最后才摇摇头,让心底sao动的涓涓细流停止。“看到一个本该很陌生,却因为莫名的原因搞的很熟悉的人,没事了,咱们走自己的吧,里边可是千年老树开花,一会儿指不定奔哪缠绵去了呢,你别听张天鹏平常说的那么热闹,他们俩住一起这么久,丫还没真正得手呢。”说罢哈哈大笑。刚子陪笑走到车上,“去哪?”叶皓东看向出租车消失的方向,随口道:“回家吧,威尔金森那边有信儿了,约了今天见面,天鹏哥的心结打开,手也腾出来了,乔家这边的事情正是推进良机。” 叶宅,叶皓东和保利刚一回来,虎子就告诉他一个消息,谢抚云回来了。叶皓东闻听大喜,虎子接着又道:抚云嫂子是跟谢润泽一起来的。叶皓东一听头就疼了,愁得慌,不知道该怎么叫人了。谢抚云陪老妈满地球转了一圈,最后落脚在澳洲。谢抚云和苏婉彤管理着整个叶氏集团的白道生意。拜会过叶皓云夫妇之后,二女辞别王琳回了温哥华。这些日子一直是电话传情的,没听说这大妞儿要来。叶皓东脑子里胡琢磨这会着走进会客厅。谢抚云不在,只有谢润泽坐在里边。 “您来了。”叶皓东点点头,坐到谢润泽旁边。“有事儿?” 谢润泽表情严肃,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乔宝峰提出来要搞新能源经济,下一步国家要把这件工作提高到战略高度上来抓,要加大资金扶持力度,隆庆电力集团昨天向华夏发改委递交了要在蒙省自治区合资搞大型新能源产业基地的报告,很有气魄的一份报告啊,核心的几位都很重视,胡总理已经明确表态支持,这件事如果运作好了,是乔宝峰的一大政绩呀。” “您有什么想法?”叶皓东不动声色问道。 “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就是时机有点早,资金投进去容易,收回需要的周期可就太长了,我担心隆庆电力支撑不了那么久,到时候怕国家受损失,白折腾一番,老百姓会戳脊梁骨骂娘的。”谢润泽不掩忧色看着叶皓东道。“皓东,你说这事儿如果让你也参与进来,资金问题是不是就不算问题了?” “您这是想掺沙子还是真心担忧国家受损失啊?”叶皓东嘿嘿一笑,又道:“我一倒腾小买卖的,左手进右手出,挣两个差价也就够了,搞实业不是我强项,没兴趣,再说了,这事儿是乔家联络到的外商,我就是想参合,人乔家和外商还不干呢!好家伙,人家张罗了一大气,眼瞅着快成了,我到这儿往桌上一拍钱,我投的钱最多,这事儿今后我说了算了!这叫什么事儿啊,非挨抽不可。” 谢润泽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我跟小云商量来着,她说你肯定有办法,现在看来你也不是万能的。” 叶皓东翻眼睛盯着谢润泽,谢书记一脸平静,看不出刚用了激将法的意思。“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来还的?怎么你就老是能吃定我的样子?” 谢润泽居然很认真点点头,道:“上辈子我欠你的,当时你是财主免了我的租子,问我用什么报答你,我就说下辈子咱们做父子,你看这不就实现了吗?”说完哈哈一笑。 叶皓东翻眼睛想一想,道:“不对呀,这么说的话这辈子该是我当老子呀,是你报答我啊?” “哪个当爹的教训儿子时说的不是‘上辈子我欠你的才跟你cao这么多心’。” 叶皓东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那要这么说的话,您这个干爹当的未免太轻松了吧?” “听说你最近跟高家搞的剑拔弩张的?”谢润泽天马行空的把话题扯到别处去。“江湖在你,朝堂在我。” 聪明人无需多言,谢润泽的意思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真到了图穷匕见的一天,政治上我一定会站出来支持你的。 叶皓东点头表示感谢。“乔家搞的新能源计划您没理由投反对票,但也不必太过烦恼,据我所知跟他合资的合众国一方的合伙人是个今年崛起的财富新贵,资产上百亿美金,资金实力雄厚,人家占据资金优势,技术优势,甚至渠道优势,怎么可能肯把主导权交给乔家?” “好小子,敢情你刚才跟我打马虎眼呢,还说你不知道这事儿,你这调查的够全的,可惜你这个资料是过时的了,我告诉你,就在今天上午,乔家已经跟北美投资方威尔金森?盖蒂的全权代表签订了合资协议,其中关于新公司的控制权一项上写的是隆庆电力集团。”谢润泽说到这喝了口水,又道:“隆庆电力集团为了能占得控股权,主动提出来承担项目所需资金的百分之五十一,今天早上他们就把申请从华夏工行分批贷款三百二十亿rmb的贷款申请单送到了胡总理的案头,总理同意的可能性极高,就我所知的,凭华夏现在的各方面条件做这件事,时机还很不成熟,我担心如果这里边有什么猫腻,国家的损失就太大了。” 叶皓东心中暗自钦佩谢润泽的博学和伪大公无私装的像。“资金到位后,很多设备却还距离国产化遥不可期,只好一律购买进口的,投入巨大可想而知,观整个新能源产业虽然前景一片光明,但就目前来看想取代现在的主流能源还有点儿扯淡,在几年之内这将是个吃钱的无底洞,乔家之所以会搞这件事,一来是为了抓住威尔金森的投资趁机壮大自己的规模;二来是看好这行当未来的潜力,准备有一天放到二级市场里圈大钱去;三就是乔宝峰的原因了,他不甘心做你的替补,急着想进球表现自己呢;他们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这件事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就算一定时期内资金不能回笼,他们占据着主场之力,参股的投入也是以贷款和资源为主,设备技术多半是威尔金森掏钱弄来的,真到了做不下去那天,他们转嫁损失给威尔金森也很方便,到时候把贬值的设备和人员全都甩给国家,他们自己全身而退还弄一盆满钵也满。” 叶皓东这番由浅入深的分析听的谢润泽频频点头。心中不免吃惊于小混混儿懂的够多的,却不知整件事就是小混混儿亲手搞出来的。“按照你这么说这件事咱们就只能坐等他们心满意足,最终国家蒙受损失了?” 叶皓东笑道:“国家看中了外商的技术,不在乎蒙受点损失,外商看中了咱们的资源,也不在乎受些损失,乔家看中了这件事运作好了能带来的利益,更不在乎冒点风险,也只有您还在这忧国忧民忧您的官帽子。” 谢润泽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净胡说八道,区区乔宝峰我还真没把他看在眼里,正如你说的,这件事运作起来是三方面都满意的事情,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寻常,合众国人肯转让技术不寻常,以他们的精明选择在这个时期介入华夏新能源市场也很不寻常,整件事让我觉得有一种阴谋的感觉,据我所知这个威尔金森崛起的非常突然,仿佛一夜之间就声名鹊起,拥有了百亿资产,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是他背后一定有一双巨大的看不见的黑手在cao控他做事,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这个幕后黑手级的人物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会不会是贪图咱们国家的特殊矿产呢?” 叶皓东暗笑,这双小黑手就在您面前坐着呢。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大哥,你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你还猜不到那个幕后黑手就是这个小混混儿吗?不然这个懒鬼怎么可能对这件事的始末了解这么多?他这几个月来从军火买卖的利润里抽调了大笔资金打进北美叶氏的账户里,叶氏集团跟帕莫夫石油公司合作开发高加索地区原油板块的计划都被他蛮不讲理搁置了,他要这么多现金想做什么?”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谢抚云站在二楼的回廊上,刚洗了个澡,身上穿的是短袖半长裤式的居家服,雪白的小腿和半截手臂暴露在外面,叶皓东微微抬头就能看到。 “她说的全是实情?这件事儿是你弄出来的?” 叶皓东笑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究竟有什么魔法,能让我手边的兄弟一个个卖起老大来劲劲儿的,保利刚这个大嘴巴也就罢了,怎么猴精猴精的李卫东也成了你的密探了呢?” 谢润泽:“你小子够不地道的,连我都瞒的死死的。” 叶皓东起身作送客状:“您一天日理万机忙于国家大事,没道理费功夫在我这小混混儿身上,事情大概其就是抚云估计的那样,您该知道的全知道了,您忙,我就不耽搁您了。” 谢润泽起身看一眼二楼手扶栏杆抿嘴偷笑的谢抚云,想说点什么,话堵在喉咙里,终于化作一声长叹。起身离去。 叶皓东送出大门,目送他上车离去。转身回房,“刚子,告诉威尔金森有事儿请示李卫东,晚饭以前不要打扰我,告诉虎子和杨大叔董师傅找他们切磋技艺呢,晚饭以前就在董师傅那切磋技艺吧,我没什么地方用他们的。”说罢,又自己嘀咕一句,这爷俩的顺风耳必须支开。 “都打发出去了,我是不是过来的不是时候啊?”门口阿依古丽俏生生站在那,话是对叶皓东说的,大眼睛却一直在看着谢抚云。 第二o九章 美女救英雄 谢抚云如果是里外一把手,巾帼不让须眉的穆桂英,阿依古丽就是替夫堂前尽孝,苦守寒窑的王宝钏。这二位女子也是叶皓东身边五个女子中长相最美的。五个女子各有投契之人,西疆月儿和农俊婷在江兰面前都自矮一分,在其他女子面前则不然。平日里大家各不相见还好,这一番,王见王,可为难了叶大官人。心下盘算这可将如何是好。叶皓东内心底指望着阿依古丽一气之下回了八一干休所,却没想到阿依古丽把小包往屋里一扔,丢下一句:“爷爷带小安安去澳洲了,我这些日子就住这边了。”径直上楼去了。直接住进谢抚云隔壁的卧房。 夜,董兆丰大师家中。虎子在虚心跟董兆丰学习隔空劲,一老一少在院中踩着八卦步,慢吞吞的演练着。刚子凑到一旁看的只打哈欠的叶皓东跟前儿,“皓东哥,晚上简慧珊要参加个演艺圈里的宴会,希望我能陪着一起去,虎子和杨大叔在这边陪着您,我就先过去了。”叶皓东歪头看一眼这厮脸上性福的微笑,想到自己摧悲的遭遇,骂道:“滚吧你,幸福的家伙。” 都说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可如果两个和尚水火不同炉呢?结果就是连续几天百无聊赖的叶大官人摧悲的跟着杨大彪父子跑这看两条巨汉和一个老头切磋武艺。三位大宗师演练绝技,能在一旁观战,对于一般武者而言是何等难得的机缘。现场唯一的观众却看的昏昏欲睡。“你们练着,我去趟御香源饭庄。” 华灯正炙的时候,街上车辆行人渐渐稀少。西直门大街旁御香源饭庄分店里,呼天宝和尹怀青晃晃荡荡从里边走出来。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人,身高超过两米,肩宽背厚,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子,一张大驴脸足有一尺多长,相貌异常丑陋凶恶。三个人往外走迎面正遇上来吃饭的叶皓东。呼天宝和尹怀青跟叶皓东都有一面之缘,但也只是惊鸿一瞥,再见面时迎面碰上也没立即认出叶皓东来。三个人走到外边,尹怀青突然想起刚才遇到的年轻人很面熟,问了呼天宝一句,“刚才那小子怎么那么像高一方说的那个叶皓东?”呼天宝仔细回想一下,点点头,肯定道:“不是像,根本就是!走,快回去。” 叶皓东一进门就直奔后厨,在厨房门口的更衣间随手抓起一件大厨的制服套在身上,走后门绕道往前走。没敢去停车场,奔大街走,打算截一辆出租车走。正走着呢,突然觉得身后有人在呼喊,似乎是让他停一下的意思。偷偷回头一看,原来是呼天宝已经注意到他,但被他的白色制服晃了一下,还不确定是不是他。叶皓东哪敢停下来让他检查,只装作没听到,加快脚步往前走。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叶皓东也不敢回头看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懊恼自己功夫不济。可惜他再怎么努力跑也不是呼天宝的个儿,眨眼间就被呼天宝追到了前后脚的距离。叶皓东也不回头,袖中手枪一甩就到了手上,扣动扳机就是一枪。呼天宝早看到他甩手的动作,提前做出预判及时躲开了这一枪。 “还真是你叶大老板,哈哈,把你带回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说话的功夫,叶皓东刚才那一枪赢得的距离再次被缩小到前后脚的距离。叶皓东手腕一翻,枪在袖子里又是一枪,可惜依然没能骗过呼天宝,照样被躲开了。叶皓东继续逃跑,呼天宝在后边气的牙根儿痒痒,“姓叶的,你还有几颗子弹?打没了我看你还怎么跑!”腿上加劲儿,几步的功夫又追上了叶皓东。二人你追我逐,叶皓东枪里只有七颗子弹,很快耗尽了,第n次被追上的时候叶皓东彻底没辙了。发了狠的转回身要跟呼天宝决斗。正在这时,一辆4500巡洋舰吉普车从公路上高速驶来,猛冲向眼瞅着就要抓到叶皓东后衣襟的呼天宝。呼天宝眼观六路,知道身后车奔他撞过来了,猛的往上一蹿跳到了吉普车的前机盖上。吉普车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呼天宝立足不稳横着飞出去二十几米远。落在地上纹丝不动。可见其下盘功夫了得。吉普车靠着巨大惯性往前滑行了十几米来到他近前。 吉普车的驾车人似乎是被贯力作用甩出车的,把前挡风玻璃撞成无数碎片状小颗粒后飞了出来,半空中一换腰,甩手扔出一个小布包,直奔呼天宝,呼天宝顺手一划拉,刹那间一片烟尘弥漫。一股异香入鼻。驾车人抖手的功夫手中已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一招‘剑指天涯’直奔呼天宝而来。呼天宝昂首怒睁二目吼出一记声打,呔!驾车人身在空中为之一缓,呼天宝已于间不容发的瞬间双掌并拢夹住长剑。驾车人脚尖点一下前保险杠,身子如离弦之箭,紧追呼天宝不舍。呼天宝夹着长剑拼命后退,驾车人这把长剑太厉害了,咬定青山不放松,死追着他! 除了退!退!退!他别无选择。 驾车人追,追,追,不死不休。 这口长剑非同一般宝剑,乃是一口百炼毛铁用传统古法打造出来的切金段玉削铁如泥的龙泉宝剑。呼天宝是识货之人,心里明白只要自己手上稍有松懈,这口剑就能刺他一个对穿。就在大马路上,驾车人追,呼天宝退,一路狂奔就来到路中间。驾车人脚下加劲儿,突然加快速度,剑尖距离呼天宝的前心又近了一点。一块青砖从身后飞来,打中驾车人的后背。驾车人吐出一口鲜血,正喷在呼天宝脸上,呼天宝眼前一片血光,心神略松懈的刹那,驾车人抖手一拧这口龙泉宝剑,呼天宝惨叫一声仰面躺倒,手上全是鲜血,地上八截儿手指头落到地上。 驾车人改刺为劈,猛砍呼天宝面门,眼看就要砍中的时候,又一块砖飞来打中驾车人肩头。宝剑当时走偏,却割掉了呼天宝一只耳朵。驾车人也被尹怀青全力一掌打的横着飞了出去。 呼天宝忍痛一跃而起,叫道:“别让这个女的跑了。”原来倒地的瞬间他已看清驾车人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女刺客一招绝杀没能得手,毫不犹豫撒腿就跑。叶皓东刚才被吉普车的惯性稍微碰了一下,这会儿已经爬起来,紧跟着女子,俩人一起抓住一辆路过的卡车拖挂,迅速的甩开了身后的追兵。车快到收费站的时候,开始减速。叶皓东冲女子比划了一个下车的手势,跳下了车,顺着排水道走到公路下边。女子也随着他跳下车。“他们肯定有车,这个大挂车太慢了,一会儿就得让他们追上,咱们找个安全地方躲一会儿,我让兄弟过来接咱们,刚才真要多谢你帮忙了,不然今儿非去见太祖了。” 女刺客头上戴着顶长沿帽,微微低着头,叶皓东看不清她的模样,她身上穿的是一身国产的很乡土的阿迪,身段很优美,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你居然敢一个人出来买东西……咳!咳!”女子说到这里,连续咳嗽两声,口中吐出一口血来,“右侧的肩胛骨碎了,刚才扔砖头的人好大的手劲儿,你不用感谢我,我也不是为了救你才刺呼天宝的,说起来今天还要谢谢你给我提供了那么好的一次机会刺他这一剑呢,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盯了他好几天了,这家伙跟那个尹怀青俩始终焦不离孟,今天算是他们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了。”女刺客说完独自要走。叶皓东忙阻拦,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为救我才受的伤,等我兄弟过来了就送你上医院,医药费包在我身上,你在哪落脚儿?回头我再派人给你送回去。”前边两句还好理解,女刺客也只是摇头表示拒绝,后边两句一出口,女刺客出奇的怒了,抬头看着叶皓东狠狠瞪他一眼,“你果然是个登徒子!” 叶皓东惊讶的看着这张他用最古怪的方式熟悉起来的面孔,吃惊的说道:“原来是你!” 晚饭喝多了,就写这么多吧,睡觉去了。还以为第二章写不出来了呢。 第二一o章 登徒子,庙堂,老同学 史上最冤的男人非登徒子先生莫属了。宋玉的一篇‘登徒子好色赋’便将他打得永世不得翻身。词句较多我就不在这做文抄公占字数了。只说说译文大意:天下佳人没有比得过楚国的,楚国的姣娘要算我家乡的最好,我家乡的美女之中最拔尖的,就是我东邻的一位姑娘。这位姑娘,身材适度,不高不矮,脸色也天生好看,不用擦粉抹胭脂;眉毛、皮肤、腰身、牙齿,没有一处不美。她微微一笑的时候,那漂亮更是难于形容,要让阳城、下蔡那些花花公子见了,不着迷才怪呢!可是,这位“东家之女”,常常攀登墙头来偷看我,已经整整三年,我至今还没有接受她的顾盼呢。接着说到登徒子,大意是:“至于登徒大夫,就和我截然不同了。他的妻子,头发乱、耳朵斜,嘴唇裂、牙齿缺,走起路来,弯着腰、一瘸一拐的,而且满身癞疥,还患着严重的痔疮。而登徒大夫却很喜欢她,已经同她生了五个孩子了。大王您说我们俩谁更好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