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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他们会不会问我姜氏现在的情况,因为你和我现在的身家差得不是特别远吗?他们要是问我姜家什么时候才能重振, 该怎么回答?” 姜枳发愁道。 “最近老姜同志只告诉我公司一切都挺顺利的, 但就算再顺利,十年内也达不到和池家匹配的位置。” 虽说以池家现如今的地位,子孙的另一半是富人还是穷人, 都不重要。 但不重要不代表不在乎。 姜枳想了想,决定吃完早餐就回卧室。 先让老姜同志把姜氏的近况一点点解答给自己,等听完并背诵全部内容,再思考要是池家发难的话,她应该怎么应对。 池彻却完全不当回事,听完她说的, 只是安抚了一句“不用,我家人不会说什么的,你陪我去露一面就够了”,然后便看起了新闻。 * 第二天清晨,刚六点,池彻就将姜枳晃醒。 “枳枳,该出门了。” “这么早?” 姜枳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睡眼惺忪地打哈欠,懒懒道。 池彻看她嘴唇发白,应该是太干燥了,将刚倒的清水递给她。 姜枳接过,唇无意识地贴着杯沿,一口口咽下了小半杯。 温凉的清水划过喉咙,姜枳清醒了不少。 池彻将她的拖鞋摆正,把水杯放回桌上。 “下午有雨,怕到时候路不好走,我们早点去,这样可以赶在下雨前回来。” 姜枳点点头,提上拖鞋去盥洗室,洗漱后敷上面膜,她才发觉池彻刚刚话里不对劲儿的地方。 路不好走? 又不是山野乡村,被雨水一浇就泥泞不堪。 池家所在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不好走的路? 基本护肤做好后,姜枳挑了套素净的衣服,又化了个淡妆,看上去清纯又温柔。 她拎了两双鞋子到池彻面前,让他帮忙参考。 “你觉得我应该穿哪一双?” 池彻先是夸她:“我觉得你穿哪一双都很好看,从美观角度挑,我挑不出来。” 然后在两双鞋之间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姜枳右手上的那双。 “但从实用的角度看,这双短跟的更好,我们要走的路不长,但有坡度,高跟会脚疼。” 池大公子真会说话。 希望他超强的求生欲可以保持到两人结婚后。 姜枳满意地穿上了那双短跟的鞋。 * 两人住的新房子在姜枳学校附近,城南。 池家在城北。 两个地方不仅路程隔得远,房价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东静、南美、西动、北贵—— 从人们对本市四块区域的称呼上就看得出。 姜枳算了算时间,应该需要行驶2小时,上车便靠在了池彻肩头,闭上眼。 “我再睡一会儿,等到了喊我。” 她闭眼前,天上虽然看不到太阳,但坐在车内也能感受到车外的清白亮光。等被池彻喊醒时,窗外已被乌云压顶,灰蒙蒙的一片,看的人心情抑郁。 “咦?” 姜枳下车后环视了四周,这里并不是城北富人区,而是城东惠安区。 面前紧闭大门、即使在冬天看上去也郁郁葱葱的公园,她认识,是墓地。 姜枳的姥姥就葬在这里,每年都会跟着姜顺尧和岳冉一起来这里祭拜。 这块地界很静,不像聚集着市政府与商业区的北边,这里没有大量开发的痕迹,空气清新、绿植优美。 姜枳原本想问池彻,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 但话还没问出口,她就反应过来了。 难怪说雨天路会难走。 难怪说家人不会多嘴。 他要带自己见的家人,指的应该就是那位难产而亡的池夫人吧? 姜枳担心地看向池彻。 而池彻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起来和往日一样平淡,见姜枳向他看过来,还回以微笑。 “来。” 他将手伸向姜枳,“我妈睡在最里面,要走很长一段石子路,我牵着你,这样就不怕崴脚。” 一个‘睡’字,概括了全部。 姜枳听了心疼。 但他没提,她不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于是,姜枳只是走上前,抓住他的五指,紧了紧,。 明明两人之间什么问题都没问,也没解答,一句话、一个动作,就都理解了彼此要传达的意思。 池彻愣了愣,随即回握,将她的手整个覆住,包裹在温热宽大的手掌内。 “我没事。” 像是要表示他真的不在意一样,两人走的一路,池彻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和她扯东扯西。 等到了那块被小白花围绕的墓碑面前,他的表情也没有改变,只是平静地和她介绍。 “枳枳,这是我mama。” 池彻越是像这样表现的云淡风轻,姜枳心里就越是难过。 这种感觉不是要痛苦的嚎啕大哭的那种,是和他的表情,一样,淡淡的,又无法忽视,让她的心愈来愈酸涩。 察觉到自己鼻子酸,姜枳赶紧将目光从池彻身上挪走,落在石碑上。 黑白的照片中,一个明眸长发,看着无比文静温柔的年轻女人,正静静注视着他们。 姜枳才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惊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