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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庚年顾不得这些个繁杂事情,他得去寻了智远和尚来商议释然身世的问题。 灼华睡得正熟,皇上已经将和亲的圣旨已经到了昭平殿。 灼华惊魂未定之际,花悠然的人又送来了书信,她才放下心来。 待宣旨的太监和送信的的人都走了之后,云裳一脸的神秘与她咬着耳朵:“公主,发生大事了。” “何事呀,你这般兴奋。”还想睡个回笼觉的灼华强打着精神,怏怏的问道。 “严恒变成太监了,严丞相也被皇上贬了官,皇后也被禁足在后宫,没有命令不得外出。”云裳兴致勃勃的将今早的事□□无巨细的都说与灼华听。 灼华瞬时来了精神,扯着云裳再次确认:“确定是那严恒?” “确定,我还偷偷溜出去看了呢,满身是血的躺在路上,都无人问询。” “莫不是他...”灼华若有所思的嘟哝。 “云裳,更衣,去如懿宫。”灼华再也坐不住了,她必须要去确认一件事情。而且,她也害怕释然听到她和亲的消息着急上火。 灼华每走一步便浑身酸痛,不得已坐上了步撵。 如懿宫内,灼华却没寻见释然。“释然师傅何在?” “禀公主,师傅差释然师兄回住处拿经书了。” “那智远师傅又何在?”灼华又问。 “智远师傅与文将军在房间下棋。” “阿翁也在,我去瞧瞧。”灼华差退小沙弥,由云裳搀扶着朝着智远师傅的房间走去。 灼华刚想推门进去,却听得里面传出一句:“若是华儿晓得她与释然那孩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定然万分欣喜。可惜,他们兄妹还未相认,华儿便即将远赴庆国和亲。” 灼华的心咯噔一下,脸色煞白。身上的力气也像是被抽了去,若不是有云裳在这里扶着,她便要摔在地上了。 她抵着云裳,又听了几句。 “本来我想今日在朝堂之上将释然的身世告知皇上的,却不曾想今日竟发生了这许多事情。不过,那庆国太子手里的东西却也真真切切的帮助了我们一把,否则,凭着严家的势力,哪能轻易倒台。”文庚年低沉的声音传进了灼华的耳朵。 “可昭平公主明日便要启程去庆国。若是不让释然去送,日后待释然晓得了身世,定会懊悔万分。”智远和尚又道。 后面的话,灼华听不下去了。 她脑子此时就一个念头:她与释然是兄妹,可好巧不巧,昨日他们才做了那样的事情。灼华的脑子越发的迷乱,一个趔趄便要向前摔去。 “公主... ... ”云裳惊呼,任凭她再眼疾手快,也没能拦住灼华向前摔。 幸而释然拿着经书回来了,见她要摔,疾步跑过去托住了她的腰身。眼神里尽是关切。“小心。” 灼华望着他的面庞,眼神里的痛楚却是如何也遮挡不住。 “可是发生了何事?”释然顾不得旁人的目光,捏着她的肩膀,关切的问询。 灼华摇摇头。 他又看向云裳,云裳也连忙摇头。 看着灼华又上了步撵越走越远,释然的眉头紧锁。 他还没来得及与智远师傅说还俗之事,智远师傅刚来如懿宫,便被文阿翁给唤走了。而后,便看见灼华了。 方才他还在疑惑,她不在寝宫好生休息,跑这如懿宫作甚。 定是发生了什么。释然暗想。 他扯过一旁值更的宫女,问询着今日可有大事发生。 不过片刻,他面色也铁青起来。 除了他自己做的那些事之外,德化与庆国和亲的事情也被他问出来了。 “明日便要启程去庆国?”难过她如此难过。 释然再次握紧了拳头。 他将手中的经书交给就近的一个师弟手中:“待师傅出来,将经书交与师傅。” 不待师弟反应,他已经朝着步撵消失的方向追出去了。 他是万万不会眼睁睁的瞧着她嫁入庆国的。他今日便要带着她离开这里。 云裳瞧见了跟在步撵后不远处的释然,低声告知了灼华。灼华不忍,命云裳在这里候着,她先回了昭平殿。 释然瞧见云裳停下来候着自己,疾步跑了过去。 不待云裳说话,释然便道:“告知公主,我在宫外候着她。我们今日便离开京城。” 云裳沉默了一会儿,才将灼华嘱咐她的话告诉释然:“小师傅,我们公主差我告诉你,她自小锦衣玉食管惯了,断然是不会与你去过那苦日子的。待她嫁入庆国,便是太子妃,以后更是庆国未来的皇后。她还说,她不过是在寒山寺无聊些,所以拿你打趣罢了。你身份何等低微,又如何与那庆国太子做比。” 释然听着云裳的转述,双目失神,心都在滴血。“她断然不会说出这些话,莫不是你诓骗于我。” “小师傅,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公主还说:昨日之事,实属无奈,纵使没有你,也还有旁人。公主让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云裳便要走。 释然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云裳委实有些不忍心。又转过身道:“释然师傅,别记恨我们公主。忘了她吧,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释然仿若没有听到一般,转身离去了,一滴清泪从他的颊面滑过。那是他最美好的回忆啊,怎么可能会忘记,这辈子都忘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