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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远乖乖地躺在他怀里,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仰头看着他,试探性地问道:“师兄真的没事吗?” 沈孟庄搂着他的手紧了紧,呼吸全洒在他脸上,近乎梦呓般呢喃道:“嘘,睡觉。” 飘过来的气息满盈着独属于沈孟庄的杜若花香的味道,还掺着许多桃花酿的芬芳,悉数全落在陆清远脸上和心尖。 渐渐地,他也有几分醉了。 陆清远缓缓起身,蹑手蹑脚地脱去沈孟庄的外衫和鞋袜,扯过身下的被子盖在他身上,掖了掖他身后的被子防止钻风冻着他。随后继续安稳地躺在他怀里,还拉过方才搂着他的胳膊继续搭在他腰间,翻过身面对面看着沈孟庄,伸手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膛,就着这个互相搂抱的姿势,仰头看向他,轻声说道:“师兄晚安。” 眼睛闭了许久也睡不着,陆清远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心里雀跃欢喜,脑袋深埋在沈孟庄胸膛偷笑,身子微微发颤。 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只有一个念头久久挥之不去,一直在萦绕回荡,反反复复。 他和师兄一起睡觉了,他和师兄躺在一张床上一起睡觉了,他和师兄抱在一起睡觉了,总之,他和师兄一起睡觉了!他真的和师兄一起睡觉了! 一个人兴奋到接近天亮,终于扛不住睡意,眼皮上下打架,陆清远迷迷糊糊地睡着。 翌日清晨,陆清远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面孔逐渐清明。沈孟庄只穿着单薄的里衣,侧卧在身旁,撑着脑袋带着笑看他,墨黑青丝披散在肩头,眉眼间还有一丝朦胧的睡意与醉气,浓烈的杜若花香与恬淡的桃花酒香缠绕鼻尖,陆清远很快便清醒。 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是自己喜欢的人,这是一天中最幸福的事。陆清远刚想张口说话,却发现沈孟庄的笑别有深意,忽而发觉自己身上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 猛地掀开被子低头一看,发现的的确确是湿了一片。陆清远整张脸“唰”地一下便红了,紧紧攥着被子遮在身上,连连后退,缩在墙角,羞愧难当地低着头。 沈孟庄见他这副反应,心里的坏心思愈发强烈,直起身子,看向被褥上的潮湿,问道:“你尿床了?” “不是!!!没有!!!!” 沈孟庄见他一口否认,继续问道:“那是什么?” “是——” 陆清远差点就说出口,转念一想又觉得实在太羞耻了,无法当着师兄的面说出来。便只好低着头,眼神慌张地四处乱瞟,支支吾吾道:“是……是……我……我……………” 沈孟庄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见他这副含羞垂眼的模样,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陆清远看他一脸邪笑,心下也终于明白过来,脸颊更红了些,鼓着腮帮子,满腹委屈,朝沈孟庄撒娇道:“师兄你故意的!” 说罢便将脑袋埋进被子里,说什么也不看他。 沈孟庄仍旧不肯放过他,不依不饶道:“昨晚你可是抱着我睡的,莫非……” 说罢故意缓缓凑近,一手搭在他肩头搂着脖子,一手捏起他涨红的脸,氤氲的桃花眼里藏着细密的小钩子,令陆清远神魂颠倒。 两张脸近在分毫间,沈孟庄故意贴近,缓缓说道:“莫非,你对你的师兄有何非分之想?” 最后“非分之想”四个字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声音愈轻愈含着一股说不出的亲昵暧昧,掺着几分朦胧不清的云霓,勾得人心颤。 陆清远本就艳红的脸此刻简直红得能滴出血,脸颊发烫,心脏也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偏偏眼前的罪魁祸首还故意发狠地撩拨他,纯情如陆清远此刻哪里经受得住,抓起被子手忙脚乱地跑下床,随便寻个借口逃开。 “我去换裤子,哎哟——” 慌慌张张跑下来,险些绊倒摔下床。 沈孟庄坐在床上看着踉踉跄跄躲到衣柜后的小崽子,心里欢喜极了。 用过早膳,众人决定暂时先将所有大狗聚到阵中,试图用阵法驱散邪灵。大街小巷的大狗小狗纷纷赶到李宅,安世剑在空地上画下阵法,蓝光微闪,一群大狗趴在地上。 突然间,蓝光剧烈闪动,那群狗双眼通红,从地上爬起来,嘴边口水流淌,尖牙外露,盯着周遭的同类狂吠。 忽而一只大狗冲向另一只狗疯狂撕咬,其余大狗也发疯了一般互相纠缠。狂吠不止血rou模糊,还有几只狗欲冲出阵法撕咬站在一旁的仆人,所幸被阵法束缚。紧接着愈来愈多的狗开始互相撕咬,或是撞向阵法边缘,如撞到一面无形的玻璃一般弹回去,爬起来再撞,不受控制地朝众人狂吠,尖牙锋利。 众人的注意力皆集中在阵法内发狂的大狗上,却不知身后正被危险盯上。角落里,一双双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人群,口水沿着獠牙滴在地上。 顷刻间,一群狂犬从角落里冲出来,将身前的仆人按在地上撕咬,咬下他们的耳朵,咬断脖子,鲜血四溅。 沈孟庄才一转头,便见一只发狂的狗冲向他,安世剑凌空而跃弹开疯狗。冷山岚持剑欲砍杀迎面而来的大狗,李大人一眼看见那条黑白相间的傻狗突然大喊道:“仙师手下留情,那是我的逆子,留他一条命吧!” 冷山岚冷眼看向那只傻狗,猛然一挥剑,将大狗甩开撞上柱子弹下来。 周不凡凑到沈孟庄身旁,问道:“师兄该怎么办?这群狗怎么突然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