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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将军不是不讲情面,而是尽忠职守。” 夏秋潋自然知道慕容齐对自己的不满,是因何而起。 只是她心中所想怎么能被轻易看穿。 慕容齐误会也罢,看轻也罢,她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想来,今世的慕容齐倒是与前世的慕容齐对她一般无二。 慕容齐自小便倾慕于燕挽亭,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一腔深情如同燕挽亭一般,皆是错付。 前世燕挽亭待她半般宠溺亲昵,时常惹的慕容齐红眼,面对她时,也禁不住的黑脸。 虽前世夏秋潋是备受皇帝公主宠爱的宠妃,但直肠子的慕容齐确也丝毫不收敛自己的不喜,甚至有时还在燕挽亭身旁抱怨夏秋潋几句,惹的燕挽亭不悦。 只是夏秋潋倒是不觉得冒犯,偶尔还会觉得这个年轻有些莽撞的将军,有几分有趣,对他向来都是客气的。 虽然夏秋潋似乎未曾气恼,精神也不错,但青鸳还是跟绿阮在一边嘀嘀咕咕的数落着慕容齐的不是。 穿着一身的铁疙瘩便觉得自己神气,日后估计没有女子中意他,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 夏秋潋在一旁有些无奈的轻轻挑了挑唇角。 两个小丫头,才离了家乡几日,就不见了愁绪。虽一路颠簸,却也每日窝在一起叽叽喳喳,让她也寂寞不起来。 到底是年纪小,她们丝毫不知道自己以后面对的会是什么。 再两日就到了燕宫,那深幽繁华,大的一望无际的宫殿,迎接她们的,可不是善意接纳。 夏秋潋敛了眸子,将书卷放在膝上。 她如今担忧的事情太多,燕挽亭,江询言,还有即将面对的一切。 她不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是否会循着前世的轨迹。 她只能等。 车队赶了两日终于赶到了燕国国都,燕飞城。 燕国虽与姜国同处中原,但却不同于姜国的四季如春,这里四季分明,民风与塞外的游牧族有些相象,豪迈而不拘小节。 这般季节,自入了燕国地界,便有些炎热,比不得姜国的凉爽。 头顶的太阳像一圈火轮,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叫闹。 照规矩,从他国送来和亲的女子,一律从皇宫侧门送入。 夏秋潋和青鸳绿阮一下车,慕容齐就送了口气。 前来接引的女官一来,他便招呼了一声,满头大汗急匆匆的领人离开了。 接引的女官与前世同属一人,一个年轻清秀穿着宫装的女子。 因前世接触过,夏秋潋对她自然客气一些。 女官一路恭敬的领着夏秋潋去往早就为她备好的宫殿。 一路上遇见了许多低着头行色匆匆的太监宫女,只是无人该抬头打量这行新来的人群,只是弓着腰走自己的道。 燕宫的富丽堂皇比之姜国更甚,那高耸一座座连起的宫殿,仿佛天边的仙宫一般,就连地上踩着的石板,都比相府精致多。 亭台楼阁假山绿意,几乎每条路边都有一小跳几人宽的小河,清澈见底的水底,红黄色的锦鲤慢悠悠的摆着尾巴游动。 青鸢和绿阮头一次见到这般漂亮的宫殿,虽然知道不能放肆,却还是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夏姑娘,前面的绿揽宫便是姑娘暂居的寝宫,寝宫已备好一切,打点伺候的公公侍女已备好香汤吃食,姑娘一路车马劳顿,先暂且歇息下。” 女官领着夏秋潋到了一处小宫殿,语气态度毕恭毕敬。 来燕国和亲的各国女子没几日便会来一个,刚刚来宫里头的这些女子,前几日都会在一个小宫殿先住下,因暂未封赏,女官一般都称作姑娘。 在宫殿中住上几日后,燕皇才会召见宠幸。 来和亲的女子大多是各国有些身份地位的女子,比之那些选秀进宫的女子,地位要高些。 燕皇都会给她们一个封号,若是得宠封位自然越高,可若是不得宠,便只能顶着一个小封号,在小小宫殿里过的比宫女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女官安顿好夏秋潋后,便退下了。 绿揽宫不过是个小宫殿,却比相府更加富丽精致,一推开门,两个面色粉白的公公和两个年级不大的宫女便急急的低头请安。 她们只知道来的是燕国人,姓夏,便弓腰齐声唤声见过夏姑娘。 这些不过是前世经历过的事,如今再经历一次,夏秋潋自然更加从容。 她轻轻挥了挥衣袖,让她们起身,便想先沐浴一番。 宫女和太监以往就是来回伺候各个新进宫来和亲的女子。 来和亲的女子自然是相貌出众的,普通艳的女子他们早就看厌了,可一见夏秋潋,心中却暗暗有几分惊叹。 夏秋潋不爱穿太过艳丽的衣裳,平日里穿的都是些素色衣裙,衣裙上也只是简单的用银线绣的古朴纹路。 她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宽大的衣袖边,用深绿色的丝线绣着几片翠竹,灵动又栩栩如生,仿佛是不经意落在她衣袖上的竹叶。 合衬的衣裙包裹着削瘦又不失风情的身子,她腰身纤细修长,精致的眉目间虽有几丝倦怠之意,却仍掩不住那出尘冷艳的风华,举手投足间,动作随意自然,却又透着几分矜贵清雅。 裸露在外的几片雪白的肌肤,白皙温润的如同上等的羊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