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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亭,此去青州,不仅要替朕照料好爱妃,更好照料好自己阿。” 燕挽亭伸手牵住了燕皇的手,狭长的凤眸中带着点点女孩家的娇俏可爱,听了燕皇的叮嘱,她点点头,也叮嘱起燕皇来。 “知道了父皇,您自己在宫里也得好好用膳歇息,朝政之事固然重要,可父皇的身子更加重要。有时,让皇兄替您分忧也好。” “哈哈,你呀,长大了。以往都是父皇嘱咐你,现在阿,倒让你这丫头嘱咐起朕来了。” 燕皇笑呵呵的仰了仰头,又细心的替燕挽亭拂去肩畔落下的几片雪花。 夏秋潋站在一旁,青鸳替她撑着伞,她身上披着的是一件火狐毛织的狐裘,红的有些妖艳似火,手上还捧着那刚刚装满了火炭的手炉。 她倒是第一次配上这般艳丽的颜色。 这倒不是她的,而是一大早才起身时,燕挽亭吩咐她殿中一个叫阿柠的小宫女送来的。 说这是宫里最好的绣娘赶了一个月,才赶出来的狐裘。 用的皮毛,还是燕挽亭亲自猎来的红狐狸。 昨日燕挽亭就似乎受了气,有些不悦,夏秋潋此时更不能拒绝。 虽嫌这狐裘的确艳丽的过分,但却还是乖乖的披上了,她自己瞧起来别扭。 落在别人眼里,就出尘美丽的过分。 燕皇抬头看了看天,也怕耽搁了燕挽亭出宫的吉时,便也准备让燕挽亭启程了。 扭头看着一旁的夏秋潋,燕皇便也体贴了一番。 “爱妃,此去青州,挽亭还特地让了辞姑娘同行。了辞姑娘医术了得,爱妃的身子不好,朕已托了辞姑娘在青州替爱妃好好养养身子。” 夏秋潋躬身道。 “陛下体恤,臣妾甚是感激。” 时辰到了,燕皇就催促她们上轿。 “好了,挽亭。替朕好好照顾爱妃,去吧,时辰到了该走了,路上小心。” 燕挽亭与夏秋潋同轿。 轿子是公主殿下出行的轿子,宽敞的很,需六匹马才拉的动。 轿子里有帘子隔开的卧榻,且容的下两人同眠,中间还有一个雕刻精致的小木桌,带着三个小木椅,桌上摆着一壶刚刚泡好的热茶,一盘精致清香的糕点,还有一小盘小如珍珠的红色果实。 遮着的小窗两旁有一个小柜,一个上头摆着笔墨纸砚,两排古籍。 一旁还有一个正燃着银霜炭的小炉子。 明明外头天寒地冻,但是一进轿子,便觉得暖和温暖的紧。 夏秋潋进了轿子好一会,燕挽亭才进来了。 她脱掉了身上的狐裘,丢在一旁,微微喘了两口气,坐在了夏秋潋对面。 车队启程了。 许是燕飞城里的石板路平缓,轿子除了微微颠簸外,都让人察觉不出已经启程了。 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燕挽亭把刚刚斟满的茶杯推到一边,轻咳一声。 “青鸳和绿阮在后头的轿子里,跟师叔她们一起。” “嗯。” 夏秋潋这是这般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在开口了,她低着头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茶杯一言不发。 燕挽亭抬眼看了夏秋潋一眼。 “你若是无趣,那边的柜子里,有些棋谱。去青州得赶两日的路,还长着呢,你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燕挽亭话一说完,夏秋潋却未应她。 轿子里一时有些安静。 燕挽亭抿着唇,索然无趣,便拿起桌上那小小红红的果子,丢了一颗在嘴里,那果子有些酸酸涩涩的,入喉咙还有些火灼般的痛,难吃的很。 她皱着眉头端详着手中那小小红红的果实,低声嘟囔道。 “这是何人放在这的,怎的这般难吃。” 夏秋潋抬头看着燕挽亭,轻声道。 “这是福安小太医拿来的,说是驱寒的,药草上长着的小果子。” “福安?这两日她送来的东西,我可不吃。” 燕挽亭嫌弃的将手中的果子丢在玉盘里,努了努,恨不得把刚刚吃下肚的那颗小果子吐出来。 夏秋潋看着一脸郁闷不悦的燕挽亭,唇角轻轻一挑,她问道。 “你又欺负福安小太医了。” “我欺负她,冤枉,是她欺负我才对。” 燕挽亭皱着眉头,心底竟有些委屈,虽然每次看上去都像是她在欺负福安。 但她又不是那般撒泼不讲理的人,虽然有时她的确喜欢戏弄福安,但大多时候都总被那看上去纯良无害的福安气的脑袋疼,才发作的。 燕挽亭的委屈脸,让夏秋潋的唇角轻轻的挑了挑。 “福安小太医还是个孩子,有时不懂事,你若是气她便当作是孩子胡闹,下手也轻些。” 燕挽亭哼了一声,心中已有了底。 “我知道,她可是找你告...告...告状了。我...我...我怎...怎么....” 话说到一半,燕挽亭便觉得自己的舌头越来越轻,越来越麻,说话声音时大时小,结结巴巴的。 夏秋潋望着她怔了怔。 两人几乎同时,将目光落在了桌上那玉盘里的小红果子上。 燕挽亭恍然大悟又羞恼的往桌上狠狠一捶,那砰的一声让夏秋潋吓了一跳。 白皙清丽的面容瞬间黑了起来,难掩的怒气升腾而上。 “她...她胆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