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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看。” 郁恪忽然问道:“我听宋将军说,哥哥与先帝有过来往。是真的吗?” 楚棠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问道:“为什么说这个?” “宋将军说你与先帝有来往,所以才将遗诏教给你。”郁恪道,“可哥哥并不是这里的人呀?怎么会认识他呢?” 楚棠道:“说来话长,不过……” 郁恪撇过脸:“是说来话长,还是只是因为你不想和我说?” 楚棠皱起眉。 郁恪转过头,道:“父皇为什么会将郁北交给你?” 楚棠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知道郁恪看到了什么,才这样大反应。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郁恪突然就失控了,转过身,狠狠踢了一脚桌子,声音狠厉:“你是为了他而来,还是为了我?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吗?书房里的画像和信件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一晚上,楚棠和先帝、和宋越、和容约,和谁都似乎有过密不可分的联系。他之前一直引以为傲的师生关系,好像只是一个笑话。 只要一想到楚棠可能和别的人有过亲密的、交心的交往,他全身就像被虫子啮咬,浑身的血都往脑袋里涌,叫他愤怒得不得了,眼睛红得要出血。 楚棠敏锐地抓住了线索:“画像?信件?” 郁恪却听不进去了,一个劲地低吼道:“那我呢?我算什么?我是他的儿子,你是替他养吗?你养我的时候,是在看我,还是在看他?” 楚棠便闭了嘴。 他盯着郁恪,漆黑漂亮的眸子里映着微光,仿佛要将人吸引进去似的,深不可测,又透着一种无害的、极致的冷淡。 郁恪忽然安静了下来,凝视他片刻,轻声道:“不要这么看我。” 楚棠这么冷淡的目光,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他看了好久,追了好久。可是为什么现在也还要看到?楚棠不是说喜欢他了吗? 楚棠没有那个兴致和他玩角色扮演,冷淡道:“郁恪,你是不是病了?” 郁恪眨了眨眼,神色有些疯狂,点头道:“是,我病了,早就病入膏肓了。可你就冷眼看着。在你心里,我只是个小孩,你从未真正将我当做与你并肩的爱人。” 这吵架简直来得毫无理由。 如果像楚棠想的,郁恪口中的东西其实一看就知道漏洞百出,只不过是他用来以防万一的。可这人,藏着不问,憋在心里发酵,仿佛只是在找借口争吵而已。 楚棠不想惯着他,冷声道:“有问题你自己去查,或者好好与我说。你自己猜来猜去,心里单方面敲定了答案,再来问我,借题发挥,有什么意思?” 他转身便走了,白色披风一角掀起冷酷无情的弧度。 郁恪咬着牙,死死捏拳头压抑着才不至于让自己作出什么失控的事来。 外面传来黎原盛惊讶的话:“哎哟国师大人,怎么走这么快,小心摔着。” 不一会儿,黎原盛在门口道:“启禀皇上,马车都备好了,随时准备出发。” 郁恪闭了闭眼,转身走了出去。 黎原盛更惊讶了:“您怎么了,脸色这样差?奴才去叫太医……” “不用了,”郁恪冷冷道,“走吧。” 他盯着另一驾马车,眼神深邃,仿佛要把里面道人吃了似的,又隐隐含着一丝悲伤难过。 黎原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国师已经在车上候着了。” 郁恪收回目光,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哀意与无措,低头摸了摸佛珠。 那佛珠摸上去,在夏天也冷冷的,就像将它赠予给他的主人。 第103章 恋慕国师 皇上和国师冷战了。 哪怕国师一如既往的冷淡, 黎原盛还是瞧出来了。别问他为什么, 问就是陛下的锅。 郁恪脸色极其难看,眼里好似覆着一层厚厚的寒霜, 像极了阴霾天。明明出发之前, 皇上听到国师来了,脸上洋溢着隐隐的兴奋与期待。 国师离开郁北那段日子, 皇上的情绪就好像收敛起来了一样,喜怒从不外露,仿佛一个冷冷的冰疙瘩, 冻得各个臣子奴才不知所以。 盼了这么久,国师终于回来了。谁知还没高兴热乎呢,第二天他们就闹了矛盾,一朝又回到了一年前。 黎原盛跟在马车边, 愁眉苦脸着。 一路上,皇上和国师都待在马车里,面都没碰过。这完全不合常理,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如果分开两个马车坐,皇上一定会让人停下来休息, 然后自己去找国师, 仿佛过一会儿没见到国师他就会心焦似的,像一个小孩子。 可今天却没有。皇上没出来过, 也没叫停休息过。国师那个冷淡的性子, 一如往常, 安安静静的。黎原盛却敏锐地觉得国师今天看起来就像巴不得皇上别去打扰他,所以他根本就不期望国师会率先打破冷战,只能求先帝保佑国师快点消气。 突然,马车里传来郁恪的声音:“停。” 黎原盛赶紧叫人停下,走上前,掀开帘子,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郁恪闭着眼:“歇会儿吧。” “是。” 郁恪的马车停了,后面的自然也都跟着停下。他下了马车,眺望着远方的风景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望向楚棠的方向,面无表情道:“楚国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