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
两个侍卫这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地朝内务府去了。 残局很快被破解,傅徇技高一筹,他落下最后一子,十分谦虚地说了句:“承让了。” 沈之秋忙道,“是微臣技不如人,这个局我想了半日都没有想到破解的方法。” 傅徇拿过茶盏喝一口热茶,环视四周,只见甘泉宫院子不大,却收拾的十分雅致,东面搭了个小棚子,棚子里面有一张方桌和一张躺椅,地上种着许多花,最多的是秋菊,花虽已落败,但看得出长势不错,来年开花应当会非常漂亮;西南角栽了一片翠竹,密密麻麻的,在积雪中露出许多青翠来;院墙上伸进来隔壁梅林的红梅,点点红梅,给这个冬日的小院添了几分色彩。整体看去,不似其他妃子的宫殿那样华丽贵气,却透出一种别样的风味,可见主人心境和品味都不俗。 “你倒会享受。”傅徇发表结论。 沈之秋拿过小火炉上温着的酒壶为他倒一杯酒,道:“一些小心思罢了,收拾收拾看着人也愉快些。” 傅徇看向他的脸,沈之秋原本就清秀的脸在一圈兔毛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净细腻,眼睛似乎大了些,在纤长的睫毛下闪着不明显却十分柔和的笑意,前两次见面都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如今细看下来,发现他竟然生的这样好看,傅徇道:“你仿佛瘦了些?” 沈之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禁足后伙食不好,大概是有些清减了。” 傅徇皱眉对金福说:“朕几时说过禁足后伙食也可以不按份例来的?” 金福心道,您都把人禁足了,御膳房自然是看您脸色行事,面上却道:“御膳房那起子奴才惯会拜高踩低,奴才回头就去说。” 傅徇细细喝完杯中的酒,天色已经不早,他道:“这酒不错,朕改日再来和你下棋,记得备上这种酒。”说罢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沈之秋也站起身恭送他,傅徇看着他单薄的衣裳,开口道:“火盆就留在这里,炭火用完了再领一份就是,这样冷的天,也不怕冻坏了。” 银杏心中大喜,忙磕头谢恩,“奴婢遵旨。” 直到傅徇走出殿门不见了身影,沈之秋才从地上起来,银杏扶住他,欢喜地说:“太好了!皇上终于来看主子了!”其余几人脸色也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沈之秋将汤婆子递给她,转身收拾着棋盘,看一眼两个燃的旺盛的火炉,心里有些松快,但更多的是失落,从今往后,他每一点好处都要看这个男人的脸色了。 雪融后,凤仪宫传来好消息,皇后娘娘已经有孕三个月,合宫大喜,沈之秋也被解了禁足。 周太后一早去看过皇后后,脸色便不太好,但也只是在回到永寿宫的时候才表现出来,她坐在软榻上拨弄着手里的琉璃手炉,对边旗道:“她倒瞒的好,都三个月了才放出消息来。” “皇后娘娘头一胎,难免小心些。”边旗说。 太后沉着脸,“在周家的姑娘进宫前,不能再有妃子怀孕了,一定要让我们周家的姑娘生下皇帝的第一个皇子。” “太后有好的人选了吗?”边旗疑惑问道,周意好已经不能再进宫了,如今周家她想不出还有谁。 “意好的庶出meimei,再过一年也满十五了。”太后有些无奈,若非必要,她是不愿用庶出的女儿的,但是周家如今放眼望去,合适的人只有她一个,只是她如今也才十四岁,还要再等上一年,这期间如何防止其他妃嫔怀孕,却是一件难题。 边旗也正是想到此处,便说:“皇后娘娘已经有孕三个月了,怕是不好下手,若她生下一个男孩该如何是好?” 太后冷笑一声,“有命怀也要看她有没有命生下来,郑婉儿当初生大公主的时候,可是险些一尸两命呢,如今大公主好容易长大了,她也变成了个吃斋念佛的性子。” 边旗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道:“奴婢会好生看着凤仪宫的动静,至于其他妃子,您也不必过于忧心,陛下不是个留恋后宫的人,不然也不会到现在只有一个公主。” 太后面色稍微松动,接着边旗的话头说,“这话你说的不错,也幸好皇帝不留恋后宫,哀家才能有这些谋划。”说罢话锋一转,“对了,那日选秀进宫的安南候的儿子如今是个什么情景?” 边旗回道:“进宫后陛下一直没有召见过,十月时还被禁足了,前两天才听说皇上去了一次,没留多久便走了。” “他选个挡箭牌进来,哀家可不能看他这么浪费了,女人能怀孕,他可不会,去把皇帝叫来陪哀家说说话。” 傅徇来得很快,一进来便很恭敬的跪**给太后请安,仿佛还是从前那个唯太后命令是从的二皇子,“儿子给母后请安。” “快起来,地上冷,仔细伤到膝盖。”太后慈爱笑着,招呼傅徇陪她在暖阁坐下,将桌上的茶水推到他面前,关切道,“一早上在皇后那边忙了半日,想必皇帝也累了,坐下来歇歇喝杯茶。” 傅徇笑着接过喝了一口,“多谢母后关心,雁珺初次怀孕,心里有些不安,儿子便多陪了陪她。” 太后也笑,“是该高兴,永淑都三岁了,这才传来第二个好消息,皇帝平日要多看顾皇后。” “这是自然的,母后也不要太担心,太医说过胎像很稳。” 太后满意点点头,又道:“只是也别光顾着皇后,其他人也该一视同仁,哀家听说沈选侍进宫几个月了,皇帝还一直没有召见过,是什么原因?他可是你一眼相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