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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时,傅徇把河西的灾情和自己的疑惑告诉了沈之秋,沈之秋觉得他的顾虑不无道理,只是这个睿王,他以前从未听傅徇提过,很是好奇,傅徇喝完碗里的粳米rou泥粥,开口道:“朕这位四弟一向闲散的很,不怎么在朝堂上露面,去年除夕宴会他倒是来了,只是你没去,所以没见过面。” 沈之秋道:“是先皇的四子傅宸吗?” “嗯。”傅徇回道,“他的母妃是父皇的纯贵人,朕先是被她抚养过一段时间,后来大哥去世后才被抱到太后宫中,纯母妃身份低微,又不得父皇宠爱,所以一直过得谨小慎微,但是她很聪明,从不跟太后作对,也从小告诫四弟不可觊觎不该得的东西,因为他们母子一直小心谨慎,四弟又明确表明了没有争夺太子之心,太后才放他们一条生路,只是纯母妃忧思太过,累垮了身子,在父皇病后不久就殁了,太后做主封了四弟为睿王,早早的出宫开府。” “所以一直以来,睿王爷都只留恋风月,很少过问朝政。”沈之秋听后也明白纯太妃的良苦用心。 傅徇轻叹一声,“朕登基后曾劝他回来协助朕,可他拒绝了,不知是真的不爱理事,还是仍有所顾虑。” 沈之秋亲为傅徇倒一杯茶,两人携手走到暖阁,沈之秋道:“赋闲在家太久,或许睿王的性子早已磨得平静了,既然他这次愿意去河西,就说明他心里并不是厌恶政事不愿帮你,皇上待兄弟的一番用心良苦,睿王爷会明白的。” “但愿他能带回好消息吧。”傅徇眉心纠结着说。 沈之秋让沉香拿来两坛酒,笑着对傅徇说:“去年皇上曾夸过这酒好喝,今年我让她们多酿了两坛,等睿王回来皇上拿去给他吧。” 傅徇揭开酒坛上封口的布,酒香立时就蔓延出来了,淡淡的竹叶清气裹挟着果香,清甜诱人,傅徇将盖子盖好,拉过沈之秋的手,笑道:“给他做什么,朕还没喝够呢,就放在你这,朕随时来喝,给他糟践了。” 沈之秋却道:“太后已撤了我的牌子,皇上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来甘泉宫的好,你总不能一直和她作对,现在面子上还得过得去。” 他这话和皇后前几日说的一样,傅徇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cao心,他可以给太后低头,也可以如她所愿纳了周家的姑娘,可是要他不来见沈之秋,他却做不到,刚刚亲热过的场景历历在目,是傅徇从未体会过的快乐。第一次的时候因为是喝了酒,自身的感受反倒没有这一次纯粹,两次欢好下来,沈之秋的每一寸身体发肤都太符合他的心意,连情难自抑时那一声声压抑的低吟,都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他将沈之秋拉过来坐到自己身前,环抱住他,使坏似得揉一把他的腰身,含笑道:“爱卿太过动人,朕不舍得不来。” 青天白日,沉香她们就在外头,沈之秋实在不习惯和傅徇这么亲热,他身体外倾,摆脱傅徇的控制,故意学着那些老臣子的语气说道:“还请陛下以子嗣为重!” 傅徇爱极了他偶尔的小调皮,当下就凑过去咬住他的脖子,狠狠道:“不如韫玉为我生一个孩子,嗯?” 两人一阵嬉闹,擦枪走火,差一点又滚到床上去了,幸而金福在外传话说有大臣在御书房等着傅徇,傅徇才掐了一把沈之秋的脸,恨恨不平地走了。 沈之秋被傅徇撩的心头乱跳,他理了理衣衫,盘腿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已经长到一人高的翠竹,不由得想起了刚进宫的时候,那时他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会爱上这个人。 另一边,周意心早上在傅徇走后,也穿戴整齐恭恭敬敬去给皇后和太后请安,皇后身子不好,早起精神不振,没有见她就打发她走了,太后倒是很高兴,拉着她十分亲密地说话,一点也没有往日瞧不上这个庶侄女的样子。 周太后知道前几日傅徇为河西的事情忧心几天没去后宫,事情刚刚圆缓下来第一个就去了毓秀宫,她甚是满意,看着周意心也顺眼了许多,笑道:“你昨儿刚侍寝,今日不必来的这么早。” 周意心淡淡一笑,恭敬道:“给太后请安是臣妾的职责,不敢懈怠。” “在姑妈这里,就不用拘着了,皇帝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往后好好侍奉皇帝,争取早日生下皇子来。”周太后看似十分关切地对周意心说,又命边旗上了两碗蜜合蒸牛乳,放在矮桌上,示意周意心和她一起用些。 周意心听到她的话,端牛乳的手微微一顿,笑的甜美却生疏,“是,臣妾记下了。” 说罢两人又聊了些周家的杂事,亲密的样子倒像是感情很好的姑侄,对于傅徇昨夜的行为,周意心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一个字。 请安的过程被跟着周意心一起去永寿宫的宫女莲生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傅徇,傅徇斜靠在软榻上,听后很是诧异,他已经做好了周意心跟太后告状的打算,想不到她竟什么都没说,难道说,这个周意心和太后不是一伙的?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决定静观其变,抬抬手里的书对莲生说:“知道了,你去吧。” 莲生跪安后,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之后连着几晚,傅徇一直翻了周意心的牌子,敬事房的太监们每晚用轿子将她抬至承光殿,引来其他宫里无数羡慕和嫉恨的目光。周意心坐在轿子里,容颜姣好的脸上却不见欢喜,反而映着nongnong的悲伤,她掀起轿子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黑夜笼罩下的皇宫像一个无尽的黑洞,将她从此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