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折煞
“既然如此，正巧晚间来报，崇皇水灾泛滥，你且去抚慰灾情，磨磨你的性情。” “是，儿臣领命。”离开时，萧慕白又看了他一眼，这也应该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没有一直在她房中照顾她，天明之际他回王妃那了。 花颜醒来后只看到一个丫鬟端药进来，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可如今让她如何下咽。 “姑娘，把药喝了，吃些东西吧。” 花颜只是静静地坐着，眼中暗含着道不明的情愫。 “殿下，花颜姑娘她……”丫鬟还没说完，萧慕白就摆手让她下去了。 “不喝药怎么会好，听话。”他亲自端药给她。 她还是无法拒绝他，哪怕痛到碧波泛红也不曾吭一声，可却始终等不到一颗蜜饯。 “我明日去崇皇一趟。” 花颜点点头，在他手掌上写下“小心”。 当天晚上，她很久未见的师兄来看她了，满眼的心疼和无奈，他只能看着。他告诉她，自从花颜离开梨园，他也走了，他自己开了茶馆，虽不门庭若市，却也落的清闲。 他说他此生不会和第二个女子唱《牡丹亭》。 他说她随时可以去找他，他会一直等她。 翌日，花颜第一次见到这位正牌王妃。 “怎么样，还好吗？”她语气中尽是嘲讽，“我忘了，你说不了话了。”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悲不喜。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如今却只能无名无分的留在这，而我什么也没做，如今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会连一个侧位都不给你？” 花颜低着头，但依然听的真切。 “也许他曾经真的喜欢你，到如今他只爱权力。你心里很清楚，他对你早已不是从前了。” “算了，反正他也回不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听到这，花颜猛的起身拉住她。 “他怎么了？”声音嘶哑，听着就觉得很疼，但她毫不在意，满眼恳求的看着王妃。 “你还真是痴情！”她甩开花颜就出去了。 花颜推开她，冲了出去， 她记得他说他去了崇皇。 “王妃，王爷途经无念崖时遭遇山贼，至今下落不明。” 冲过的花颜把这个消息听的一清二楚。 王府几乎倾巢出动，从太阳高照但夕阳西下，只是找到了许多士兵的尸体，但始终不见萧慕白的踪迹。 寻找的人越来越少，多数人都失去了斗志，毕竟希望太渺茫，只有她坚信他还活着，一直一声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她甚至感受到口中的血腥味，但她不敢停，她怕他听不见，她怕错过。 最后，她在悬崖下的河边找到了他，河水已被染红，她以羸弱的身躯背着他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回走。当她把他交给府丁时，就倒下了。 明明自己还在病中，却还是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去看他，可他不在。 回去途径王妃房中时，花颜听到了萧慕白的声音。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主动要求嫁给我？你当我是傻子吗，看不出来你和四哥的关系？” “没错，我嫁给你就是为了收集你的把柄。” “只要你愿意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觉得我会背叛四殿下吗？”她对四皇子的爱就像花颜对萧慕白一样，远胜生命。“看来你对我还是有情义在的，毕竟我们青梅竹马，曾经你也这般爱过我，不是吗？” “可如今你已经没有用了。”他手中的匕首已经刺入她的胸膛，他不会留一个jian细在身边，况且他已经找到扳倒丞相府的证据，他不需要她了，哪怕曾经真的爱过，如今也比不上那至上的权力。 他转身离去，听到她拼尽最后的气力冷笑道:“愿你这一生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他没理她，推开门，看到了失神的花颜。 “卿儿，你怎么在这？”他有点惊慌，还有一点责备。 “我去找你……路过。”她想解释更多，到最后只能是路过了。 “嗯，走吧” 花颜跟在萧慕白的后面回房间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不会为了江山杀了我？” “别乱想了，不会的。”他甚至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不，你会的。”他连爱慕已久的青梅竹马都可以杀，何况她一个没有用的戏子。 萧慕白没有接话，也许是不知该说什么，也许是默认。 次日，萧慕白以尹丞相意图谋反，尹王妃行刺皇子为由扳倒了四皇子的左膀右臂，但依然无法彻底打败他，因为四皇子手中有兵权，虽然正在塞在御敌，但早晚要回来的。他必须在他们得胜归来之前扳倒四皇子。而如今只有刚刚征战回朝的慕容将军手握兵权，又保持中立，是萧慕白唯一可以拉拢的对象，也是唯一可以与四皇子一较高下的机会。 萧慕白亲自去了将军府，没有想象中的秉烛夜谈，也没有不欢而散，而是很平淡的结束了。 他回府就去找花颜了，他已经很久没有找过她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发觉而已。 “卿儿，我需要你。”他直截了当的进入主题。 花颜很惊喜，但听到他的话后犹如冷水倒入火盆中。就知道，没有事，他怎么会想起她。 “卿儿，帮帮我，我很快就成功了。”他看到她犹豫，以为她会拒绝，所以接着说。可他不知道，她可以对任何人说不，除了他。 “好。”一个字，道尽了多少岁月的无奈和感情的悲哀。 “慕容将军一直很喜欢你，他想今晚再听你为他唱一曲。”他说的很隐晦，但她听明白了。 花颜嗓子恢复的是不错，但只是能正常说话，唱戏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听戏不过是个由头。 她想过他没有那么喜欢她，但没想到她对他来说不重要到可以像一个物件一样随手送人。 “我答应你。”她还是答应他了，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夜里，萧慕白亲自送花颜上了马车。 “你还记得三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吗？”花颜掀起车帷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