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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晏齐。 从刚才,晏齐就觉得这个昆仑玉凤彩雕不对劲,但又看不出所以然来,加之只顾着怼顾青衡,一时便也忘记去琢磨这件事,直到江原走上场。 晏齐心里琢磨。 这不是江原吗?他怎么混进来的,混进来想干什么,玩把戏?在连照情面前玩把戏,恐怕是挑错了人。连照情可不是晏齐。当日江原握着晏齐的衣袖以保太平,晏齐不过是看了他一眼。但若换成连照情,江原早就和那些放肆之徒一道被扔进山谷喂狼。 难道江原以为,能在连照情眼皮子底下耍把戏? 晏齐看向连照情,结果发现连照情也在看他。 晏齐:“……看我干什么。” 连照情:“我觉得奇怪。” 晏齐道:“你也觉得奇怪?” 连照情拿眼睨他:“听说你先前亲自领了一个人。” 晏齐的狐狸眼眯起来:“就是他。” “我很好奇,一个瞎子为什么能叫你另眼相看。”甚至可以带到三花大会上,叫江原替了云行的差事,来祭天地人,给他们倒酒。 “有的人眼瞎了,心不瞎。” “他心瞎不瞎,你能看出来?” 连照情说的对。 一个人眼瞎不瞎很好认,心瞎不瞎却很难看出来。 晏齐笑了下:“你既然知道我领他进门,应当也知道,我在领他进门前,处置了几个人。” 连照情点头,有什么事能瞒过他的耳朵。他当然知道晏齐之所以处置那几个人,并不只是因为他们嘴里不干净,更是从他们身上搜出了禅陵宗的信件。 连照情只说:“居心叵测之辈,死不足惜。” 晏齐道:“不错。但这事,是他告诉我的。” 是江原提醒晏齐,那些人有鬼,晏齐一搜,就搜到了信件,正儿八经地写着要他们潜入无情宗,好盗取无情宗的秘宝。无情宗有什么秘宝?太多了数不清,所以晏齐也懒得过问是哪个,反正打他无情宗主意的人结果都一样,处理了事。 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招江原,江原一个瞎子,有什么优势?云行也问过江原这个问题。当时江原回答云行,因为晏齐觉得他诚实。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处置完那几个人后,晏齐还说了一句话。 那时江原刚要从晏齐身边经过,晏齐忽然说:“依你能将密信塞到他袖间的身手,我想世间应该无人能从你手中盗走我无情宗秘宝。” 江原:“……” “身手敏捷,又睚眦必报。” 晏齐看着他:“是很适合我无情宗——” 眼下连照情听了晏齐的话,说道:“看来他是很喜欢多嘴。” 他说的是,江原先前为白晚楼出头的事。 晏齐道:“喜欢出头的人,总是容易吃亏的。” 就算现在不吃,总有一天也会吃。 连照情若有所思:“晏齐——” 晏齐心想,难道连照情容不下江原,现在就要将他处置了?如果真的这样,按着‘人是自己领进来的人罚也要看着罚’的规矩,他总得维护一句。 晏齐琢磨着怎么给江原意思意思求个情:“什么?” 就见连照情摸着下巴:“我们从前倒酒时,是用这个长得像鸡的容器吗?” 虽然次数少,印象中好像不是啊。 晏齐:“……” 所以你根本在乎的是一只鸡,不是人是吗? 衡止从来不发一辞。不管别人聊什么,他只端庄且冷漠地坐在那里,一身蓝袍,葱白的指尖不染纤尘,哪怕是才剥完妖兽一张皮。如果不是连照情要求他必须出现在这里,衡止情愿终日在伏龙岭,与妖兽为伍。 这些人没他的宠物有趣。 同样不发一辞的还有白晚楼。 他看着场中的江原,沉默且冷淡。 ——就像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未与之见过面。 江原在万众瞩目中拿起昆仑玉凤彩雕,然后有些迟疑。他上是上来了,似乎不应该直接倒酒,倘若是在开场前,应当还有些矫揉造作的仪式? 鸭子已经上了架,江原拿眼神瞟云行。 云行指了指天,指了指地。 江原恍然大悟。 云行很怀疑,懂了? 江原竖了竖大拇指,放心。 他在云行忐忑的视线中,倒了两杯酒,一杯抛向天,一杯洒向地,动作之精准完美,如行云流水,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然后勾勾嘴角,对吧? 云行虽惊且赞,可以。 然而还没完。 还有第三杯酒呢。 云行竖起小拇指,指了指酒杯,然后指了指自己,张嘴示意了一下。他现在很放心,既然江原这么聪明,拿小拇指沾点酒尝一下,再端给连照情就完事了。这么简单的意思他应该懂吧? 果然江原看了后,表示明白。 大师兄很欣慰。 太简单了,江原心想,这有什么难的呢。他信心满满,当着众人的面,以优雅无可挑剔的兰花指沾了酒,放嘴里嘬了嘬—— 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连照情:……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白晚楼(拔剑):我的。 【我突然想到一首歌。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