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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只想吃rou,而华除了求知欲没什么别的贪念,乌罗就把思绪挪到了部落现在压根没办法做的物品是什么——有几个孕妇的肚子已经非常明显了,极有可能就在冬天生产。 于是乌罗灵光一闪,他们缺卫生条件,总不能真把刚出生的婴儿塞在陶罐里涮一涮,这又不是海底捞,于是欣然买了个小木盆。 不过让乌罗始料未及的是,小木盆的出现引起了部落里的洗澡热潮。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是这个样子的,夏季刚进入秋季的时候,敷敷还偶尔会带着婴儿去洗洗澡,等到秋季转凉,奔着冬天头也不回地进行冲刺后,她就再没出去过了。 不光是她,部落里许多人对乌罗的钢筋铁骨都表达了震撼,连默都唏嘘着说过“乌很强!” 在箱子里洗热水澡的乌罗受之有愧。 卫生是抵抗病菌很重要的一环,成年人姑且算了,婴幼儿一连几十天都不洗澡,那不生病才怪,想到阿彩跟蚩还有小酷哥他们都是这么顽强地活下来,乌罗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对这种强大的生命力深感敬佩。 小木盆本来就是乌罗为了婴儿们买的,第一个受益者当然是薪。 敷敷已经不像是刚开始看到罐子时那么紧张了,不过她看见木盆的时候,忍不住流口水道“拿来,装rou汤,好多。” 乌罗“……” “敷敷,烧点水。”乌罗无奈催促道,秋日慢慢转凉,敷敷再度被踢出采集队伍,因为薪围上再多的兽皮都受不了这样的寒意,因此她只贡献了几天的劳动力就继续老老实实带起孩子来了。而经过之前蚩的生病,乌罗现在也被部落里默许得到了随便烧水的权力,敷敷应了一声,背着薪跑去烧水了。 阿彩的身体较弱,冷下来之后她就习惯在火堆边窝着,而不是外出采摘植物,她不是个会偷懒的性子,见着有活要干,就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帮敷敷搬动柴火。 热水倒入小木盆之后,乌罗又掺和了半坛冷水,这才挽起袖子,把刚买的毛巾扎在手臂上方便取用,将篓子里的薪抱出来解开兽皮的系带——这系带还是藤条,跟捆猪rou似的。敷敷好奇地摸着水,对乌折腾自己的小孩毫无任何反应,她刚刚确定过了,这里头的水是热的,而底下没有火在烧,并不是煮食。 “敷敷,过来搭把手。” 薪很瘦小,乌罗不知道他几个月大了,只是觉得抱在怀里还跟新生儿似的,因为怕他着凉,木盆靠近火堆,连兽皮都是快进水时才完全解开的。 小木盆看着小,可对薪而言却足够大,乌罗托着他的后脑勺,让婴孩的身体沉在热水里,单手将胳膊上的毛巾解下来浸透后慢慢擦拭起薪来。薪一直没哭也没闹,他甚至有点兴奋地打着哈欠,嘟哝着些乌罗完全听不懂的话,小小的手指搭在男人的手腕上,软绵绵地抓蹭着。 “便宜你了,我以前对我侄女儿都没这么耐心过。”乌罗帮过一阵家里人的忙,对育婴勉强有些知识,因此动作轻柔地给薪洗了头跟身体,不敢用什么沐浴乳之类的东西,只用毛巾捏得半干缓缓擦拭。 薪刚开始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回过神来,就开始玩水了,在水里转动着身体,愣是把后脑勺朝天,将勉强有点rou的脸颊塞进乌罗手里,撅着小屁股踢蹬两条腿。 敷敷没忍住笑了出来,情不自禁地说出实话“薪好像,蛙。” 确定是亲妈了。 乌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见敷敷完全没有学习的意思,也没有接手的准备,跟普天下没心没肺的父母一样,要不是手头没有照相机,大概这会儿就不止是傻笑了。 倒是阿彩看得眼睛闪闪发亮,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巫者不由得心生欣慰之情,总算有一个有母性的,可以培养培养当个妇科护士什么的。 就决定是你了!阿彩! 阿彩跃跃欲试地问道“薪,什么,洗完啊!” 乌罗绝倒。 任由薪蛙泳加狗刨地自动学习了会儿游泳小技巧,乌罗顺便把他的背部跟小屁屁擦了擦,连同膝窝跟小脚丫,趁着水还没有冷完,用另一条柔软的干毛巾将他擦个干干净净,重新塞回了兽皮里。 毛巾是顺手买的,一袋四卷,最开始乌罗差点以为是压缩垃圾袋放错地方了。 从水里被捞起来的薪不知所措地像条懵逼的小鱼,试图在充满束缚的兽皮里继续挣扎,不过很快就发现反抗无效,于是老实地嘬起舌头来。 “哒哒!”薪高兴地吐了乌罗一手口水。 要不是他长得可爱,乌罗一定会反手抹到他脸上去,可最终巫者只是微微笑起来,将手沉在洗澡水里洗了洗,重新擦干,这才用食指轻轻从婴儿的眉心滑到鼻尖上,点了一点“淘气鬼。” 不哭不闹的小孩子看着真是格外让人心旷神怡,不过乌罗很确定再跟薪待下去,这个小天使就会变成讨债鬼,因此他立刻将洗得干干净净的薪转交给了敷敷。而敷敷一时间居然有点认不出来怀里这个干干净净的小宝贝是自己的亲儿子,她沉默地打量了许久,又托起来左看右瞧了一番,肯定道“他,好看了。” 乌罗悄悄翻了个白眼,把木盆里的水泼了,慢悠悠道“冷起来,可以这么洗,不洗也会生病。” 敷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阿彩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爬进了木盆里,眨着眼睛仰头看看乌罗跟敷敷乖巧状回答“阿彩,不想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