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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露出迷茫的神态,问道“什么,卡,什么大?妈?” “受不起您这一句,喊爸爸我也就占这个便宜了。”乌罗按照惯例欺负这些原始人听不懂话嘚瑟完嘴皮子,又赶紧回到正事上来,“行了, 你说吧, 有什么事?” 这句话好像一下子把对方的魂打回来了,他恍然大悟地说道“噢!乌,我说,你看树,上面,可以房子吗?” “是可以造房子吗。” 乌罗习惯地纠正道,而后忽然反应过来, 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这个他压根不记得名字的大哥。 莫非您就是传说中的有巢氏? 有巢氏跟燧人氏其实都是一样的, 他们根本没有遗留下姓名, 所存在的时代别说历史了,很可能连文明都没有发展起来,他们自然是无名无姓的,所有的记录都是后人平添上去的,连名姓都只与他们的所为有关。 有时候他们很可能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许许多多的人经历许多个春秋后总结得到的经验。 不过他们部落的有巢氏有名字,叫做“大壮”。 这个名字是扛着木头过去的默说出来的,肩头还坐着个笑嘻嘻的小姑娘在玩头发,他看了看大壮跟乌罗,神情有几分高深莫测,又有几分怦然心动,总而言之看起来不像干了什么好事,反而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微妙感。 不过乌罗看着他肩膀上那个小丫头,合理怀疑今天的默是个机器人,还是带方向盘的,不然怎么那小丫头往哪儿拽他就往哪儿偏。 他以前有这么乖吗? 还有大壮,我居然会起听起来这么淳朴的名字…… 乌罗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壮,他忽然一下子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因为他们部落里的这位有巢氏是真的挺壮的,这个名字非常符合他英勇无敌的气质。 大壮呵呵傻笑着先跟默打了个招呼“默,木头要,帮忙吗?” “忙你的去吧。” 默这两条腿是不是被人砍了,怎么一米一的腿这么久了还没走开? 大壮“哦”了一声,按着乌罗教的重新说了一遍“乌,可以在树上,造房子吗?” 这会儿乌罗再傻也看出来八成是几个男人商量过的,只不过大壮比较有胆气些,被推出来当这个说话的主。要不是手头实在没有瓜子,乌罗都能直接往后一靠,吧嗒着嘴学起旧时代姨太太跟三姑六婆八卦的作风,阴阳怪气地先讽刺上一番,看他们耍什么花招。 不过因为没有瓜子,乌罗连带着戏都少了,所以只是老老实实地询问道“说吧,怎么突然想起在树上造房子?” “昨天,狼来。”大壮说,“我们上树,它们听见,看不见,躲起来。” 乌罗听明白了,他哭笑不得道“你们上树就是为了守株待狼呢?” “守,守树。”大壮也纠正他,“还有,弓。矛被狼拖走了。” 其实乌罗之前也烦着该怎么做个哨塔呢,这么想想,树屋的确是个好办法,还省他们麻烦了,于是就思考了会儿,畅快地点点头道“行吧,不过我还有个问题,这事儿我们得找首领先商量,等她同意了再说。” 大壮大概是嘴笨,这次就点头完事儿,连巫都不带喊。 “哎,说起来,你们干嘛都来找我?”乌罗对这事儿纳闷很久了,怎么小酷哥想要个房子找他,这群人想造个树屋也找他,难道他现在在部落里的威严日渐膨胀,都能压过首领了?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大壮呆呆地回答道“首领,不会做啊。” 乌罗…… 白浪费感情了,感情我只是个高级技术顾问,亏刚刚还美滋滋了下。 丢人! “怎,怎么了?”大壮问他。 “没事。”乌罗掩面,语气十万分地虚弱,“我午饭吃多了想吐。” 大壮美滋滋地赞同道“我吃了,三块rou!” 这除了说明你是猪外解决不了任何疑惑。 乌罗怨气横生。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乌罗的书是越读越多,说话是越来越毒,他总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这样的沟通方式折磨或者锻炼成一个出类拔萃的相声演员,还是说单口的。要是搁哪天部落里的小伙伴们终于学会了普通话是个什么玩意,可能心里有关他的伟岸形象就彻底崩塌了。 首领正蹲在墙壁边涂泥,有些地方已经干了,将缝隙坚固地裹住,好在这些树已经长得差不多了,接下来长势基本缓慢,都是些稳重的老者,直奔百年老树跟千年老树这俩金牌而去,不至于像是那些一踹就撅的新树那样呲溜溜一个冬天就敢长出一倍的个头。 总而言之,避免了墙壁撕裂的悲剧。 按照乌罗来这世界大半年的观察,这些树不光能熬过一个冬天,如无意外,起码能熬上两三年甚至二三十年。 只要他们固定清理掉下面胡乱生长的树根避免顶掉真正的木墙就好,等到扩墙的时候这些树还能直接烧下来当木柴。 “乌?”首领对他们除了大脑一无是处,不能提不能抗不能挑不能跳的巫者居然会来到干活现场感到十分惊讶,之前他勒个蚕丝都能把自己给割伤了,要不是他年纪足够大了,首领简直怀疑乌罗是个巨型婴儿,“你来,给我擦东西?” 乌罗从善如流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护手霜打开盖子道“不是。” “哦。”首领把手又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