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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观止实力不错,全国大学生新生药剂大赛的第二名,中规中矩地往下走的话,实力会高到什么程度不好说,但总不会低到哪里去。要是魂力实在不足,没法走药剂师这条路的话,去做药剂理论研究也是可行的,加上他伴侣的关系,当一个研究员讲师之类的总没问题,起码不用去当农民了。 但要真去了这茬药剂协会进修就不好说了。若说天赋,这世界上有天赋的人还少吗? 他们中很多人只是忙着制药,没空或不屑于抛头露面,去参加什么比赛而已,要是进修,那不定什么妖孽都冒出来了,这么一个观止,还真是不够看。 想想,药剂协会可是一个人才汇聚的地方,到时候身边的人,比自己有天赋的是大把大把,更何况,他们魂力级别也高,每个人起码是五级以上的魂师,观止要是心里素质差一点,还不得自卑到尘埃里去。 从根本上瓦解敌人的自信心,这兵不刃血的招数也真是狠! 感慨归感慨,崇正祥也就是感慨一下而已,谁让那个观止得罪了上面的人呢?他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该办的还得办。不多时,崇正祥就接到了上面下发的通知,决定这次的药剂协会进修的名额给观止一个。观止现在风头正劲,这么安排倒也说得过去,即使有人不忿,也没人能有充足的理由找麻烦。 观止收到帝都大学对外办公室主任崇正祥发来的通知后十分惊讶,他根本没有申请这个啊! “哟,不错,药剂协会的邀请函啊!”后面伸出一颗大脑袋,带着兴味地上下打量观止手中的精美芬芳的邀请函,他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观止转头无语地看着背后这个像大猫一样蹲在椅子上的男人,此刻他正叼着一根草茎满脸兴味地含糊着说道。 观止现在是完全不怀疑蒋维戈的身手了,自从他身体好了之后,整个人像幽灵一样,随时随地从你身后探出一个大脑袋,兴致勃勃地跟你探讨人生。 要不是观止私人药剂师的安保条件好,蒋维戈也十分有分寸地从不主动进去,观止非被他吓死不可。不行,观止瞥了一眼犹如多动症儿童一般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的某人,心生同情,赶紧把这个略带一点痞气的男人放出去祸害别人吧,感觉蒋大哥都快憋得不正常了! “我没申请这个,我的资历也有些不太够,不知道谁帮我弄的。”观止疑惑地对蒋维戈解释。他刚想来书房看看今天的药剂师报纸,就看见今天有他的信件。拆开一看,那居然是帝都大学发的关于去药剂协会进修的邀请函,得到药剂师协会的进修名额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帝都大学的大部分人一直看不上自己,怎么会把这个机会给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诡异了! 这种别人打破头颅都抢不来的机会,究竟是谁给他的? 褚言看到这张邀请函可不这么想,他仔细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容,“这种招数,他们也用得出来,真是,不要脸!” “嗯?”观止不解地睁着清凌凌的眼睛看着邀请函,盖了帝都大学的公章,为了防止这是有人在恶作剧,他还专门让青野找人验过了,是真的,没问题。 褚言把邀请函摊开放到被子上,嘴角泛起嘲讽,“有问题的不是这张邀请函,这个名额本来就有问题,估计他们想借此摧垮你的自信心的。舍出一个药剂协会的进修名额,这饵也下得够大的。” 事实上,大部分人进入一个比自己的层次高级的环境,在惊喜过后,就会陷入巨大的惶恐不安中。如果层次真的不同,那么这个人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无法融入新的环境,在那里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的。 如果那人是意志力差一点的人,他甚至可能就此迷失自己,失去前进的信心,就算是坚强的人,在这种环境下也觉得不会好过,因为你会发现谁都比你厉害。以前的成功,在这种环境下,统统会反差得更令人难熬。 对于一个有才能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会比有一天,他发现周围人都比他自己有才更令人难受,这是一种精神的折磨! 褚言当然知道观止有几斤几两,因此他并不赞同观止进去药剂协会总部的这个进修班。有时候,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不是有勇气或意志坚决,而是愚蠢!明明你走一条阳关大道也能达到目的,为什么要去那万丈悬崖上的独木桥呢?境界不到,去了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反而是自讨苦吃罢了。 对于这个问题,观止的师父苏论千却有着不同的意见,这个近年来越发平和的男人睿智像一个久经世事的长者,他那些苦难好像沉淀下来成就他的智慧般,形成了他独特的人生见解。 听到观止的诉苦,苏论千笑了一下。 “观止,你要知道,一个人如果强大的是这里,”苏论千隔空虚指观止的胸口,“那么褚言说的那些缺点都不足以成为缺点,你并不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这些,对于你来说,并不是问题。” “一个人心灵的强大往往不和实力挂钩,你只要给自己画一条线,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够了。你的优秀你自己知道,人生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你完全不用畏惧刚开始时就跑在前面的人,有些人能后来居上,也有些人找到了自己成功的标准,你的天赋刻在你的骨子里,你只要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够了。”